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近年來,越來越多的國際品牌看重國內的市場,紛紛不惜砸下重金也要在這大蛋糕上分上一塊,受此影響,‘繁花’的市場份額連續四年開始萎縮。而作爲鄒氏現任董事長的鄒北光,爲了迎合市場,接連斥巨資創建了兩個彩妝品牌,‘芬芳’和‘綻放’。
原本以爲能借着這兩個品牌,重新奪回鄒氏集團在化妝品市場上的市場份額,卻沒想到,現在不僅這兩個品牌被爆出了重金屬超標,就連‘繁花’也未能倖免於難。
最近這兩天,鄒氏爆出的一連串醜聞,讓這個百年家族企業變得岌岌可危起來。
先是旗下最近剛剛上市的主打年輕消費者路線的彩妝品牌‘芬芳’,被消費者投訴其產品裡的鉛汞超出國家安全標準的數百倍,接着又是旗下主推外海市場的美妝品牌‘綻放’,被記者爆出其產品原料產地並非如廣告宣傳中說的那樣,是來自大洋洲的新西蘭,而是在南城遠郊的一個工業小鎮。
如果說這兩個子品牌爆出的醜聞對鄒氏還尚未造成重擊的話,那由電視臺財經新聞爆出的猛料,更是直接將鄒氏送上了破產的道路。
當日的午間新聞,財經新聞欄目更是揭露出了一個更驚爲天人的消息:鄒氏旗下的包括‘繁花’在內的三個品牌的產品,其原料均來自工業小鎮,並且記者將三個品牌不同批次的產品送去相關部門化驗,檢驗報告中顯示,鄒氏集團旗下的化妝品中的重金屬遠遠超出了國家規定範圍。
此消息一出,幾乎是聞者色變,作爲南城龍頭級的日化公司,鄒氏的產品在這裡的市場佔有率幾乎是達到了百分之九十以上,幾乎家家都有一兩件鄒氏出產的日用品。
而那個工業小鎮可謂是遠近馳名,因爲交通便利,彙集了二十多家企業在那裡開設工廠,鎮上的居民曾經一度因爲地下水中的重金污染得不到有效的解決,而鬧得全國皆知。三個品牌的產品中所需要的絕大數原料都來自這個小鎮,此消息一出,毫無意外的將‘重金屬超標’這一罪名坐的牢牢實實固若金湯。
而更爲罕見的是,這三則醜聞都是在一天之內相繼爆出來的,前後時間差了不過半個小時而已,完全是給了鄒氏一個措手不及。作爲南城電視臺的財經頻道,更是一天不間斷的將視線對準了鄒氏,不過半日的功夫,鄒氏的醜聞便被鬧得人盡皆知。
而作爲鄒氏集團現任總裁鄒北光,在面對公司自創建以來遭受的最大危機時,起初表現的還稍顯鎮定,雖然公司旗下的品牌歷年來都有被媒體爆出,產品中的重金屬超標,但是作爲南城數一數二的企業家,想撤掉這些負面新聞簡直就是件輕而易舉的事情。
在醜聞被爆出的半個小時後,鄒北光便下了命令,讓公
關部立刻出面公關各大媒體,不管砸多少錢,也要讓他們閉上嘴,不再報道有關鄒氏的哪怕半個字的負面新聞出來。
花錢買通新聞媒體,這招可是屢試不爽,若要放在從前,那些媒體記者們只要一接到鄒氏公關部的電話,就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可偏偏,這往日裡萬試萬靈的招數,這次卻徹底失了效。幾乎是全南城的和鄒氏交好的媒體,都開始玩起了失蹤,即使鄒氏的公關部使出了渾身解數,也未能聯絡上這些人。
公關部的負責人在將這一情況如實告知了鄒北光之後,他也隱隱覺得此次事情不簡單,一定是有人在背後指使,想來想去,他還是給電視臺財經頻道的總製片楊立秋打了電話過去。好在楊立秋並未故意躲着他,電話響了兩三聲便被接通了。
“立秋,是我,北光啊,有個事情我想跟你……”
“是關於鄒氏這次在同一天被接連爆了三次醜聞的事情吧?”楊立秋自然是知道他打電話過來的用意,“哎,北光,這次事情說到底還是你們公司的問題。早些年,我就跟你說過,別做那些違法的事情,你看看,現在遭難了吧?”
鄒北光也不跟他繞彎子,直接開門見山的挑明瞭用意,“立秋啊,看在我們兩人是老同學的份兒上,你能否告知這次到底是誰在背後整我?”
楊立秋有些爲難了,“北光,不是我不告訴你,而是我真的不知道啊。實話告訴你吧,我們欄目組接到這個消息也就比你早了半個小時不到。我今兒一早就被臺長叫回了臺裡,然後將你們公司的爆料視頻和資料交給我,讓我一定要趕在九點之前安排好播出來。不過這事兒說來也奇怪,按說憑着你們公司公關部的能力,應該早就收到風了啊,怎麼看樣子你們事先完全不知道啊?”
