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幕終章

半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算短,狐狸才走了3天,大家就已經無聊的要命。不過這是對他們來說,這幾天除了火山還偶爾和我說幾句話以外,就連山熊都無法理解我。看來自己這次做的有點出格了,他們不是怪我不說醫生的原因,而是怪我不信任他們。試問,‘如果有一天自己陷入這種情況,而面前的人卻什麼都不說,我會怎麼樣?’這個問題自己在心中迴盪了無數次,可是答案依舊是----一槍打碎他***腦袋!

小隊暫時四分五裂,狐狸陪醫生去了後方,沉默早已經被第一班飛機接走。昨天他通過無線電告訴我們,沉默已經脫離了危險期,現在正看着病牀旁的蘋果鬱悶。大家再一次爲醫生的手藝而慶幸,這幾年他無數次把我們從死神手裡拉出來。而這也更加讓他們無法理解我,既然事情自己不能親口說出來,那就等待狐狸的調查結果吧!

坐在我的個人掩體裡,擦拭着剛剛領來的狙擊槍。自己的上一個夥伴已經被徹底打廢了,基本上還能用的零件全部被換到了這上面。花了幾天熟悉性能以後,它重新成爲了我的血肉。

子彈零散的灘在面前鋪開的狙擊毯上,每一顆都被自己精心加工。有40發被特別加強裝藥,壓進做了標記的彈夾裡。而特殊改造的手槍的特殊彈也已經到位,現在有4個彈夾。雖然無法支撐長時間的陣地戰,但是對自己來說已經足夠了。

坐這裡已經有一上午了,對面的城市早已經被肅清。隨着探索工程的深入,大家看到了好多無法理解的事情。

昨天我也去了,卻發現了一座被封死的人防工事。當我們戴着氧氣瓶打開那扇變形的大門時,身邊受不了的人已經用自己的嘔吐物徹底堵死了面罩的呼吸孔。

那種情況現在依舊曆歷在目,因爲那裡被完美的密封了,所有人都是窒息而死。他們依舊保持着死前的姿勢,不過工事已經讓他們變成了木乃伊。走在巨大的巷道里,耳朵彷彿還聽到他們臨死前最後的叫喊。

過去了就不要再想......當時控制不住自己的士兵,讓我們的俘虜數量急劇下降。要不是山熊當機立斷關了幾個人的禁閉,恐怕最後只有槍斃才能讓那些眼睛被怒火燒的血紅的士兵停下手。

話說回來,連平時一直跟在自己身邊的小華都不見了影子,自己做人還真失敗啊......

外面傳來熟悉的腳步聲,自己沒有擡頭依舊緩慢壓着子彈。

“隼。”火山進來發現我沒招呼他,先和我打了個招呼,接着蹲在我身邊看着我擺弄那些子彈。

“有事?”出聲問了他一句,自己把一個做了標記的彈夾丟進揹包。

“沒,只是想看看你。”聽到火山的話,自己笑笑沒有接茬。任由他蹲在身邊,手上依舊是緩慢壓着散落的子彈。

火山看了一會我的動作,感覺如果不說話好象以後就沒有機會了。他拿起一顆尖頭被磨的發光的大口徑穿甲彈問我,“這加工的好細緻啊。”

“有事就說,別沒話找話。”自己一句話噎的他半天說不出話來。

火山把手裡的子彈遞給我,又看了好一會我緩慢的動作。

“是你那個叫山熊的兄弟和風叫我來的,其實我也想過來,狐狸剛纔也讓我過來。”他醞釀了半天,說出這麼幾句話來。

自己從他進來以後第一次擡頭看着他的臉,上面依舊是一塊死肉,看不出什麼情緒來。“狐狸?”

“他可以通過無線電聯絡的。”火山笑了笑說道,隨即從身上拿出一包煙來示意我拿一根。

從他那裡抽出一根來就着他手裡的火焰點燃,接着靠在牆壁上靜靜等待他發言。

看到我沒有再接茬,他只能自顧自的說下去,“他們讓我和你道歉,前幾天的事情確實是他們反應過激。而且狐狸那個好面子的傢伙一直不敢來和你說,我才被拉過來。”不過看他吞吞吐吐的樣子確實是渾身不自在。

看到我還是沒有說話,他只能舔舔嘴脣接着說,“他說自己誤會了你,並且懷疑了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現在他沒臉見你,所以託付我和你道歉。”

自己依舊不說話,只是用眼睛冷冷看着他。

火山被我的眼睛看的是渾身不舒服,在地上挪了挪身體,“剛纔來的時候小華也拉住我要我和你道歉,還說如果你實在是想不開的話可以打回來。那個新丁也說了,他沒有在你的角度想過這些事情,所以誤會了你。”火山現在標準的是沒話找話,小華對我道歉還情有可原。那個新丁根本就不知道我是什麼人,還會站在我的角度考慮?狗屁!

把眼睛暫時從他臉上移開,拿起一個填好的彈夾裝在槍上。嘩啦!一聲拉開槍栓子彈上膛,端起槍左右瞄了瞄。然後又把彈夾拆下來,再次拉動槍栓褪出子彈。

被自己忽視的人有點不高興了,“我說!.......”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自己冷冷的眼神逼的咽回肚裡。

“你說什麼?”我冷冷的看着他的眼睛。

“歉也道過了,禮也賠了,你小子是愛怎麼辦怎麼辦吧!”他乾脆一臉死豬不怕開水燙。

“然後?”

“還他媽然後?老子讓你眼睛看的是渾身發毛,還然後?”火山終於回覆了以往的樣子,一臉憤怒的神情。

“你剛纔說話的時候,好象是第一次見女方家長的愣小夥子。”抽了口煙,微笑着打趣。

“廢話!你他媽看老子就和看死人似的!”

“怎麼?有意見?”自己又回覆了冷冷的眼神。

“沒意見,沒意見!我服了你大爺還不行?”火山一臉的不敢領教。

“這事情我也有錯,對不起......”

