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姐,我只會這個,錢你拿回去,我這裡有很多,足夠了。我走了。”
我將桌子上的包裹提起來,嗨皮就要往我的身上撲,淚水瞬間落了下來,他從鼻子裡面發出來的哼哼聲,就好像捏住了我的心,叫我難受的厲害。
可我不能回頭,不能帶着它受苦。
匆匆的下了樓,我找了一個比較安靜的地方將電話撥給了莊嚴。
等待之中,將我要說的話一個字一個字的說清楚,可那邊卻是安靜的無人接聽。
我又一次將電話打了過去,那邊是一個有些慵懶的聲音,莊嚴好像在睡覺?
“是我。”
我鎮定的說。
那邊安靜了一會兒,“在哪裡,爲什麼才聯繫我,我去接你,說話,在哪裡?”
我吸了口氣,說道,“莊嚴,我不在肖奈那裡,你看號碼應該知道我在外地。我……”
他着急的將話頭搶過去,“說,在哪裡,我去接你,站着不要動,在哪裡?”
“莊嚴,你聽我說。”
“……好,我聽你說,你說。”
“你愛我嗎?”
我知道,我能夠叫他做一些事情都主要原因就只有這個了,要不然我一個脫衣舞娘,憑什麼要求一個國際名流上的富豪聽我的話呢?
“我愛你,我愛你,回來吧,好嗎?”
“既然愛我就找我的話去做,好嗎?你做的好了,我就會回去,好不好?”這樣的謊言換做是從前的是或許只當做是一個隨口說出去的謊話,不會在我的心上留下任何痕跡,可現在對我來說就好像一塊壓在頭頂上的山,叫我渾身疼痛,呼吸都有些顫抖。
“……多多,我知道你在騙我,不過你說吧,我會找到你的。”
我不管他是否會找到我,現在就是要做好的我承諾過的事情,這也是我第一次如何有擔當。
“莊嚴,肖奈跟我沒有關係,我已經認清了他對我的感情,你不要再找他的麻煩了,還有,張三叔當年的確對我說謊了將我哄騙到了工作室,可沒有張三叔的話,我什麼都不會,或許就在大街上乞討了,可能我也不會遇到你,再者,莊飛這裡叫他不要再找我了,我不想摻和到你們莊家的事情之中來,我也不想做那個犧牲的一個,並且……”我頓了頓,終於用了勇氣將我和莊飛事情說出來,“你的那些資料和東西都是我偷的,我不是爲了杜鵑報仇,我跟杜鵑並不認識,我最終全都給了莊飛,他會答應給我報仇,這樣我就可以用來給我媽媽治病了。”
他那邊很安靜,好像一直在耐心的聽我說,可我知道,其實他是在追蹤我的電話,但是我已經做好了要離開都準備,追蹤與否都不重要了。
我又說,“莊嚴,如果你真的愛我,就給我自由吧,希望不要在我們之間留下什麼遺憾,尤其,你針對的那些人都是無辜的人。至於莊飛,自從我被你帶回去之後再也沒有了聯繫,那個幾次來抓我的張明的師叔我不認識,他來找我只是想要我繼續跟莊飛合作,可我拒絕了,你可以查看我留下來的電話裡面的信息,密碼是你的生日,還有……”
我哽咽了一聲,淚水止不住的往下落,半晌才
壓抑住心頭上的難過,“莊嚴,在我知道了什麼是愛情的時候我知道我離不開你,可我……我們真的不能在一起,放過我吧,也就是放過你,你過着你的生活,我只求我能夠安靜的活着,好嗎?”
他那邊的聲音極度嘶啞,“多多,你等我。”
我無奈的緊緊閉上了眼睛,將淚水忍住,最後說,“不要來找我。”
電話掛斷,我蹲在原地抱着自己哭成了一團,無聲的淚水在臉上衝刷,這樣的難過是前所未有的,與他聯繫已經涌進了我全身力氣,或許莊嚴父親那麼對我無疑給我了一個認清眼前事實的機會,叫我終於知道了自己需要什麼樣的生活。
哭過後,我將電話隨便的扔在了對面的水池裡面,提着揹包,直接往車站的方向走。
小城市買車票不需要人的身份證,我買一張去往那個城市的車票,我記得張三叔總說,“那裡最危險哪裡就最安全。”所以,我現在要回去,知道莊嚴會過來,我就先離開,只是我不是要在那座城市生活,或許是路過,或許是轉折,在離開之前,我想先去看看林默。
他過得好嗎,他的媳婦漂亮嗎,他的孩子快出生了吧!
帶着許多的疑問和不甘心,我揹着香囊一路不安的往他那邊幹,兩天後的早上,車子終於到了那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小山村。
這裡好似被重新修了車道,從前光禿禿的道路兩邊栽滿了樹,樹蔭之中,將這樣的炎熱驅散了幾分熾烈,隨風吹來,身上一片清涼。
按着熟悉的路線,我先去了西皮哥家,他的家還是歪斜着,好像要被風吹倒了一般。
站在門口,我輕輕將拿到木柵欄挪開,就看到西皮哥抱着衛生紙從旁邊的廁所裡面跑出來。
我們兩人四目相對的時候,他陡然大叫一聲,“多多?妹子,你回來了?”跟着,他臉上的驚喜就變成了不快,“你還回來做什麼,你給林子害的不夠嗎?”