“照你這話的意思,這回肯定是有人在背後整我了。難道,你就真不知道這幕後黑手是誰嗎?”鄒北光不死心的問。
楊立秋嘆了口氣,“你給我點兒時間,讓我再去找臺長打探打探情況。北光,我能幫你的只有這些了。”
“大恩不言謝。”鄒北光甚是感激,“若我的公司安然無恙的度過了這次危機,立秋啊,你可就是我公司的股東之一了。” wωω▪тt kán▪¢ o
“先別說感謝不感謝的,大家老同學一場,我現在看你有難不可能不幫你。我先去找臺長打探一下情況,稍後再給你答覆……”
隔了快半個小時,鄒北光便接到了楊立秋的電話,“立秋,怎麼樣了?”
“北光,你最近是不是得罪漠城的陸家了?我跟臺長打聽了一番,才得知此次的幕後主使可是漠城陸家的人。你好好想想,是不是什麼時候無意中得罪人家了?要是的話,就趕快去跟人家道個歉,說不定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對了,我還有事,就先去忙了……”
不過短短三天的時間,鄒家努力經營了近百年的家族企業就易了主,鄒氏集團最大的股東也從鄒北光換成了陸知鬱。鄒北光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努力了大半生心血的公司成了別人的囊中之物,心力交瘁,一夜間白了頭,彷彿蒼老了幾十歲。
經過多番的打聽,在南城市郊的一家高
爾夫球場裡,鄒北光蹲守了兩三天,才終於見到了傳說中的陸家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家主,陸知鬱。
趁着陸知鬱中場休息時,鄒北光急急忙忙的跑到他的面前,‘噗通’一聲就跪在了他的面前,哭的老淚縱橫,“陸先生,我不知道到底哪裡得罪了您,還望您大人有大量,別跟我這小人一般計較……”
陸知鬱坐在巨大的遮陽傘下,喝着球童遞過來的冰水,遠遠地望着無際無邊的草坪,墨鏡之後的雙眼冒出絲絲凜冽的寒意,輕抿着脣角並未說話。
鄒北光拿不準這位陸家主的脾氣,明明看上去只不過是個三十出頭的年輕人,卻只是坐在那裡,渾身上下散發出的冷意就讓他的身體止不住的哆嗦了起來,“陸先生,我求求您,放過我一條生路吧?鄒氏是我們……”
“生路?”陸知鬱冷冷的開口,“生路從來都不是求人求來的。再說了,要是我的每一個手下敗將都來求我放他們一馬,那我陸某這半生該是要被人看了笑話去了。”
這時候,有一輛高爾夫車遠遠的開了過來,等車子開近了之後還未停下之時,車上就跳下來了面色蒼白的鄒晴晴。她咬着牙紅着眼跌跌撞撞的跑上前來,彎腰想將鄒北光從地上攙扶起來,“爹地,你先起來,不要求他。”
鄒氏陷入危機之後,鄒晴晴第一時間就找到喬逸黎求助,沒想到他不僅沒幫忙還把她奚落了一頓,說她愚蠢的得罪了大人物都不會知道。她一番軟磨硬泡甚至不惜以自殺相威脅,喬逸黎才告訴她,那日在餐廳和商場裡碰見的林清溪身邊的男人,是漠城陸家的現任家主陸知鬱。
聯想起那日在餐廳,陸知鬱帶林清溪離開時扔下的那句冷冰冰的‘我定要你們百倍償還’時,鄒晴晴的骨子裡就滲出一股股寒涼。可事情遠遠比她預想的還要嚴重,陸知鬱只不過用了三天時間,就讓鄒家破了產,失去了對鄒氏集團的絕對控股權。
陸知鬱慢條斯理的接過球童遞過來的熱毛巾,擦了擦手,“鄒小姐可真是個有骨氣的女人,鄒先生,你的女兒可是比你強多了。”
“姓陸的,你到底想怎麼樣!”鄒晴晴橫眉怒目,“爲了林清溪的那個破鞋,就大張旗鼓的收購我們鄒氏?真的值得嗎?我告訴你,就算你今天收購了我們鄒氏,我們鄒家也不會輕易向你屈服的……”
“啊!”鄒北光撐在草地上的手,忽然被陸知鬱擡腳重重的踩了上去,那一聲悽慘的叫聲,瞬間便讓鄒晴晴硬生生的把那些即將脫口而出的話嚥了下去。
厚厚的草地下面是綿實的土,鄒北光半隻手已經陷了進去,剛下過一場雨的關係,竟然溢出了半坑水,足以可見陸知鬱那隻腳的力量有多麼的重。
鄒北光的連聲慘叫,讓剛剛還趾高氣昂的鄒晴晴瞬間驚慌失措了,只見她’噗通’一聲跪了下去,爬到了陸知鬱的身邊,伸手扯着他的褲腳,連聲哀求,“陸先生,我知道錯了,我求求您,高擡貴手,放過我爹地好不好?是我打了林清溪,是我不對,您要是生氣,懲罰我就好了,求求您,放過我爹地,好嗎?陸先生,我真的錯了,求求您,放過我爹地,求求您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