“算了算了,過去了就算了!”

“哎......”

“醫生的離去我們誰都沒有辦法,只能說是命運弄人啊......”火山長嘆着走到掩體門口,可是突然又想到了什麼。

“讓你剛纔一打岔我還真忘了,將軍說我們最好拍攝一些小部隊作戰的場景。血腥要適度,可以被大衆接受的那種。有興趣嗎?”

又是該死的政治!自己點點頭,算是答應。

“那我把人都叫進來,這次你帶隊,我走不開身。”火山說了一句話,轉頭在外面招呼了一聲,自己這裡呼啦一下進來一片人。我,我,我沒話了......他們原來早就等在門口了。

眼看無法再裝彈,乾脆幾下把剩下的子彈掃進揹包裡,指指毯子示意他們坐下說。

“我看了下地圖,離我們這裡100公里外有一個對方的小型補給基地。平時因爲有敵軍的保護我們無法進攻,而且空軍也無法轟炸。現在面前人清理乾淨了,上面決定派幾個人去清理一下,順便好好拍攝點東西出來。”火山說完話,小華就把幾個最新的單兵攝像頭擺在毯子上,看來他們是早有預謀的。

“狙殺?”自己問道。

火山搖搖頭,“最好是接近戰,這次你自由挑選隊員。”

自己點點頭,這種任務說來很輕鬆,因爲只要在基地外圍清掃掉敢冒頭的人,然後進去大概掃掃就成。但是也很難,萬一裡面駐軍過多,而他們又有重火力的話,自己趴外面還沒開幾槍就會讓頭頂落下的炸彈給送上天。

“兵力設置。”

“空軍傳回來的照片上顯示只有大概一個連的駐軍,也沒發現他們有什麼特別的重火力。不過單兵可以攜帶的武器他們應該也都有,但是這個基地是補充食物以及藥品的,所以不會有太厲害的東西存在。”火山拿起一疊照片丟在地上。

自己拿起照片看了看,這個基地佔地也就是兩畝大小。而且看車輛也都是吉普車,還有一些醫療車輛。這根本不是什麼補給基地,完全是一個野戰醫院嘛。

火山也知道我會看出這些來,他只是笑笑不說話,這些都是我們能看出來的東西。既然要拍攝給民衆看,當然柿子找軟的捏了。

“我只需要一個觀察手,就他了。”自己伸手指了下程鬆。

“哎我說隼啊!你還記恨哥哥呢?”山熊利馬就不高興了,而作爲醫生觀察手的風,現在臉色也沒那麼好。

“要你有什麼用?端着你的機槍進去狂掃一通以後,別說人了帳篷都沒幾個剩下,還拍個屁!”一句話堵的山熊沒音了。其實這次任務是很簡單的,自己也有私心存在。醫生的事情提醒了我,說不定我哪天也就上去了。所以需要培養一個人出來作爲我的接班人,自己雖然不是什麼厲害的人,可是這些從生死線上換來的經驗如果沒有一個人繼承那就太可惜了。

“我還什麼都不行啊!我會拖你後腿的!!”程鬆率先不同意。

“會開槍不?”

“會!”

“是爺們不?”

“是!”

“那不就結了,回去收拾你槍去。”山熊幫我幾句話打消了他的顧慮,可是當自己感激的對他笑笑的時候,他又是一臉臭臭的把頭轉開不看我。

“那就這麼說定了,明天一早你們出發。”火山站起身把手伸向我,“記得給我好好回來。”

自己微笑着握住他的手,“簡單任務!”

開着我們的軍用重甲吉普車,行走在平坦而又充滿彈坑的泥土公路上。這條路本來在這個世界上並不存在,只是走的坦克多了,也就成了路。

哎......在享受車外吹來的風之餘,自己心裡又在嘆氣。尤其是從後視鏡裡看到笑的極度開心的某人。

程鬆坐在我身邊一臉緊張的抱着我給他挑選的步槍,一支加裝了瞄準鏡的95突擊步槍。他現在是我的觀察手,好幾年自己身邊也沒有過這種人了。

“上戰場的時候緊張固然會讓你第一時間發現身邊的危險,可是同樣會讓你心神急速疲勞。”微笑着再次掛檔,把車速又提高了一個檔次。

他顯然對速度很過敏,“我,我,我說我們,能不能慢點??”

“呀啊~~~”後坐的小華正好發出一聲尖叫。“哥哥再快點!!好舒服啊!!!”

微笑着把速度提升到極限,吉普車伴隨着尖叫與某人的顫抖聲音,在這條滿是大小坑洞的路面上彈跳着帶我們行進到目的地。

吉普車帶我們走了90公里,最後的10公里我們得用自己的腳走過去。雖然對方沒有多少人,可是被發現了依舊沒有什麼好果子吃。

自己走在最前面充當尖兵,死活跟來的小華在隊伍中間,程鬆殿後。

其實我們帶的裝備不能不說一個多字!自己身上除了手槍狙擊槍以外還帶了一支短突擊步槍,而他身上也掛滿了手雷。而且揹包裡還帶着備用彈**,以及三顆定向反步兵地雷。火山還特別幫我搞到了一公斤的特種炸藥,不說其他的武器,光這些炸藥也能把那小醫院炸上天。而且山熊還不放心,愣是在程鬆身上加了個一次性火箭筒。

揹着巨大的包裹,行走在樹林和丘陵之間。枕頭重傷被送回了後方,否則現在我們還可以多一個背東西的人。

刨去把這次任務當郊遊的小姑娘,程鬆可是一臉緊張,一有風吹草動立刻就會舉起槍瞄準。

自己一路上偶爾指點着他,雖然都是短短几句話,他也不一定能聽懂。而我則一直在用我的方式,把這些東西強塞進他腦袋裡。不管他聽不聽的明白,反正以後有的是時間讓他想。

站在樹旁邊,停下腳步。

“你說狙擊手會在那裡埋伏?”轉身問他。

雖然他被我灌輸了很多東西,可是現在還是無法全部消化。他左右看了看,然後指了下不遠處的土堆,以及遠處的一塊凹地。“如果是我,我會選擇那裡。視界不但非常好,而且也很難被發現。”

