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所頂層。
房間裡簾幕低垂,充滿了黑暗危險的氣息。
身材壯碩的男人周身籠罩在淒寒的氣氛裡,一身暗紅色的絨質西裝,勾勒出他詭譎的異域氣質。
門被輕輕敲響,深綠色的眸子如同珍稀的珠寶般散發着奪人心魄的氣息。懶
Gaultier看着他隱藏在暗處的身影,忽然感覺到一股壓抑的氣氛襲來。
“答應了嗎?”低沉的嗓音如同危險的野獸在耳邊擦過。
Gaultier下意識的擦了擦額頭,“抱……抱歉……那位小姐不肯接受,她並不是專業的模特,所以……”
看着黑暗裡的那雙冷眸,Gaultier忽然覺得自己答應做搭橋是非常不明智的舉動,訥訥的說,“先生,那位小姐說她要結婚了。”
說完,他聽到黑暗裡傳出骨節捏合的聲音,低冷的聲調傳來,“結婚?她要結婚了?”
Gaultier只想跑掉,勉強站在那裡,硬着頭皮回答,“是,是的……先生,其實放在我們這個圈子裡,她並不是最漂亮的,要不要我……”
“她不漂亮嗎?”冷澀的聲音反問。
“哦,不是,小姐她當然漂亮……”Gaultier誠惶誠恐,他不太明白這個男人要的是什麼,看上了沈星空?可是應該不會,眼前的男人是Campbell家族的領袖人物,那麼龐大的帝國,要什麼樣的絕色女子沒有,沈星空再漂亮,擱在他眼裡也不可能提得起興趣這樣費周折的去聯繫——蟲
他有些糊塗。
高腳杯放在窗臺上,男人轉頭望着窗外,“把她那天走秀的所有照片和視頻都刪掉,我不想再讓任何人看到她那天的表現——”
Gaultier怔了片刻,連聲答應,恭着身子退了出去。
又是一個早上。
星空爬起來,看着外面的晨光,能這樣慵懶的看着巴黎早晨的機會,已經進入了倒數。
伸了伸懶腰,她回頭叫沈之曜,“喂,起牀我們去吃早餐。”
男人睡的很死,這會兒還開始打呼。
星空走過去,推了推他的肩頭,“喂,幾點了別睡了。”
沈之曜昨晚上忙了大半夜,不知道在弄什麼東西,回來後破天荒的沒有纏着她,一頭扎進枕頭裡睡覺去了。
星空摸摸他的額頭,不燙啊,這人沒有病,可是怎麼會這麼乖的沒有纏着她?
星空聽着他沉沉的呼吸,是累了,不然平時她這麼吵,他早就跳起來把她按住暴打一頓了。
星空在一旁坐了會兒,自己一個人無趣,隨手抓過牀頭的記號筆,憋住呼吸往他臉上畫去——
左邊眼眶畫了一個大圓圈,鼻子底下兩條翹起的鬍子……
畫完了,她跑去拿了手機來給他拍照,完了還把自己也拍進去,兩個人靠在一起,一個做鬼臉,一個滿臉亂七八糟。
惡作劇完成,星空看看時間,放下手機就去洗手間洗漱了。
洗着洗着就忘記了這回事,聽到樓下有門鈴響起來的時候,她還探頭去叫沈之曜,“快去開門啦!我現在洗臉,滿臉的泡沫。”
沈之曜從牀上迷迷糊糊的爬起來,昨晚很晚才睡,他耙了耙頭髮,掀開被子踩着拖鞋下地。
疲憊的下樓去,他拍拍自己的臉,開門,看着門外的女人。
一身職業套裝的女人乾淨利落,動作麻利的拿出一個文件夾,“老闆,這是你要的資料。還有,機票按你的要求定好了,明天……我們……就……”
她擡頭看着沈之曜,神色頓時停滯。
剛剛起牀的男人帶了一絲絲的慵懶,接過文件夾來,隨手翻了翻,“嗯,我今天會陪星空在一起玩一天,幾個會你來頂替。”
Amanda臉色似乎在忍耐着什麼,好半天才點點頭。
沈之曜揉了揉額頭,“沒事了,你回去吧。”
Amanda抿了抿嘴脣,重重的咳嗽一下,問他,“老闆……這次,會沒問題嗎?”
沈之曜點點頭,“沒事,之前也沒留下多少線索,擦得很乾淨。”
Amanda點點頭,“那我先走了。”
沈之曜關了門才覺得自己的秘書今天眼神不太對勁,他摸了摸下巴,雖然沒刮鬍子但是也不至於嚇到人,上樓的時候他漫不經心的看了眼牆壁上的裝飾畫,玻璃上映照出自己的臉——
星空從洗手間出來,就聽到一聲咆哮。
手一抖,她把小腦袋從門縫裡探出去,看着沈之曜瞪着眼睛大步朝自己走過來——
星空看着他被自己弄得亂七八糟的臉,頓時察覺到事情不妙——
想縮回去關門,可是沈之曜眼疾手快,伸手就鉗住她的後脖子,像拎小雞一樣把她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