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定22. 撕裂——住院
我知道青春的疼痛，
所以我不想傷害任何一個人，
只是，
請不要動心，
動心，
就等於傷心，
對不起。
“吱——”
“秋晨幻！秋晨幻！秋晨幻你怎麼了！”我顧不得許多，回過神，焦急的抓住秋晨幻的胳膊，搖晃着他，喚着他。
“沒事……”秋晨幻無力的吐出兩個字。
“騙人！”我幾乎是吼出來的。
沒事爲什麼會在我開車的時候突然滿臉冷汗？！
沒事爲什麼要緊緊咬住自己的脣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沒事爲什麼要用手捂住受傷的肩膀想掩藏什麼？！
“秋晨幻你騙人！”我深呼吸，卻還是哽咽了。
“小舞……別哭……”秋晨幻蒼白的手指輕柔撫上我的臉頰。
我看到了血。
從秋晨幻肩膀滲出的大片的嫣紅。
“傷口撕裂了是不是？”我拼命想用手捂住那不住流血的傷口，莫名的擔心和恐懼將我湮沒，那一瞬，我聽見自己最真的心聲……
“真的沒事……”秋晨幻勉強扯出一個笑，原來自己也可以像澤一樣和她這樣熟稔的面對面，接受她的關心……
“我們去醫院，好不好……”我幾乎是用哀求的語氣在說了。
“……好……”秋晨幻軟軟的癱了下去。
我咬住下脣，飛快的掉頭，幾乎是瘋狂的衝向醫院了。
甚至來不及和風夜尊說一聲。
……
風夜尊愣愣的看着那輛紫色的車從身邊駛過。
車後座，秋晨幻閉着眼，無力而蒼白。
他突然笑了，小舞，原來你始終不曾注意過我。
你在意的，永遠都是澤和曾經你救的人——秋晨幻。
我永遠都是站在他們身後黑暗處的那個卑微的人。
永遠不會被你注意，永遠都是被你忽視最早傷害最重的人。
呵……
藍牙耳機響了。
手指沒有感情的按下通話鍵：“喂，我是風夜尊。”
“尊……秋晨幻傷口撕裂了……暈倒了……對不起……我沒跟你說……我現在送他去醫院……你可不可以陪我……我害怕……”女生少有的恐懼，透過耳機，點點點點沁入他千瘡百孔的冰冷心房，心，劇烈的疼着。
“好，我馬上到，別掛電話，害怕就告訴我，還有我，我陪你說話。”風夜尊握緊方向盤，眼眸溫柔憂鬱，速度……在不知不覺的加速……
“嗯……謝謝……”他清晰的聽見女生的淚聲。
“別哭……會心疼……”風夜尊低低的喃吟。
風在呼嘯……
時速盤上的指針已經到了極限……
我不想你哭，因爲我會心疼。
我情願你在害怕的時候告訴我，至少我可以聽你說你的害怕，至少我可以告訴你我會陪着你，至少我可以心疼，可以知道，我還有知覺。
我親愛的小舞，只要你願意，我隨時都可以借我的肩膀，給你依靠。
……
風夜尊看見白色的走廊上，手術室門外縮成一團的紫色身影。
他輕輕擁住她。
“尊……我怕……”女生緊緊抱住風夜尊清瘦的身體，眼淚肆意流出。
“沒事……有我……秋晨幻會沒事的……”風夜尊輕輕撫上女生馨香柔美的長髮，喉嚨抽緊，卻還是溫柔如昔。
“都是我的錯……如果我帶他直接來醫院包紮就不會這樣了……都是我的錯……”女生眼淚滴滴落下，摔在光滑的照得出人影的地板上，絕美憂傷……
“傻瓜，不管你的事啊……沒事的……”風夜尊心疼的擁緊她，拍打着女生的脊背，安撫着她激動的情緒。
……
低低的淚聲，迴盪在水晶般乾淨的走廊上。
“吱——”
手術室的門打開。
“病人已經脫離危險，可以轉入普通病房，但還需要住院觀察。”醫生脫下口罩和手套，暗歎着。
“謝謝……謝謝……”女生低低的說。
“小舞，你先回去休息一下，秋晨幻這裡有我。”風夜尊溫柔的摸摸我的長髮，說。
“我要守着他。”我固執的眨眨眼。
“……好。”風夜尊輕嘆一口氣，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