笑了笑接着走路,“哥哥他說對了嗎?”小華髮現我沒有立即回答,着急的問了出來。

走到土堆旁邊,“你看來喜歡背水一戰的感覺,你難道沒發現這裡實在是太開闊了嗎?一個人固然可以封鎖,可是對方呼叫重火力呢???趕緊把你陣地戰的想法丟了,你現在可是在野戰!這兩個地方都是絕地,你不開槍還行,可是你只要一露出頭就肯定讓人打成篩子。”

看着某人聳拉下去的腦袋,自己不說話走在前面接着當我的尖兵。

10公里的路一點都不長,負重跑也是一會而已。不過我們是在‘郊遊!’所以走了整整一個小時15分鐘。當自己看到地上一根被雨水沖刷掉僞裝油彩的鋼線時,我知道已經要到目的地了。

伸手示意他們停下來,回頭看到程鬆一把就給小華摁地上了。

順着鋼線慢慢尋找,當然地上的蛛絲馬跡也沒有放過。很快我找到了該找的東西,一顆雙發雷,還有步在鋼線兩端的壓發雷。

看看左右再也沒有什麼東西了,自己帶着他們繞過。拆雷是狐狸的特長,他不在我也不敢碰那些說不定帶着詭計裝置的地雷。不過自己也順手在旁邊做了醒目的標記,就差插一個寫着“地雷”?的牌子了。

沿途地雷佈設的一點都不多,一共才發現了3個而已。不過這也讓程鬆嚇的滿臉大汗,看着他的樣子自己笑了。心裡在想,要是當初自己和醫生爬過那片雷場的時候他在我們身後,不知道要死多少次。想起醫生,微笑凝結在嘴角......

趴在樹林邊緣,特殊的僞裝服很好的掩蓋了自己的身型。通過望遠鏡確認了那個凹地裡的守衛情況。又看了一會那裡忙碌搬運傷員的人羣,以及開來開去的吉普車。這些人也太鬆懈了,如果不是要就近拍攝,我一個人就可以把這個小基地變成鬼蜮。

慢慢爬回去,看到程鬆正在給小華抹油彩。他的手很重,小華不斷躲閃着他的手指,偶爾還咯咯笑上幾聲。可能這兩個傢伙沒發現,可是我們可都看出來了,兩個人有戲!

在小營地四周佈置了一些警戒裝置,有一顆地雷也順手設置好。現在我們只要輕鬆的等待天黑,然後就是我們的天下了!

個人拿出揹包裡的食物開始補充體力,對小華來說簡直就是一場野餐。她正在和程鬆爭搶他手裡的榨菜肉絲麪,因爲她運氣不好,抽到的是排骨飯。

自己吃着香噴噴的自熱米飯,看着兩個長不大的傢伙鬧來鬧去,偶爾要他們小聲點。“你們真是好啊......”感嘆不知不覺就滑出嘴角。

“啊!哥哥你也可以一樣啊!”小華笑着和我說。

自己搖搖頭,苦笑着對她說,“失去的東西永遠都抓不回來,只有失去了你才懂得珍惜。”

小華的微笑瞬間凝結在嘴角,她不知道被我的話勾起什麼回憶來。

“對了,想當狙擊手嗎?”自己趕忙轉換話題。

程鬆想了想,點點頭。

“你先別急着答應,你要知道我們都是一種沒有感情的動物!你一旦走上這條路,那就沒有任何的機會!即使你的兄弟就死在身邊,你也不能有絲毫動搖,因爲對面還有一個等着拿你命邀功的人!”自己冷冷說道。

“切!哥哥你可是很會開玩笑的!”小華一臉的不相信。

自己笑笑沒說話。

“我好象沒的選擇。”程鬆想了想苦笑着回答我。

確實,一路上我都把他當作自己的接班人來培養,一點都沒有給他選擇或者拒絕的權利。“不要以爲狙擊手很酷!他們都是耐的住寂寞的人,有時候爲了等待一個合適的時間與角度,他們會在一個地方不吃不動趴上三天!每次你從近距離看到對方的腦漿或者血液噴出來的時候,你甚至沒有嘔吐的權利,因爲可能就在你一分神的時候,對方的子彈就會光臨你的腦袋!”

“哥哥你別嚇他了!”小華看到程鬆臉色不好,趕忙打斷了我的話。

“我接受!我要成爲你一樣優秀的狙擊手!”程鬆考慮了一下才回答我的問題。

自己心裡苦笑,他已經出局了,做一個狙擊手是不能猶豫的。我已經給了他太多機會,現在該到打碎心中期望的時候了。‘看來還是不能隨便抓一個就行啊......’

“等過了這個晚上你再回答我吧。”丟下一句話轉身離開這個小營地,提着步槍走到外面警戒。

身邊響起摩擦聲,小華慢慢摸了過來。

“記得下次你想從背後接近我們的時候要先出聲提醒,否則你的腦袋會第一時間開個窟窿。”

“切!!哥哥你嚇誰啊!”小華重重靠在我身上。

把身體挪了挪,讓身上掛的東西不至於咯到她。

“哥哥想帶徒弟了嗎?”小華悄悄問我,當看到我點了點頭的時候接着說,“他合適嗎?”

