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秋葉清冷的眸子在聽到偉崽的問話後,輕微的閃爍了一下,眼底泛起一絲遲疑。
按理說,她確實應該很生氣,因爲她大姐的死多半原因都是她自己造成的,如果可以,她希望這永遠都會是一個秘密,雪藏在無盡深淵,不讓任何人知道。
可事情就那麼巧,這次出去不僅見到了自己這輩子最大的仇人,還被偉崽往事重提,雖然是善意的,可在加上聶風的刺激,她確實變得很不理智,連帶的,偉崽這個多嘴的人也怨上了。
但今天又有些不同,往日的怒不可揭,卻在跟小姐回來之後,在小姐逼問之下說出了那些深埋於心的話後,她反而有一種釋然,雖然有些氣,卻不如往常那般着了瘋魔、
不過此時經偉崽再次一提,原本放下的她又突然像刺蝟一樣,樹起了尖刺。突然之間,她又有些搞不清楚,她剛纔冷臉對着偉崽,到底是氣自己傷疤再次被偉崽這個罪魁禍首揭開呢,還是因爲今天偉崽毫不客氣地警告了小姐。
偉崽一步一步的靠近,走得很輕,雖然緊盯着秋葉面部的每一個細微表情,不過卻也不是她肚子裡的蛔蟲。眼見她眼中有着疑惑,偉崽的第一反應便是秋葉也並不是如他想象的那樣,因爲度孃的事情而生他的氣,當下高懸的心也放心了不少。
如此想着,偉崽長長的鬆了一口氣,也不如剛纔那般小心翼翼,又變得隨意起來。
他就說嘛。就算一個人再怎麼用手段控制另一個人爲其效力,那也不可能控制別人的心,一定要對那人忠肝義膽。
“我說秋葉,你這是怎麼了?自從你跟了度娘之後,你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我今天在街上訓斥度孃的話可都是爲了你好,你怎麼還生上我的氣了?”偉崽極爲不客氣地坐在秋葉的旁邊,順手像來自己家一樣,提起水壺便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也不試試溫度,張口便往嘴裡送。由於偉崽在街上站了兩個多小時,回來後邊馬不停蹄去度娘哪裡傳話,真是水都沒顧上一口。
如今來到秋葉的房中,眼見桌上又有水,一想正渴呢,便將整杯水都倒入了口中。
不過下一秒便見偉崽整個五官扭在了一起,茶杯一放,便將水吐了出來,隨即手舞足蹈的站起來,直往嘴裡扇涼風。
秋葉一見,不由得壞心地笑了起來。
一邊掩着小嘴輕笑,一邊還不忘扔他一句“活該!”
這茶壺的水可是她剛纔打洗澡水的時候順便打回來,剛上的。
就算擱置了一會兒,算不得滾開的開水,那至少也燙手。而舌頭可是人身體最爲敏感的一處,就這樣倒進去,不被燙纔怪呢。
不過偉崽會這麼容易上當,自然是與他喝水的茶杯有關了。
這茶杯可不同一般普通的茶杯,一般的茶杯那是又薄又容易燙手,可她的這一壺茶杯是因爲完成任務,柳執事特意賞賜給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