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胤禛吩咐下邊的人去準備中藥,又使眼色,讓旁邊的人攻擊黑暗中的蒙面人。
在牆上站着的蘇銅錘,看着十來枚暗器衝自己襲來,他揚手拂袖,把暗器盡收袖中,“這就是傳說中的‘血滴子’?”蘇銅錘說着,揚手如天女散花般又把那些暗器反射回來。
“啊”“啊”“啊”幾聲慘叫,有幾個人倒在了地上,抽蓄着。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暗器裡還有毒,你們找你們的主人解毒吧。‘乳香’再不來,我手裡這枚暗器可就打在屋檐上的那個小孩子身上了!這叫原物奉還!”蘇銅錘沙啞的聲音說道。
這下可真的把四阿哥嚇壞了,這暗器若是到了他兒子身上,那可就是九死一生了。用一個韋繼業換他兒子的性命,還真不值得。
“中藥備好了嗎?”胤禛喊道。
“四阿哥,已經備好了!”旁邊有人在說道。
“快!”胤禛說着一揮手,那個人把包裹扔向蘇銅錘。
“如果藥裡有假,我讓你們這些人生不如死!”蘇銅錘說完,一伸手接過包裹,然後一枚血滴子打出去,打斷了吊着那個小孩的繩子,孩子順勢掉了下來,一羣人爭搶着去接孩子,蘇銅錘縱身一躍,消失在黑夜之中。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一週過去了,韋繼祖終於可以進食了,也不用灌迷湯了。蘇銅錘每天伺候弟弟吃喝拉撒,沒日沒夜的。
那日晚上,羅天嬌來過,告訴蘇荃他們的消息一定要保密,不得向任何人泄露。韋小寶他們都明白,這兩個孩子要麼有不得意的苦衷,要麼就是要幹更大的事情。
有了孫子就什麼也有了,早上,羅天嬌再次來送消息,韋繼祖能自己嚼飯了,雖然身體還是不能動,但是身體應該沒有大礙了,不幾日就可以送回來。
“阿帥哥哥,父母他們對面那幾家商鋪都是別人安得暗哨,怎麼才能去了他們?”羅天嬌回來和蘇銅錘商議道。
“過幾天,我把這些釘子都拔了!”蘇銅錘道。
隔了兩天,韋繼業終於可以斷斷續續的說話了,“你們是誰?”
“我們是你的大哥和大嫂!”蘇銅錘道。
“大哥……”韋繼祖哭了,他想去抓住大哥的手,可是,手臂上還是沒有力氣。
“兄弟,你別動,你能說話了,也能聽到我說的話了吧?”蘇銅錘抓住了韋繼祖的手問道。
“嗯!”韋繼祖使勁點了點頭。
“兄弟,我和你嫂子這幾天就要走了,我們把你送到父親母親身邊,你要好好的,估計半年以後你纔可以自由行走,這期間,你一定要聽父母的話。”蘇銅錘道。
“大哥,我……捨不得你們走,我……自己很孤單,好想和你們在一起!”韋繼祖道。
“大哥必須得走了,你二哥他們現在在西域,還不知道會出什麼事情。等你好了,咱們兄弟繼續一起闖蕩江湖!”蘇銅錘說着摸了摸弟弟的臉。
“大哥,你……實話告訴我,我還能練……練武嗎?”韋繼祖含着淚問道。
蘇銅錘沒說話,轉頭看了看羅天嬌。
“可以,嫂子給你保證。我會把你後期吃的藥方給了爹孃,你一定按時吃藥,等着我們回來接你,咱們一起出去!”羅天嬌含淚說道。
“嗯,我……我聽你們的!”韋繼祖道。
這天晚上,蘇銅錘再次抱着弟弟回到了韋小寶的家,進了屋裡,他把弟弟放在牀上,沒說話,而是雙膝跪在地上,跟在後面的羅天嬌也跪在了地上。
“孩兒不孝,今晚我們就走了。祭祖沒事了,但需要繼續吃藥靜養!”蘇銅錘道。
“孩子,你們就不能留下來?”蘇荃上前雙手摟着銅錘和天嬌哭着說道。
“爹,娘,姨娘,我們不能留下來陪你們了,虎頭和繼業他們兄妹五個還在西藏,還不知道會遇到什麼事,我必須去找他們了,我的消息千萬不能外泄。”蘇銅錘道。
想到他們的另外幾個孩子,韋小寶他們也不能再挽留蘇銅錘夫妻倆了。韋小寶進裡屋拿出一疊銀票塞到羅天嬌手裡。
羅天嬌沒有拿,而是看着蘇銅錘。蘇銅錘點了點頭,羅天嬌才把銀票塞到懷裡。
“銅錘,阿羅,能把我孫子給我們留下嗎?你們都不在我們身邊,讓孩子跟我們做個伴!”蘇荃用祈求的眼神看着蘇銅錘問道。
這次輪到蘇銅錘看羅天嬌了。
羅天嬌看着旁邊站着的蘇天驕,一把拉了過來,擁在懷裡,“孩子,娘和你爹走了,這兩位老人你以後喊韋爺爺,蘇奶奶,你的名字也改一下。你在山洞裡出生的,以後就叫洞生吧,等爹孃辦完事再來陪你。”
“嗯,我聽孃的!”小孩很乖,似乎不懂離別的痛苦,只是睜着眼癡癡地看着眼前的這些人,爲什麼哭呢?