自己苦笑着搖搖頭。

“爲什麼?”小華納悶的問道。

想了想纔回答了她的問題,因爲自己要斟酌語句,以不傷害到偷聽的某人。“他不夠果斷。”

“果斷?他一路上都很果斷啊?”小華還有點不甘心。

“過了今天晚上你就會知道了......”轉頭正好看到小華一臉的躍躍欲試,“你不準去!”自己趕忙補了一句。

“爲什麼啊!”小華的小臉瞬間拉了下來。

“因爲我們會殺人,會流血。而且我不想讓你看到太多的死亡,就算是你一直叫我‘哥哥’的報答。”自己知道小華不會因爲其他的理由而同意,索性直接說了實話。

“哎......人家本來還很想去的!”果然她還是聽了進去。

“好了,去睡覺吧,晚上我們的事情還很多!”

把小華趕開,自己靠在溼潤的樹樁上看着天空。因爲我在想,在想是否晚上做的事情對程鬆是一個衝擊。還有我在怕,他可能根本受不了那些事情.....

手錶上的指針轉的飛快,很快就到了午夜1點30分,自己走回去叫醒地上睡覺的兩人。

“怎麼了哥哥?該上學了?”小華明顯還沒醒明白,揉着眼睛從睡袋裡爬起來。

伸手擦掉她嘴角的口水,“你都遲到半個小時了!”順手把頭盔扣到她頭上。

讓醒過來的小華幫我倆把攝像頭固定在頭盔上,然後又把錄音機接駁到她帶的通訊器上。我們三個人每個人都有各自的通訊器,這樣可以把期間的對話也錄在上面。小華帶着攝象機跟在我們兩個身後,慢慢爬到我白天準備好的狙擊位上。

把槍口止退器擰下來,換上沉默幫我做的消焰器。從瞄準鏡裡看着深夜冷清的小小醫院,小華認爲中的補給基地。

“歡迎來到血腥地獄!”

手指,緩緩扣下扳機......

任誰都無法想到,一顆小小的子彈,竟然引爆出了難以想象的東西。

看着紅外瞄準具中發亮的人影,自己怎麼就沒有想到,裡面雖然是火山告訴我的兵力設置,可是人員的素質呢?

那些人根本就不是什麼普通士兵!矯健的身手和動作,還有他們背後的大包,以及落點就在自己面前的子彈。這些人根本就是***特種部隊!還是搭載了最新科技的部隊!我怎麼就這麼背?

程鬆機靈的一槍都沒有發,自己吩咐他和小華把攝象機架設好,然後趕緊離開這片地方。

歪頭看看已經被子彈以及智能槍榴彈徹底摧毀的掩體,心中小小慶幸了一下。幸虧自己沒有按照當初的方案,趴那裡一動不動當打靶一樣殺掉所有人。否則現在早已經被那些炸彈撕成一大堆碎片。

上膛,瞄準。

現在已經沒有回頭的機會,炮火打擊也沒的呼叫。只有兩個選擇,自己把他們全滅了。另一個則是我死,他們死!如果讓這些人從這裡跑出去,那後果沒人想的到。幾十名經受過嚴格訓練的特種士兵,根本就是任何指揮官的噩夢。

通!!!

紅色視線中,一個人影突然倒飛回去,在劃出完美弧線的同時灑落大量鮮亮的液體。

收槍,換位。

聽着不遠處響起的劇烈爆炸聲,自己苦笑。雖然槍口裝設了消焰器,可是反器材步槍發出的巨大槍聲卻無從掩蓋。而那羣人簡直是比什麼都精,只要一個人發現我的位置,立即其他人就會用各種武器覆蓋那一片,一個狙擊位只要開一槍就會被摧毀成一片廢墟。

他們和自己的距離只有大概200米,而這些人正在有序列的撤退,留下幾個人盲目開槍壓制。而有的人則已經坐上了停放在場地裡的汽車,打算跑了。

沒有人知道他們爲什麼會在這個小小醫院裡,如果自己想知道的話,那就等待一會抓個俘虜吧。

把瞄準鏡固定在車頭髮亮的位置,一槍穿透了發動機。

來回跑了幾趟以後,大概是能動的車輛全被自己打穿了發動機或者引爆了油箱。而一座帳篷外的巨大通訊天線,也已經穿了一堆窟窿不能使用。意識到無法逃跑,這些人開始有秩序的掩護進攻,想把我找出來殺掉。看來他們一定是認爲,自己只是一個出來找野食的狙擊手而已。

他們推進的很快,而幾乎不間斷的射擊也壓的我擡不起頭來。

“你還好嗎?”通訊器這時候突然傳來這麼一句。而這也正好點醒了我,他們以爲我只有一個人!示意程鬆過來,把狙擊槍交給他。千叮嚀萬囑咐,沒有把握別開槍,如果開了就趕緊跑。

然後拿着那三顆反步兵地雷往前爬了一段距離,佈設在那些人可能會經過的路線上。

程鬆倒是很聽話,趴那裡一動不動,任由子彈在身邊飛舞呼嘯。

爬回去自己才發現,他根本不是鎮靜,原來是被那些子彈嚇的動也不敢動。接過狙擊槍,示意他回去照顧小華。

微笑着在新的狙擊位上拉開槍栓褪出子彈,慢慢平復自己因爲劇烈跑動而變得急促的呼吸。200米的距離說長不長,說短不短。這羣人的推進速度也一點也不慢,可是他們背後的那個大包以及地面的坑窪不平拖累了他們速度。至少有一大半人被徹底留在那條路上,但是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驅使着他們,依然幾乎沒有任何掩蔽的往自己這裡衝。

把槍口擡的稍微高了一點,又觀察着那個在照片裡熟悉無比的基地。那裡除了有一個完全不搭配的巨大天線,還有就是一羣精密殺人機器。

不過這些都是呆會考慮的東西,現在還有更重要的,因爲他們已經接近了佈設地雷的地方。

雖然手上沒有顫動,可是自己的心裡卻異常緊張。如果那些人發現了佈置在地面5釐米高度的鋼線呢?如果那些人根本沒有發現呢?三顆品字型佈置的地雷,可以完美的殺傷走進中間的所有人。而需要的只是他們踩上一根鋼線,然後會因爲着急躲避而踩到其他的。

轟!!!

完美!!

