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鳳彩天嬌羞的模樣,柳亦寒也沒再逗弄下去,只是看着那緊閉的房門,有些不解的道:“你真打算放君千愁離去?”
“不然呢?”鳳彩天眉眼一挑,對着那緊閉的房門意味兒深長的道:“放長線釣大魚。難道你有更好的辦法讓他交出暗殺閣?”
聽到這話,柳亦寒笑了起來,這一笑,風華絕代,似乎讓日月都爲之失色。他就說,雁過拔毛的鳳彩天怎麼會放掉君千愁這條大魚,原來是在等這茬。
“走吧,忙活了一大早,也該吃中午飯了。”鳳彩天擡頭看了一眼天,突然有些餓。在乾坤鐲裡,雖然她憑藉着誅神令的力量,爲湯心遠重新煉化了軀體,但是隨後的她因爲體力不支,將湯心遠送出乾坤鐲後便沉沉地睡去。
而等她醒後,一想起柳亦寒還在外面,怕他着急,硬是連口水都沒喝,急衝衝地出了乾坤鐲。所以,此時看着逐漸移至中空的擡眼,鳳彩天就突然感覺飢腸轆轆起來。
“恩,好!”柳亦寒看着突然焉了的鳳彩天,微微皺起了眉頭。現在還沒到上餐的時間,一邊走着,柳亦寒陡然想起自己從吾繭神域過來之時,納戒中還有未吃完的乾糧,忙掏出來,愧疚的問道:“我這裡還有些乾糧,要不你先吃點兒,墊墊底?”
“不吃,我想喝粥。”鳳彩天看着他手中又乾又硬的燒餅,怔怔的搖頭。早上連口水都沒喝,這會兒閒下來,倒是有些口渴腹飢。
“那我叫紫心去給你做點兒。”柳亦寒將手中有幹又硬的燒餅隨手堆在路邊的花叢中,一邊說着,一邊在心裡召喚着跟去了君海林陵墓的紫心。只是,不知道是因爲地勢的原因,還是距離太遠的原因,紫心並沒有回答。
無奈,柳亦寒只得嘆口氣道;“算了,還是我給你做吧。”
“好!”這下,鳳彩天那苦巴巴的臉,頓時帶上了皎潔的笑顏。柳亦寒的手藝絕對不比皇家御用廚師差,不過,她也只是在魔城的時候有幸嘗過,如今紫心不在身邊,她何不好好敲詐他幾個菜?
鳳彩天眼珠子滴溜溜亂轉,嘴角微微上揚,輕快的步伐顯示了她心中的愉悅。柳亦寒一邊兒走着,餘光落在鳳彩天那神采奕奕的絕美容顏之上時,不由得心神一蕩。
雖然不知道鳳彩天此時想到了好笑的事情,不過,萬事她開心就好!
兩人攜手遠遠而去,金色的陽光,灑落兩人緊緊相偎的背影上,鍍上了一層淡淡的白光,朦朧而唯美,宛若即將走入畫卷一般,讓過往的下人頻頻停下來,望着兩人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時間一晃而過。
煙雨閣內,君晴靈端坐在一處綠蔭下。雙膝併攏,一手託着腮,用大腿支撐着,大而明亮的雙眼直直地望着院門外,神色時而煩躁,時而擔憂,時而又變得異常失落。
如今一天的時間都已經過去,哥哥是真的找不到那暗殺閣的信物,還是說,他又有別的什麼事耽擱了?
君晴靈滿目的傷感,即使現在餓得兩眼發昏,手腳坐得發麻,但她依舊沒有往君千愁已經丟下她自己走了的方向去想。她堅信,她的哥哥絕對不會丟下她的!
就這樣,又過了一個時辰,當念冰趕到煙雨閣時,看到的只是君晴靈那被昏暗燈光下所渲染的憂傷。
只見黯淡的光線,君晴靈宛若一尊石雕一般默默地坐在樹下,腳邊滿是被秋風吹下的落葉,竟然又一種遺落的孤獨和難言的憂傷。念冰站在門口,整個心彷彿剎那間落入無盡深淵,說不出的心痛與心疼。
“小姐…”
“念冰?”沙啞的聲音換回了那已經從期待,麻木,直至失望,失去焦距的雙眸,君晴靈不敢置信地擡起眼,面上終於從那濃厚的哀傷中浮起一抹亮光。
她急切地站起身,卻因爲坐得太久,一時竟沒能站起來。不過,這並沒有影響到君晴靈看到念冰那一剎那間的美好心情。
她重新坐好,一臉激動地對念冰問道:“念冰,你怎麼來了?我哥呢?是不是他現在有事,所以讓你把東西送來了?”
看着君晴靈那殷切期盼的目光,念冰難受地滑動着喉結,看着君晴靈的目光復雜而糾結,不知道該如何告訴她事實。而就在這時,那緊閉得好似沒有人居住的房門終於打開了。
月色朦朧,銀色的月光給門前的男子渾身鍍上了一層淺淺的光芒。清風一吹,他那如墨的長髮更顯得飄逸妖嬈,如鑽石般閃亮的雙眸宛如夜空中最明亮的一顆星星一般,讓人看一眼就無法忘懷。
這一瞬,彷彿時間定格,彷彿亙古不變。
念冰回過神,快步來到君晴靈的身側,擋在身前,警惕地看着這突然冒出來的絕美男子,對身後的君晴靈問道:“小姐,這人是誰?爲何會出現在鳳姑娘的房裡?”
說着,念冰又伸長了脖子,往湯心遠的身後望了望。但是,令他失望的是,他並咩有看到鳳彩天那絕色出塵的女子。
他的神色不禁微微一暗,手卻緩緩移動到了腰間。
那裡,有他的軟劍!
“收起你那點兒小心思,否則,你信不信我立馬丟你出去。”湯心遠淡淡地掃了一眼念冰的動作,如刀刻一般立體俊美的臉上浮起了驚爲天人的微笑。
只是,那笑卻不達眼底。念冰聽着他那似漫不經心又似慵懶的聲音,渾身不禁一顫。那已經摸上腰間的手,也頓時失了力道,無力地自由垂了下來。
他知道,自己絕對不會是這俊美男子的對手。
“你是誰?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鳳姑娘他們呢?”念冰雖然知道自己打不過,不過身爲暗衛的職業防備習慣,還是讓他看着湯心遠的目光分外警惕。
而一邊兒的君晴靈,當她透過念冰身體與樹的縫隙,目光落在湯心遠的身上時,瞳孔驟然變得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