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星空剛進屋就聽到電話響。
放下幾個袋子,她快步走過去。
接起,沈之曜的聲音傳過來,叫她,“跑到哪去了,怎麼不帶電話?”
星空坐在沙發上,抱着靠枕,“出去買菜了,你什麼時候回來?”懶
“還要幾天。”
沈之曜聲音有些疲憊,“你幹嘛亂跑,想吃什麼叫人送來就是了,雪天路滑,你摔跤了怎麼辦?”
星空吐吐舌頭,“我又不是笨蛋,怎麼連走路都走不好?”
“你還以爲自己多聰明?”
沈之曜一嗤,“老實的待幾天,我這就回去,還有,陸衍澤是不是回去找你了?”
星空驚歎了一聲,“你在我身邊安了奸細是不是?”
“那小子現在沒人牽絆了,我現在人又在國外,他還不立刻回去騷擾你?”
沈之曜不屑的哼了一聲,“說說,你們重逢的畫面如何?”
“猶恐相逢是夢中啊。”
星空一派神往的語氣,“突然想起了我的初戀,真的非常的純真和深刻……”
“你皮癢了是不是?”
沈之曜低低的在她耳邊警告,聲音陰鷙冷厲,“我儘快回去,在這期間別見他,也別和他通話,他已經不是你認識的那個陸衍澤了,現在他是和楊森一樣,都是靠做非法勾當賺錢的社會敗類。”蟲
“不見面就不見面唄,你幹嘛罵他是社會敗類?”
星空翻翻眼睛,“我知道他不是以前的陸衍澤了,我也沒有和他怎麼樣,我不會隨便見他的。”
“知道就好,他的兩個哥哥一個坐牢一個被驅逐,還有小澤男,你以爲他怎麼平白無故進了醫院成了植物人?這些都是你初戀的傑作,離他遠點絕對沒錯。”
沈之曜握着聽筒。
這些年扶植他成長,其實無異於養虎爲患。
他可以把自己的父親兄弟咬死,也隨時可能把爪牙伸向他這個養虎人。
“他這幾年應該過得也很艱難吧……”
星空嘆了口氣,“好了不說了,先凌他們快放學了,我去煮飯——對了,你怎麼現在纔打電話來?是不是忙着跟別的女人約會纔想起我來?”
按了按額頭,沈之曜蹙眉,“管家婆,快去煮飯,我房裡沒女人,要是有,你報警抓我。”
“抓你去幹嘛,浪費監獄的糧食!”
星空抻了個懶腰,很舒服,輕輕的對着聽筒叫他,“大壞蛋,注意安全,早點回來。”
沈之曜嗯了一聲,聽着她的聲音就可以想象到她慵懶又乖巧的神色。
很想就這麼伸手抱着她,陪着她一起睡個覺。
難怪人家說溫柔鄉是英雄冢。
有了家室,只想陪她安穩,護她周全,其他的,都變得不重要了。
和她說了幾句,沈之曜就放下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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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後陸衍澤也沒找過星空。
她本來還準備好了一肚子的話來勸慰他放手,現在看來,她是自作多情了……
沈之曜也不知道在忙什麼,星空每天等他的電話等得頭髮都要白了。
過了一個星期,陸衍澤終於找她了。
星空接着他的電話,聽他說來接她出去,一直猶豫着下不定決心。
陸衍澤知道沈之曜必定提醒過她了,沒有強求,只是淡淡的說,“我明天早上就要回日本,這麼多年沒見,總不至於連句再見也不說吧——我想着回學校走走,當初走得急,很多東西都落在學校,想回去找找看,還有沒有人爲我留着什麼。”
星空聽他說得傷感,想了想,現在大白天的,自己又是個孕婦,總不會發生什麼吧。
想了想,還是心軟答應了。
陸衍澤來接她,兩個人一起往學校出發。
展德依舊是貴族子弟的集中營,陸衍澤將車子停到畫室樓的樓下,繞過去給星空開車門。
站在一堆高中生裡面,兩個人明顯的格格不入了,看了她的肚子一眼,陸衍澤有些感慨,“你十七歲的時候,多幹淨多美好,我還記得在樓下第一眼看到你,穿着一身校服,臉上還帶着嬰兒肥,一副驕傲的模樣,當時還想着,又是一個被慣得不知天高地厚的大小姐。”
星空切了一聲,“我現在也很乾淨美好的吧!”
陸衍澤笑笑,擡頭看了眼樓上畫社,“來之前給校長打過電話,他說沒什麼變化,我的那間畫室還留着,我們上去看看,我記得我留了很多畫稿在上面,有不少是你的。”
星空隨他一起上樓。
熟悉的地方,真的沒有變化。
畫室有人打理,不亂也不髒。
推開門,畫架支在那裡,鉛筆依次擺着,彷彿畫畫的人只是暫時走開了。
走過去,陸衍澤坐在椅子上,抓起鉛筆,看着那幅畫了一半的素描,筆尖自動的挪過去,沙沙的聲音行雲流水的響起來。
星空走過去看着他畫。
很久之前,她也陪他度過了很多這樣安靜的課餘時間。
同樣的陽光落在同樣的窗子裡,不同的卻是時間沖刷後不同了的臉。
美少年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有野心有手段的男人。
星空輕輕嘆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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