爆炸的火光閃起,正面的三個人就像被割倒的麥子一樣瞬間消失。着急的躲避又讓他們剩下的人引爆了兩邊的地雷。密集佈設的三顆地雷形成完美的殺傷夾角,所有進入那個範圍內的生物,無論他們抱着什麼目的,是決死一戰,還是膽小怕死。他們都必須經受死神鐮刀的考驗,金屬所構成的線條覆蓋了方圓幾十米的地面。一張密集的網把他們籠罩在中間,是密集隊型害死了他們所有人。

一槍把唯一一個沒有被擊中的人塞進地獄,收起槍回去找小華他們。

雖然是在我們控制的樹林裡,但是依舊貓着腰前進。多年的經驗告訴我,無論在什麼情況下都要保持警戒。而這個經驗,也救了我無數次命。

狙擊槍在樹林里根本擺佈不開,所以被背在背後,手裡提着這些攜帶來的短突擊步槍。現在只需要叫上程鬆,然後我們去掃蕩那個基地。

等等!那兩個白癡怎麼點燃了一堆火?

夜視鏡裡跳躍的那團火焰分外顯眼,難道這兩個白癡就不知道什麼叫隱蔽嗎?鼻子狠狠嗅了幾下,空氣中傳來細微的烤肉香氣。這兩個傢伙,我在前面打生打死的,他們竟然還在烤肉?等我過去一定得好好罵罵他們。不過......微笑出現在嘴角,一定這又是小華的主意。程鬆那個傢伙根本拒絕不了她的任何提議,如果兩個人結婚了也是一個被欺壓的對象。

可能是那兩個人悠閒的作風讓自己的警戒心也降下來了吧,槍口已經不知不覺地垂下,手指也離開了扳機。反正前面的人都滅了個乾淨,也不怕再有人來了。何必搞的這麼緊張,一會省的讓他們兩人笑話我。

從陰影中直起腰,故意踩斷一根樹枝。通訊器裡竟然一句驚呼都沒有。暗暗點頭,看來那兩人還是有基本的警戒心的,知道在未知的情況下保持肅靜。

按動喉部通訊器,我可不想一會被人當間諜給滅了。

“小華,程鬆,是我過來了。”在通訊器裡和他們招呼了一聲。然後加快腳步準備走到那裡吃一口香噴噴的烤肉,在狐狸那裡我們知道,小華烤肉的水平可不是蓋的。

‘再轉過一棵大樹就可以看到他們了......’

心裡想着,腳下也更加快速。馬上就能到他們身邊了,轉過那顆大樹。正好就看到程鬆懶懶的躺在地上,而小華則抱着膝蓋坐在火堆旁。她把頭埋在臂彎裡,也不知道在想什麼。這兩個人的警戒也真是夠鬆的,尤其程鬆這傢伙竟然躺在地上。步槍還丟的那麼遠,難道他不知道我們還不算是安全嗎?

“喂!幹什麼呢?”把音量控制在一個可以嚇到他們,但是傳不到很遠的程度。

“哥哥!”小華擡頭看着我,她眼睛怎麼在閃光。

摘下夜視儀,原來是她眼睛裡的水光作成的反射。她哭什麼?

“怎麼了?他欺負你了?”笑着走近他們。

小華從地上爬起來,她沒有像我想象的一樣跑過來迎接我。而是站在那裡,一臉緊張,淚水也滑出眼眶。甚至她的人還在不斷的後退,“哥哥不要過來......”她緩緩搖着頭。

“怎麼了小華?”拿手指了指躺地上依舊沒動的人,“他欺負你了?”隨即對他喊道,“你給我站起來!”

可是地上的人沒動,小華的頭卻搖的更厲害了,“不要啊哥哥......不要過來啊......”

小華的動作讓我提起了已經被丟在角落裡的警戒心,可是這一切都晚了。

一隻大手突然捂住她的嘴,一支匕首也橫在她脖子前。

‘媽的!’一直抓在手裡的步槍提起來對準突然出現在她背後的傢伙。

“放......”

本來自己還想要那傢伙放手的,可是我的嘴同樣也被只散發着奇怪味道的手捂住。正想用胳膊肘要背後的混蛋放手,可是一樣火熱的東西卻從右邊捅進了我的肚子。不過在這之前,那樣東西被什麼東西擋了一下,又捅在我的肋骨上偏開。

噠噠噠.......

手指抽動着壓下了扳機,一串曳光彈飛上天空。保留着僅有的意識,身體猛向後倒,可是那傢伙根本沒有倒下去,反而站的更穩了。他的手依舊攥着匕首,而且還在轉動着,我甚至可以聽到金屬刮擦肋骨所發出的聲音。

“操!!”咬着牙狠狠一蹬腳,帶着我們兩個人騰身倒飛起來,重重摔在地上。

背後那傢伙甚至發出了痛叫,背在我背後的狙擊槍應該是咯到他臉了。

時間根本不允許我掏手槍了,拿空着的左手抽出腿上的匕首,手腕一轉倒着就插進他大腿裡。

那傢伙竟然還沒有鬆手,痛叫之餘還狠狠攪動着匕首。用肌肉感覺着讓我痛到要昏過去的疼,看來他打算把插偏的匕首拔出來給我再來一下。

藉着他想拔匕首的動作,自己順勢一滾離開他的懷抱。兩個人的匕首同時離開身體,在地上使勁滾了回去,左手匕首高高揚起狠狠插進他胸口。

丟下依舊在那裡掙扎着的傢伙,自己想從地上爬起來。可是......

“嘔......”一口血卻逆行上來。

他的匕首雖然插偏了,但是依舊是傷到了我的肺。

“哥哥!!!”小華撕心裂肺喊聲傳進了自己迷離的大腦。

掙扎着從地上爬起來,一隻手使勁捂着傷口,依靠背後的大樹保持平衡。

“別動!!”從小華身後探出半個腦袋,畫滿了花花綠綠的油彩。

抽出一隻手槍,對準那個腦袋。

用自己呼哧漏氣的聲音警告他。

“放開她!”