“還是你想得周到!”蘇荃說着就想去摘羅天嬌的面罩。
“娘,不要看了,我的臉很難看!”羅天嬌說着急忙往後閃。
“哎,我是你娘,還有你在鹿鼎山的娘,我們會嫌棄你嗎?”蘇荃說着又給羅天嬌去擦淚。
“爹、娘、姨娘,我們走了,你們給繼祖按時吃藥,他一定會生龍活虎的。我們還要把這個孩子送到活死人墓裡去!”蘇銅錘和羅天嬌給三給老人磕了三個頭,帶着楊曉光走了出去。
蘇荃哭喊着要追出去,被韋小寶含着淚拉住了,“蘇姐姐,出去就泄露消息了。”
“嗯!”蘇荃強忍着,蹲下來緊緊摟着自己的孫子。眼睜睜的看着兒子、兒媳消失在夜色中。
“阿羅,你帶曉光往城西門等我!”蘇銅錘說道。
“嗯!”羅天嬌知道銅錘要幹什麼。
第二天一早,韋小寶旁邊的幾家店鋪都是大門敞開,裡面的掌櫃、活計都吊死在門口。在店鋪的旁邊寫着幾個大字“鬼屋,莫入”。
倒是韋小寶的宅院旁,近幾日是出奇的安靜,也沒有人來走動了。
皇宮裡,康熙微微閉着雙眼,太子和幾個阿哥都垂立在旁邊。
“聽說你們開的店鋪都變成了鬼屋,怎麼回事?”康熙沉聲慢慢地問道。
“沒有,我們沒有開什麼店鋪呀,兄弟們,你們開店鋪了嗎?”太子在一旁掩飾着。
“別和我打官腔,你們以爲我在這高牆大院裡面什麼都不知道嗎?”康熙微微睜開雙眼,“老四,你家怎麼起火了?沒燒壞什麼吧!”
“稟告父皇,沒有燒壞東西,就是下人不小心失火了。”胤禛忙跪下回話。
“起來吧,下人?”康熙說着又閉上了雙眼,“最近西北、西南又開始不太平了,你們別去添亂了。”
“兒臣不敢!”旁邊站着的幾個人急忙跪下了。
“什麼你們不敢?有你們不敢做的事情嗎?都下去吧!朕困了!”康熙說着一擺手,太子和幾個阿哥急忙起身走了出去,每個人臉上都是一頭汗。看樣子,皇上對韋小寶一家還是真的關心,更讓太子和幾個阿哥有些擔心的是,他們的行動爲什麼皇上都知道。
蘇銅錘出了城,幾天後來到了活死人墓。見到了楊培德一家,他把楊曉光留下了,再次告別楊家一家人,往西直奔西藏。
李虎頭一夥人陪着巴魯斯這些人,在山洞裡等了十來天,終於見到有人來了,可得到的信息是時機還不成熟。
韋繼業心裡明白了,這事和他大哥一定有關係。這幾天,他就沒見過他大哥的蹤跡,說明大哥不在雪山上。波斯、西藏這一條路上,大哥如此的奔波,絕對不是因爲他們弟兄。因爲開始大哥不一定知道他們弟兄的行蹤。既然大哥不在這裡,他也就不太着急,反正山上都已經備好了食物,足夠他們這些人再吃上一兩個月的。也由此可見,巴魯斯他們在雪山派的這個內應應該很不簡單,到底會是個什麼樣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