我心頭一顫,好奇問,“怎麼了,他出事了嗎?結婚不幸福嗎?還是什麼?”
“結婚?你聽誰說他結婚了?”
哄!
我的腦袋瞬間爆炸了,他不是結婚了嗎,並且當初肖奈也說他結婚了啊,到底是怎麼了啊?
“西皮哥,你帶我去,我知道村子裡現在變化有些大,我怕找不到他家了,你帶我去。”
“恩,村子前不久來了一個開發商,要在這裡建度假村,說我們山上可以開鑿一個水上樂園,可誰想到之將幾戶人家的房子鏟了之後就突然撤資不做了,給了一些錢,村子裡的人拿着錢就去了鎮子上了,現在沒有幾乎人家了,不過林子家的房子還在,你現在去還能看到,不過,他不在家裡。”
“在哪裡,帶我去,帶我去。”
“帶你去可以,你先說,你跟那個有錢的男人徹底斷了嗎?他不會再來找事了吧?”
再來?
我驚的身子一抖,對他重重點頭,“不會了,這一次我保證不會了。”
“那你等着,我去洗把臉,我們現在去鎮子上,他在鎮子上的醫院呢,你走了之後之後就一直在那裡。”
什麼?
這個事實就好像晴天
霹靂,直接從我的心臟劈開去。
林默受傷了,那天莊嚴說叫保鏢們將林默送到醫院,殊不知是又去打了一頓,之後將他送到了醫院,可是沒留下醫藥費,林默住了這麼長時間都沒有好,只因爲沒有錢用好藥,是後來派出所的朋友湊了錢給他纔在醫院住着。
我到了之後,遠遠的看着那個躺在牀上的消瘦無比的林默,淚水順着臉頰往下流淌,可我的心在滴血。
莊嚴騙了我,肖奈也騙了我,可那天我接到的電話是誰呢?
我走到林默跟前,想要去將他搖醒,卻不知道我的手應該放在他身上哪裡纔不會叫他不痛。
西皮說,林默當時被打斷了七根肋骨,一根還刺進了肺部,引起了肺炎,並且現在還有些沒好,用毒藥都是最差的,因爲省錢,不過已經可以下地走動了,就是一直不愛吃東西。
我聽好了後再也抑制不住撲進了他的懷裡。
林默醒過來,怔怔的看着我,突然笑了起來,“我又夢到你了。”
“不是做夢,我回來了,我來找你了。我真是太蠢了,竟然相信了他們的話,他們可以爲了留住我做任何事情,怎麼會真的對你好呢,我真蠢,對不起,我不知道他會這麼對你,真的不知道。不過我現在回來了,我不會走了,真的不會走了,林默,你要儘快好起來,知道嗎?”
他愣了一下,呵呵的笑着,像往常一樣用手指剮蹭着我的鼻子說,“傻瓜,哭什麼啊,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並且我很快就可以出院了。”
“嘿嘿,林子,這下可以好好吃飯了吧?我去給你們買午飯。”
西皮抓着後腦勺有些不好意思的離開,我依舊撲在他瘦弱的懷裡面,緊緊的抓着他的手。
他的聲音很低,好像氣息不足,說了很長時間,問我最近怎麼樣,有沒有過得很好,是不是過幾天要回去了,叫我不要擔心,他會沒事的,隔壁的幾個村子還有好多人需要他過去呢,再不去怕是隊長的位子就要被別人給佔去了。
我默默的哭着,用力抓着他的手臂,提醒我自己現在終於安全了,終於找到了我想找到的人。
對於在謊言和肖奈的共同說謊,這個仇恨永遠的落在了我的心口上。
事後,我拿出了三分之一的錢來給林默治傷,幾天的好藥用下來,他的身體恢復的非常的快,我又拿了一部分給了西皮,叫他幫我去還賬,五天之後我們三個一起出了醫院,派出所的人也過來送我們。
車子是西皮借來了的三輪電瓶車,我們走在山間的小路上,迎着朝霞,心情無比的爛漫。
村子已經剩下很少的人了,只有一些不想去鎮子上生病的老人還留在這裡,村口的村委會已經沒有了,只有一根高高聳立的旗杆子矗立在這裡。走過去的時候,我還想着之前蹲坐在門口的那個村長,可現在留下的就只有一塊頹敗的牆壁。
林默的家裡應該一直有人幫着收拾,家裡很乾淨,狗子倒是瘦了不少,見到我們,直接撲向了我們的懷中,口水染了我們一身。
西皮說,“我自己家都沒收拾過,天天來這裡收拾乾淨了才走,狗子跟林子一個脾性,也不愛吃東西,哈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