‘隼啊隼,你真他媽是個白癡!最簡單的陷阱都看不出來?一點警戒心都沒有!你死了還好說,還要拖累別人!操!你真他媽是個白癡!!’從剛纔站起來開始,自己就一直在心裡痛罵着。如果自己罵自己可以讓事情解決的話,我罵上一天都成。可是這根本沒有任何幫助,只能壓抑下心中翻騰着的悔恨,歪頭看着那張塗滿油彩的臉。

身後傳來細微的摩擦聲,還有劇烈的喘息。背後的傢伙馬上就要死了,現在不過是最後的掙扎。可是他的匕首卻在我右肋骨下方打開一個大洞,先不說裡面的內臟傷到沒有,幹是血就能讓我在短時間內昏迷過去。

烤肉,篝火,一切一切都是讓我放鬆警惕的東西。本來以前不會被這些東西所迷惑,可是爲什麼現在就這麼白癡呢?

右手使勁捂着傷口,那裡不斷傳來劇烈的抽痛刺激着我的神經。誰也說不準我會不會就在下一秒昏倒,因爲隔着手套都可以感覺到溫熱的血液不斷涌出來。然後順着我的腿緩緩流到地上,再被那些泥土吸收。

努力把眼睛睜大,看着站在火堆邊的傢伙。左手一直都在顫抖,槍變得越來越沉重,不用人奪,再過一會槍就要從手裡掉出去了。

“放......開她!!”努力想讓自己的聲音變得正常,可是說出來的話連我都不相信這可以歸進‘正常’的範疇。剛說完話,一口血又逆行上來,在自己面前形成一團紅色的霧。

“你說要我放開她??”那張滿是油彩的臉終於開了一條縫,說話了!他說話的時候,右手離開小華的嘴,也不知道從哪裡抽出一把銀亮的小巧手槍。

在他手剛離開嘴的時候,小華就已經大聲喊了出來,“哥哥你快走!!!”她的聲音無法穿透樹林,就在我們頭頂回蕩着,迴盪着......一片被打攪了睡覺的鳥兒飛過,不甘心得喳喳叫了兩聲。

“我記得自己說過讓你安靜的!”那傢伙在小華臉邊溫柔‘耳語’着,完全是對我說的話。而且這個混蛋在說話的時候,還不住的拿鼻子在小華耳邊,臉上嗅聞着。

小華不說話了,只是在那裡顫抖着。想逃,卻擔心他手裡的手槍傷害到其他人。可是不逃,又得面對好多無法想象的東西。

自己的左手依舊在顫抖顫抖......現在連扳開擊錘都異常費力。‘媽的......’

“放下你手裡的槍!!!”顫抖着威脅他,可是這連自己都無法相信的威脅也根本無法讓他相信。

“槍?哈哈哈!!!”他狂笑着把槍口垂下,“是這樣嗎?”

槍聲攙雜着小華的慘叫在樹林裡迴盪着......

他抱着大腿被打中的小華擋在我面前,銀亮的手槍對準了小華的另一條腿。“現在輪到我讓你把槍放下了!”

“不要啊.......不要!!!”小華一隻手捂着傷口,搖頭哭着叫我不要放下槍。

可是我根本無法忍受這些事情,如果能讓我選擇的話,我願意自己死!

“我放下槍,你能放了她們嗎?”血一直在流,耳朵裡彷彿聽到了血液發出的沙沙聲。眼睛裡也好象看到了一片巨大的花園,他們就站在花朵中央。耳朵裡也不斷傳來各種聲音,像火車,像飛機。還有鼻子裡也聞到可愛的花香,與這根本不同的是,嗓子無比干渴,異常的想喝水。

他用槍聲回答了我,小華痛的想蜷縮起來,卻被他緊緊夾在懷裡。這時候他腦袋露了出來,而自己卻沒有一槍命中的把握。左手彷彿已經和身體失去了聯繫,也不知道槍還在不在手裡。

沒有再說多餘的話,左手一鬆,剛纔好不容易扳開擊錘的手槍旋轉着掉到地上。

而他看到我把槍丟下,也把小華放在地上。小華的兩條腿都被打穿,想跑卻跑不了,想過來看看我,卻只能在地上爬行。

“你別動!!!趕緊包紮傷口!!”大聲喊着要她不要再爬過來,她聽到我的話身體震動了一下,然後卻又開始緩緩爬動。

耳朵裡可以聽到小華嘴裡的呢喃聲,“哥哥......哥哥......都是我不好......對不起......對不起......”

可是這一切都不重要了,因爲那個人已經把他手裡的槍對準了我。

腿上傳來劇痛,一踉蹌栽倒在地上。疼痛告訴我,左腿被打中,也不知道有多大個洞。

掙扎着從地上站起來,依靠着樹保持平衡。而眼睛,則挑釁地看着他。

“部下!你可以想象嗎?我的部下!最優秀的30人!我整整訓練了他們5年!人的一生有多少個5年?他們都是我最親的兒子,我最好的夥伴!可是卻在今天,死在你的槍下!哼哼哼......你像狗一樣卑賤的命,根本無法補償我孩子們的死亡!!!”他看到我站起來,瘋狂地朝我大喊着。手裡的槍這次對準了已經爬到我身邊的小華。

“不!!!”大喊着撲到她身上。

這次子彈穿透了我的後背,彈頭也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

“哥哥......”小華在我身下嗚咽着,她已經感覺到我身上流出的血。

掙扎着離開她的身體,拿手擦掉剛纔不小心灑在她臉上的血。

“好姑娘不會哭!笑一個,要乖乖的那種!”

在小華綻放的微笑裡,我再一次從地上爬起來,搖搖晃晃着站穩身體。

對面人又看到我站起來,大聲怒罵着再次擡起槍,“躺下!你爲什麼不躺下!!!狗屎!”

