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殼?”湯心遠一愣,“你說什麼空殼?”
“煉獄神域啊?”鳳彩天認認真真地看着湯心遠,“你剛纔不是說要將煉獄神域送給我當補償嘛?”
“對啊,沒錯啊。”湯心遠更加不解。他剛纔是說了這個話啊,但是這空殼一說,又是什麼?
他可是打算將煉獄神域,包括領主主位都送給她的,這裡面有什麼不對嗎?
鳳彩天翻了個白眼兒,“你把執教印都已經煉化了,你將煉獄神域送給我,不就相當於是送個空殼給我嘛。”
湯心遠有些哭笑不得。
“你怎麼會這樣想?既然我要將它送你,自然是連這執教印也會一起送給你,我怎麼會只送個殼子呢?這與我紳士的風度也不相符嘛!”
湯心遠委屈地揪着鳳彩天解釋道,受傷的小心靈正哀怨地看着鳳彩天,一時間,鳳彩天倒覺得,自己有些小肚雞腸了。
不過,說實話,她並沒有稱霸整個大陸的雄心,有的只是將那些欺負過她,窺見過她財產的那些人,全都送下地獄。不過,此時聽湯心遠如此一說,鳳彩天突然想起了一個問題。、
“執教印可以與煉化者分離?”
“當然!”湯心遠理所當然的點點頭,“不信你問他。”湯心遠看向柳亦寒。
白羽是個獸,自然不可能懂人類神域上,權杖交替的細節,但是,柳亦寒這個從小被當着吾繭神域接班人的他來說,想必,這其中的細節比他更爲清楚。
鳳彩天狐疑地看向柳亦寒。
“確實可以,”柳亦寒微微點頭,“其實,在我去煉獄神域與君無涯協商解除我和君晴靈的婚約之前,父親就已經將執家印傳給了我。它確實可以輾轉送人或傳給其他人,只是,這其中的細節,我卻並不知道得太清楚。”
“不可能吧。若是你父親沒有告訴你這傳承之法,那以後你的兒子,豈不是要等到你那天壽終正寢之後,才能坐上吾繭領主的寶座?”白羽一臉不相信。既然臉湯心遠都知道轉贈之法,柳亦寒怎麼可能不知道,莫非是,他怕主人知曉之後,讓他也將吾繭神域的執教印轉送給她,亦或者,他其實是捨不得將自己的權勢轉手送人?
而湯心遠則是在想,柳亦寒如此說道,莫不是是擔心因爲自己送了小天天一份大禮,並讓她心裡覺得有欠於自己,所以,他才矢口否認?不想要自己與小天天有太多的瓜葛?
看着兩人隱晦不明,若有所思的目光,柳亦寒心裡直呼冤枉。
雖然不願意湯心遠與天兒又太多的瓜葛,但是,他說的也是實話啊,他確實不知道怎麼將執教印轉送於人嘛!
“這個我也不清楚,父親將執教印傳給我的時候,也沒有給我說起這個。”柳亦寒一臉囧色,明明他也不知道嘛,怎麼都一副‘你騙人’的目光看他呢?
“不過,他卻說,若是想要交替給後代子孫,那麼,必須要等執教印覺察到我身體虛弱之時,才能告訴我方法,解除精神鏈接,讓執教印再次成爲無主之物。”
“還有這樣的事?”湯心遠一副‘我就知道的’神情,眉宇輕挑,突然靠近柳亦寒,一手撈上他的頸脖,似好兄弟地他嬉笑道:“既然執教印都可以轉送,不如我們都將它們送給小天天怎麼樣?”
“別…我可不想累死。”沒等柳亦寒回答,鳳彩天便如同沾了一身腥一般的直襬手。旁人眼底的榮華富貴,到了她的眼底,反而成了一個累贅。
“怎麼樣,小寒寒,你覺得本王這個提議怎麼樣?”不理會鳳彩天的推遲,湯心遠邪魅地對柳亦寒勾脣一笑,俊美的容顏如同初開的曇花,美得不可方物。
答應,他社麼也損失不了,不答應,嘿嘿…只怕柳亦寒的形象在小天天的眼底要大打折扣咯……
湯心遠笑得春光燦爛,狡黠的眸子透着一抹算計,柳亦寒側眸看了他一眼,沒有多想,便微微點頭:“我也正有此打算,不過,一直苦於沒有方法罷了。”
柳亦寒面露苦惱,好似這個問題他已經在腦海裡思考了無數遍,只是,因爲一直沒有找到突破口,如今聽湯心遠這麼一提,柳亦寒的雙眸也更着閃亮起來。
湯心遠一愣,顯然沒想到柳亦寒如此爽快,竟然一點兒都不留戀權勢,心裡倒是爲他輕輕地點了一個贊。
“這個簡單,只需要你虛弱到快要死了,不就行了?”湯心遠壞壞一笑,衆人還沒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湯心遠一手撈起柳亦寒,竟然就往門外瞬移而去。
鳳彩天衝着兩人的背影,忙大喊,“喂,你們不是認真的吧?”
“當然是認真的,別說是吾繭神域,就是柳亦寒的命,也是你的。”柳亦寒還沒來得及開口,湯心遠已經快一步幫他做了回答。
“你們要去哪裡?”鳳彩天大驚失色地追了出去,可是,才踏入院子的大門,嬌小的身軀便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給彈了回來。
“該死,竟然下了結界。”鳳彩天氣得雙眼微瞪,踉蹌了兩步,這才站穩。
“主人,你沒事吧?”白羽忙上前扶着她,關切地問道。
“沒事,只是湯心遠和寒…”鳳彩天看着兩人揚長而去的背影,神情不免露出一抹擔憂。腦子裡也一直迴旋着湯心遠那句‘“這個簡單,只需要你虛弱到快要死了,不就行了?’。
虛弱到快要死了?這怎麼虛弱,寒的身體一向都是好好的……
“湯心遠,你不要亂來!!!”鳳彩天突然想到了什麼,瞳孔猛縮,對着空氣就是一陣大喊。
“放心吧,我不會讓他死的!”
良久,空氣中再次傳來了湯心遠那吊兒郎當的聲音,戲謔中帶着一絲歡快,想必,湯心遠已經找到了一個名正言順揍柳亦寒,而且還讓柳亦寒找不出半點反駁或反抗理由的機會。
白羽默默地爲柳亦寒默哀,春陽卻一陣興災落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