王越雖然疑惑,但還是微微點頭。
“好!”
很快,魏俊便招呼着一羣小廝跑堂將豐富可口的大魚大肉上了上來。而上到飯桌,湯心遠這才發現,這漠河樓、這魏俊恐怕沒自己看到的那麼簡單。
不說那些珍饈的美味佳餚,就說眼前這盤僅僅只產自無花神域的渡江肥魚,那也足以他從新考量一下魏俊這個漠河樓的少東家了。
“哈哈,都別客氣。王越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今晚一定吃好喝好!”在湯心遠打量的同時,魏俊不斷遊走在酒席之間,不時傳來他爽朗的笑聲。不知道的,還以爲他魏俊真的好客,可是…
湯心遠低頭離自己最近幾盤菜餚,心裡卻不禁冷笑了起來。
這菜沒有毒,這酒也沒有毒,可是混合在一起吃,雖說不能致命,但是短暫的休克昏迷那是必須的。
只是,魏俊如此做的目的是什麼呢?
湯心遠忍不住開始沉思。不過,還沒等他想多久,魏俊那笑意盈盈的一張臉,便湊到了王越面前。
“王越,那些人不是你的同伴嗎?怎麼不安排他們入座?”魏俊疑惑地問着,目光卻有意無意地落在神情有些發愣的湯心遠身上。心裡則揣摩着,會不會是湯心遠發現了自己的桌酒菜的奧妙,所以故做深沉。
“額…這個…”王越有些爲難地沉吟着,目光也求助地看向湯心遠。
湯心遠輕笑道:“呵呵,王越,你這個發小還真是好客,所來慚愧,我這個做大佬的都沒他思考得這麼周到。不過…”湯心遠話鋒一轉,“我帶來的人也差不多有一百人,只怕你這邊來不及準備菜餚…”
“不礙事!”聽到湯心遠還是在憂心這個,魏俊直截了當的道:“我們漠河雖然是羌無城邊上的一個小鎮,但是因爲平日裡引來往北的人很多,自然做飯的原材料那是備得十分充足,就算大人你和你的這些手下在我這兒吃上一個月,也絕對綽綽有餘。”
其實,魏俊在見到湯心遠之後沒多久,藉着催菜的功夫,他就已經吩咐廚子準備酒菜了。所以,湯心遠這麼一問,魏俊表現得信心滿滿,給人破有一種財大氣粗之態。
湯心遠笑了笑,倒也沒拒絕,只是客氣的道:“那就有勞魏兄幫忙張羅了。”
“峰子,你們也跟着這位漠河樓的少東家卻吃飯吧。”湯心遠頓了頓,突然看向一邊兒豔羨得快要流口水的峰子等馬蜂化形成人的獸,高喊了一句。
頓時,峰子等人臉上均齊齊盛開了櫻花一般的燦爛笑容。
“是,主人!”
峰子微微點頭,魏俊也不擺什麼架子,十分乾練地叫來店裡的小二將二樓的隔間給拆了,形成一個宛如停車場一樣空曠的地勢。擺上精緻高端的桌椅,很快,魚貫而入的小廝便將使人一桌的大圓桌給放滿了可口的佳餚。
雖然菜式上沒有湯心遠等人在一樓正廳所用的菜餚豐富精緻,但是,做菜的原材料卻也絕對是上品中的上品。
湯心遠靜靜地看着,兀自倒酒輕啄,嘴角勾起一抹自己才懂的微笑。
酒過三巡,大家都有了一些醉意。
原本就不怎麼安靜的漠河樓,此時更是人聲鼎輝。數個小時的拼死決殺,也終於在這酒肉餘香裡得到了輕微的放鬆。而一切人,更是喝高興了,竟然紅着脖子,站起身,划起拳來。
湯心遠醉眼朦朧地看着,也沒怎麼勸阻,只是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對王越說了句‘玩得盡興’,便一晃一晃的跟着魏俊去了酒樓後方的客房。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漠河步行街上的遊客逐漸變得淅淅瀝瀝之後,漠河樓裡的喧囂聲,大小聲,划拳聲這才漸漸隱入黑暗。
待一切塵埃落定,當魏俊回到自己平日裡呆的雅房時,一名黑衣人從窗外飛縱而入,如雄鷹降落,呼嘯起一道道颶風。
“事情辦得怎麼樣了?”魏俊兀自坐下,熱情四溢的氣息在黑影出現的一瞬間被冷漠霸氣而取代,端的是高冷霸氣。
“主人放心,痕大人已經在來的路上,估計等我們將這一批人運到無人區,痕大人也剛好可以到了。”
“又讓我等他?”魏俊面色一冷。若不是因爲這個南宮痕有一手傀儡改造術,他根本不屑於跟那樣一個道貌岸然的傢伙合作。
“要不我們晚點再將這些人送過去?”那黑影沉吟了半響,雖然對於南宮痕這種耍大牌的行爲十分不滿,但是無可厚非的是,他們確實需要他的幫忙。
“不用,”魏俊擺了擺手,“按照原計劃進行吧。”
“是!”那黑影恭敬地應了一聲,剛要朝朝門外走去,他卻頓了頓,有些遲疑地問道:“主子,那王越…”
魏俊一愣,隨即淡漠的道:“不用管他,反正他如今也達到了南宮痕的實驗要求,送過去怎麼說也是一個機會。”
“是”那人眸光晃動了一下,隨即低下頭,恭敬地退了出去。
魏俊也因爲喝了不少酒,這會兒處理好今晚的這樁大事,心頭也不由得一鬆,揉着眉心,竟然有了睡意。
湯心遠蹲在屋頂掀開的瓦片前,心裡在冷哼的同時,竟然還有些興奮起來。正愁自己找不到突破口進入無人區,這魏俊倒好,直接自己送上門來,那他不如就將計就計了。
湯心遠輕輕一笑,一邊兒同樣聽到魏俊與那黑影談話全過程的王越,卻氣得牙癢癢起來。早在宴席開始之初,湯心遠就偷偷在桌下塞了一顆藥丸給他。
正當他疑惑之際,湯心遠神秘一笑,只說讓自己什麼都別問,直接吃下去。晚上有好戲看。
原來,這就是主人說的好戲!
王越怎麼也想不到,與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竟如此無情,要把自己也送去做實驗,真是太可惡。
“王,不如我先去殺了他吧!”王越越想越氣,恨不得現在就手起刀落了魏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