子彈擦過我的臉,留下一條灼熱的傷痕。我沒倒!

“爲了我的任務!!”

子彈打中我另一條腿,帶走一大塊皮肉。我依舊沒倒!

“爲了我被你殺掉的孩子們!”

這次子彈打斷我的肋骨,留在腹腔裡。我穩穩站着!

又一顆打進左邊肩膀裡,看樣子是打穿了肩胛骨,左手一時半會是擡不起來了。腳下的大地在讓我站着!

卡!卡!卡!

他連續扣動幾下扳機,卻再也沒有子彈射出來。

而我,也沒有力氣再拔出另一支手槍,光是維持站立的姿勢就已經耗光了我的所有體力。我甚至在懷疑,自己如果現在手裡還有槍,也不一定能扣動沉重無比的扳機。

他一甩手把槍丟在地上,大踏步地向我走來。而程鬆,那傢伙不知道死沒死,就躺在那裡一動也不動。要不是看到他胸口有微弱的起伏,自己一定以爲他已經死了。

等等!腳下好象踢到了什麼東西。

再輕輕踢了踢,確認那是自己剛纔丟到地上的手槍。輕輕把槍踢到哭泣的小華手邊,也不知道她看到沒。

而我呢,雖然嘴裡不斷的涌出鮮血,可是依舊微笑着看着他。死,我也要笑着死!但是同時心,又有一點悔恨,如果當初認真一點勘察四周根本不會發生這種事情。可是後悔已經沒有什麼用了,現在該做的就是......就是......

迷離的眼睛盯着大步走過來的傢伙,他的身影已經變得很模糊了。

“呵呵......”自己喉嚨深處發出不知道是笑還是喘息的聲音。

一隻大腳瞬間在面前放大,鼻子上隨即傳來巨大的痠痛。

“***!!”在腦袋使勁撞到地上的時候,一句話也飄進我的耳朵裡。

在地上使勁滾了滾,依靠着樹幹再次站起來,再把腦袋用力撞撞粗大的樹幹,暫時趕走那種眩暈。這次自己把樹靠在背後,怎麼也不會被打倒了。

又是一拳,眼睛已經模糊地看不清楚面前人樣子了,只是一片黑色。可是肌肉上傳來的疼痛又確實的告訴我,他就在面前,正拿拳頭砸着我的臉。

‘骨頭都要碎了......’臉上的疼現在根本不算什麼,渾身上下的傷口不斷折磨着我的神經。一直在想讓我昏過去,可是心裡卻又堅持着清醒。

雨點一樣的拳頭沒有讓我昏倒,打在肚子上的一拳很重。重到胃裡的東西都從嘴裡吐出來,可是自己依舊沒有彎腰。就讓那些東西流在衣服上好了,反正只要一彎腰就再也站不起來了。

耳朵裡依稀聽到他在叫什麼,可是卻聽不清楚,反正是很憤怒的聲音。

疼痛已經遠離了我的身體,那巨大的打擊肉體的聲音聽來就像好遠好遠的地方傳來的一樣。遙遠,而又無比清晰。

好象身邊傳來槍聲,自己卻聽不清楚。臉上好熱,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噴在了上面。

一張模糊的人臉在自己面前不斷晃動着。

“哥哥!!哥哥你不要死啊——!”

這時候聽覺好象跑了回來,自己清楚的聽到是小華的聲音。

蠕動嘴脣,把自己心裡一直在喊的話告訴他們,現在我只是一個累贅!

“包紮你的傷口......還有......槍.....放棄我!”

“真他媽冷啊……”

後記

這是他們所有人的歸宿,也是最後的結局。

打中隼左腿的子彈打碎了他的膝蓋,所以……他失去了一條腿。

但是他卻沒有生氣或者傷心的機會了,因爲當初失血過多使他的大腦嚴重缺氧,他再也沒有清醒過來。

五年後,他躺在病牀上靜靜走完了自己短暫的一生,死因是由於過量服用藥物導致的腎衰竭。

他的戰友們遵照他的遺願把他和歐陽合葬在一起,兩個人現在應該正在開心的生活吧,也不知道上面是否會多一家小小的精品店。

醫生的朋友由於隼替他保存了這個秘密,所以被定爲犧牲在城市裡的烈士,可是人們好奇的是一直都沒有找到他的屍體,只能在烈士陵園裡幫他做了一個衣冠冢。

而醫生……

他在醫院裡只呆了幾個月,當火山他們去看他的時候……

只看到一具冰冷的屍體掛在窗戶旁微微搖動。

他是一個有很強自尊心的人,沒有人知道他死前是否是清醒的,也沒有人知道他是怎麼把自己掛在窗戶上的。

學院雙狼的故事依舊在和他一屆的同學們口中傳誦着,每次說到開心的地方都會淚流滿面。

而他也和他的兄弟一起成爲了學院的一塊豐碑,他們的名字至今還留在學院功德堂的牆壁上。

醫生,享年31歲。

狐狸,作爲醫生最好的朋友,他雖然查出了事情的真相,卻自作主張把機密資料室付之一炬。

因爲他毀了太多的資料將軍也保不住他,兩個月後他被槍決,享年32歲。

當時他走的很從容,而送他的也只有小隊裡剩下的幾個人。

在戰爭結束後的第七年他被平反,原因是無論他做過什麼錯事,但是他是國家的英雄,他爲國家犧牲了許多不能再被遺忘在角落裡。

這也和王丹寧出示的一份心理研究報告是分不開的。

他被葬在醫生的旁邊,和隼歐陽的合葬墓並列一排,幾個人很是開心的看着下面的大地。

沉默在戰爭結束前兩個月去執行任務,但是在執行途中他與火山和風失散,永遠失蹤在了那個該死的戰場上。

本來他是被定性爲逃兵的。

但是事情都不是絕對的,在戰爭結束後20年的一次基建中。當工人挖開一座巨大的樓房廢墟的時候發現了幾具骸骨,其中一具大人的骸骨上有沉默的身份牌,衣服裡也有他的軍官證。

