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就像一簇火苗升騰而起,當這股火苗冒出後,呂文淵的心裡瞬間就燃起了洶洶大火。
火勢蔓延,止都止不住!
他忘記了,自己在從監獄裡面出來前,所答應林剛的話,忘記了,那一句所謂的放下仇恨。
他的心中只有怒火!
“啊!”
呂文淵發出一聲大吼,這座別墅的窗戶本身就沒有關,呂文淵想都不想,直接將窗戶打開,從外面跳了進來。
“文淵!”
呂文淵原本的妻子看着他,臉上的神色難以置信,嘴巴張的大大的,完全可以塞一個雞蛋進去。
“是你。”
呂文淵之前公司的合夥人,他曾經最好的摯友,也是那個將他送進監獄的宋輝,此時正望着他,一臉慌張。
“死!”
呂文淵赤紅着雙眼,他此時已經不會思考,不懂思考,順勢抄起茶几上的水果刀,照着宋輝,不管不顧的衝了上去!
“不!”
“呂文淵,你要知道,你這樣的行爲,是犯法的!”
宋輝大驚,下意識的喊道,他想要恐嚇呂文淵,想要用這個辦法阻止呂文淵同他下手,可呂文淵本就是被判了死刑的人,本身就會人生中最後一點希望的火被毀掉的人,他會又有何懼?
“唰!”
水果刀直接一刀砍下,劃破空中發,發出鋒利的銳響,毫不費力的刺進了宋輝的肩膀處。
“啊!”
宋輝發出一聲痛苦的慘嚎,臉上的表情猙獰。
如果,剛剛不是他向着旁邊躲了躲,那一刀砍中的就不會是他的肩膀,而是會正中他的腦幹!
直到這時,宋輝纔會真正的相信,呂文淵是真的想要殺死他!
“蹬蹬蹬~”
想到這裡,宋輝再也沒辦法安然的待下去,他恐慌,害怕,不住的向後退着步子,不停的退着。
“踏踏踏。”
呂文淵一步步向前逼近,一步又一步,他走的步子並不急,但他同宋輝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卻是越來越短,不曾變遠。
“鐺。”
重物撞在牆上的聲音猛地傳來,宋輝突然發現,他已經推到了牆角,再無其餘路可退。
“文淵,你把刀放下,咱們有話好好說,行嗎?”
“只要你把刀放下,我保證不報警,保證不會將你來這裡的事情泄露出去,不被警察抓走,好嗎?”
宋輝焦急的同呂文淵許諾着,臉上的神色同樣焦急,他不知道自己在這個時候應該說些什麼,以至於有些胡言亂語,想到什麼就說些什麼
“好好說?”
呂文淵問道,臉上的表情似是疑問。
“對,好好說,好好說。”
聽到呂文淵的聲音宋輝在這一刻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連忙說道。
“呵呵。”
呂文淵突然笑了,緊跟着,臉上的神情驟然變冷。
“給你機會?你給過我機會嗎!”
呂文淵大聲咆哮,整個人雙目圓睜,幾乎都突了起來。
“當初是誰爲了侵吞我的發明,我的專利,想方設法的製造假證據把我送上法庭?”
“是誰口口聲聲跟我說,咱們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這輩子絕對不拋棄對方的?”
“你口中的不拋棄,指的到底是我,還是我的妻兒!”
……
呂文淵的聲音越大,越來越激動,說到後面,他再也忍受不住,拿起手中的水果刀狠狠的朝着宋輝刺了過去!
宋輝此時已經被呂文淵瘋狂的樣子嚇到了,甚至,他連躲閃都忘記了。
呂文淵這一刀,如果真的是刺中宋輝的話,宋輝絕對凶多吉少!
“住手!”
眼看着呂文淵手中的水果刀就要刺到宋輝的時候,突然一道尖銳的喊聲傳來,與此同時,呂文淵就感覺,有一雙手緊緊的從後面抱住了他的腰,叫呂文淵手上本應落下的水果刀,再也無法落下。
“文淵,不要,不要。”
一道近乎哀求的低語傳來,呂文淵轉過頭,發現,自己曾經的妻子,此時,正死死的抱着自己,涕淚橫流,原本一頭柔滑順柔的頭髮,這時已經被他臉上的淚水打溼,粘到了頭上。
呂文淵轉過身,沒有在着急的去對付宋輝,而是看着面前這個,自己曾經最愛的女人。
呂文淵心中,有話想要說,可嘴張了張,最後卻是連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唉。”
良久,一聲嘆息,從呂文淵的口中傳了出來。
“劉梅,你實在是叫我太失望了。”
最終,呂文淵盯着面前曾經這個自己最喜愛的女人,說道。
“文淵,是我的錯,是我的錯!”
“你不要怪宋輝。”
“是你進了監獄以後,我一個人生活不下去,宋輝他又照顧我們母女,我才嫁給他的,而且,我之所以會嫁人,也是你讓的啊。”
劉梅哽咽着,雙手更是不知什麼時候抱住了呂文淵的大腿,那些原本在她臉上的**,這時更是蹭了呂文淵一身。
“我叫你結婚的嗎?”
呂文淵的臉上露出苦笑,他搖了搖頭。
“我是叫你結婚,可我沒有叫你同他結婚!”
“我之所以會進入監獄,全都是因爲這個男人陷害,做的僞證,進的監獄!”
呂文淵的聲音悲痛,滿臉悲嗆,而一旁的劉梅聽到呂文淵這樣講時,卻怔住了。
原來,當年害的她家庭破散,害的她和女兒無家可歸的罪魁禍首竟是這個自己爲他付出那麼多的男人!
“劉梅,你根本就不清楚,你同誰結婚,我並不會有意見,甚至,看你過的好,我也會祝福你,哪怕這個男人是宋輝。”
“甚至,再從監獄裡面出來前,我實際上也是做過打算的,是不想要再去跟宋輝因爲過去的事情糾纏不休,可你們千不該萬不該……”
“不該什麼?”
劉梅忍不住問道。
“不該,對我的女兒下手。”
“她,是無辜的。”
呂文淵回頭看了眼所在桌子底下,蜷縮着身子的女兒,十分心痛,而當他愛都轉過身面向劉梅時,眼神卻變的冷漠。
下一刻,他的動作再也沒有任何停留,一刀狠狠的向着面前的女人砍去,直到面前的女人倒地後,他才轉過身,面對早已下傻的宋輝,冷聲道。
“到你了。”
今夜,對於這個年過半百,本應是剛獲新生的老人來講,註定會是一個不平凡的,從新走向死亡的漆黑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