經過專家的調查後得出結論,他當時是在保護那幾個孩子,但是被突然坍塌的樓房給埋在了下面。他們走的很匆忙,瞬間的煙塵和窒息奪走的所有人的生命,他臨死的時候還保持着保護那幾個孩子的姿勢。

他也被葬在烈士陵園中,他遺骸回來的那天下着小雨,所有幸存下來的人都來爲他送行。

沉默,享年39歲。

他是一個愛孩子的人,也是爲保護孩子而死的。

風失去了一隻眼睛和一隻手,但是他依舊是橫行在網絡上的那個刺客。

他在戰爭結束的當天和冷豔美人結婚了,不過參加他婚禮的熟人只剩下火山,山熊伉儷,以及四張照片。

他們在戰爭結束後第二年有了一個美麗的女孩,他給女孩起名,風雨。

不知道他爲什麼會起這個名字,也不知道原因爲何。

他平安的活到了74歲,那時候他的軍銜是電子戰部隊的准將。

而冷豔美人也在他走後三個月去陪了他,兩個人依舊被葬在當初的戰友身旁。

火山,他如願以償的在戰爭結束後成了特戰部隊的首席教官,因爲他本身就是特戰部隊出身。

但是因爲連年的戰傷和害的戰友變成植物人的內疚一直折磨着他,他在風結婚後不久選擇了用槍來結束自己的生命。

‘我的兄弟們在找我,如果我不去不知道那幾個混蛋又會做出什麼錯事。’這是他唯一的遺言,享年37歲。

山熊,他一直坐到了中將的位置,他和納蘭春有了一對可愛的龍鳳胎。

男孩子被他過繼給了隼,名字叫王霜。

女孩子是他最好的寶貝,名字叫李春。

在他65歲的時候,當早晨他孩子叫他起牀的時候卻發現他的身體早已冷硬。

他走的沒有任何痛苦,表情是安詳的微笑。

納蘭春在他的葬禮上說,這是因爲他一定看到他最好的兄弟和歐陽一起來接他了。

他被葬在隼的身邊,他的墓穴也是半空的,因爲還有納蘭春的位置。

然後說一下他們最寶貝的妹妹,楚華。

她和程鬆的愛情一直穩步發展,戰爭一結束兩人就和風一起舉辦了婚禮。

她在第5年生了一個可愛健康的女兒,兩個人一致決定女兒的名字叫,程念昆。

小華的事業也是平步青雲,她最後坐到了中央電視臺臺長的寶座上。

至於高蘭心,

她是一個苦命的女人,無論以前是她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她終究是一個得不到愛的可憐女人。

隼在病牀上最後幾年的時光就是和她一起度過的,不過隼並沒有像她期盼的那樣清醒過來。

隼死後她一個人去了大家都不知道的地方,無論誰都沒辦法聯繫到她。

在35年後一間養老院裡,有一名即將去世的太太。

她沒有自己的孩子也沒有結婚,所以爲她送行的只有養老院裡的工作人員。

據工作人員回憶,這個老人一直是喊着‘隼,王昆’這三個字,直到嚥下最後一口氣……

至於老許,他則創造了一個傳奇,成了有名的獨臂將軍。

不過他也一直沒有什麼親人,而且因爲他一直有一些個人作風問題,他最後只做到少將的位置。

山熊走後一年,他也在療養院病牀上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劇終!

本書完結,看看其他書:
第六章第二十章第四章第十三章第32章 時間第二十八章第一章第十九章第34章 陰謀第15章 碎片第四章第十六章第二章序章第七章第二十章第二章第4章 一個人的噩夢第十七章第七章第17章 醫院第二十二章第35章 復仇第9章 復仇第三章第三十五章第二十六章第八章第26章 食物第32章 時間第十五章第33章 俘虜第37章 絕處第二章序章第三十八章第五章第12章 友情第七 幕小華第九章第二 幕遠行第36章 離開第十八章第二章第二幕終章第十二章序章第九章第十三章第九章第二十一章第三章第二十五章第十七章第36章 離開第一 幕心傷第五章第四章序章第十一章第二十一章第十八章第十一 幕陣地第十一 幕陣地第19章 突襲第五章第二十一章第十 幕重逢第十九章第五章第三章第十四章第一章第十六章第十三章序章第26章 食物第15章 碎片第二十一章第十 幕重逢第一章第一幕終章第三十六章第8章 重逢第二十二章第27章 未來 現在!第一章第二十八章第二十九章第30章 計策第二十八章第4章 一個人的噩夢第十七章第九章第十三章第二章第十四章第十七章第二十四章
第六章第二十章第四章第十三章第32章 時間第二十八章第一章第十九章第34章 陰謀第15章 碎片第四章第十六章第二章序章第七章第二十章第二章第4章 一個人的噩夢第十七章第七章第17章 醫院第二十二章第35章 復仇第9章 復仇第三章第三十五章第二十六章第八章第26章 食物第32章 時間第十五章第33章 俘虜第37章 絕處第二章序章第三十八章第五章第12章 友情第七 幕小華第九章第二 幕遠行第36章 離開第十八章第二章第二幕終章第十二章序章第九章第十三章第九章第二十一章第三章第二十五章第十七章第36章 離開第一 幕心傷第五章第四章序章第十一章第二十一章第十八章第十一 幕陣地第十一 幕陣地第19章 突襲第五章第二十一章第十 幕重逢第十九章第五章第三章第十四章第一章第十六章第十三章序章第26章 食物第15章 碎片第二十一章第十 幕重逢第一章第一幕終章第三十六章第8章 重逢第二十二章第27章 未來 現在!第一章第二十八章第二十九章第30章 計策第二十八章第4章 一個人的噩夢第十七章第九章第十三章第二章第十四章第十七章第二十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