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心間的距離

轉眼就到大二了,用蘇娜的話來說,就是時光過得真快啊,用來談戀愛都不夠,更別說學習了。

儘管蘇娜總是這樣說,但是她的成績可從沒有落下,不止和陸辰和和美美的戀愛,還拿到了國家勵志獎學金,託蘇娜的福,本來成績不好的陸辰在戀愛之餘成績變好了不少。

蘇娜這個有輕微強迫症又特別好強的女生,總是會把一切都做得很完美。

宿舍的姐妹們到了大二之後不僅完全適應了大學生活,還把日子過得有聲有色。

美麗可愛的班花易小尋換了不止一輪的男朋友,每週都會有不同的男生捧着一大束的玫瑰花在宿舍樓下等她,我們宿舍幾乎每天都可以聞到玫瑰花的香味,香甜而濃郁。

我們問她,“那麼多男生喜歡你,你就沒有看上的嗎?爲什麼老是頻繁的和不同的男生約會呢,不嫌浪費時間呀?”

而小尋總是回答說:“看不上怎麼了,交個朋友也可以啊,我只是需要人陪,需要有人填補那些荒蕪的時光,然後讓我忘了那個人。”

後來,我們才知道,原來小尋所說的“那個人”是指她在高中的時候很愛她的男朋友,兩人是初中同班同學,後來考上了同一所高中,是隔壁班,家住的也近,經常一起上學放學,後來戀愛,一切都來的自然而然。

小尋說高中的時候學校的管理制度很嚴格,學校明令禁止學生不許早戀,一經發現就是留校察看或者退學處理。可是早上那個男生還是會早早的在小區門口等她一起去學校,放學的時候會送她回家,兩個人學習都不錯,永遠佔據學校裡年級第一第二名的位置,羨煞旁人。高三的時候兩人約定好要考同一所大學,高中三年,大學四年,一起經歷七年之癢,然後結婚。

年輕的時候的誓言總是這樣動聽,在大家聽來,這是最好不過的愛情了,在最美的年華遇見對的人,兩個人攜手走一段路,匆匆便是一生。

可是人生終歸是人生。

最後那個男生考了北京的學校,小尋卻陰差陽錯的來到了廣西,一個在南,一個在北。

從此天南地北。

不是有一句話說嗎?我多想擁抱你,可惜時光之裡山南水北,可惜你我中間人來人往。

說到傷感處,大家都沉默了,不知道爲什麼,明明聽到的是別人的故事,卻好像在故事裡聽到了同樣悲涼的自己。

聽小尋講這些的時候我想到了蘇暢,他一直都是一個溫文爾雅的男生,陽光,乾淨,純粹,就像一張纖塵不染的白紙,會讓你忍不住的去喜歡,完全看不到他身上有什麼小缺點。

蘇娜曾和我說過,愛一個太過純粹完美的人,會讓自己變得不自信,只看到他身上的光芒,卻忘卻了自己。

未經世事的我,在那樣的年紀,或是受到影視劇裡完美愛情故事的蠱惑,在見到蘇暢的第一眼,就忘了自己。

蘇暢還是那麼忙,上課、排練社團節目,晚上到酒吧去演出。而我就像他的小跟班,除了上課和休息的時間,幾乎都黏在他身邊。

蘇娜和江夏都說,我中了蘇暢的蠱毒,中了愛情的蠱毒,變得越來越沒有骨氣了。

我知道她們爲什麼這麼說,因爲蘇暢是大衆的夢想情人,大家都喜歡他,在酒吧裡,大家總爲圍着他、合影//簽名,他總淹沒在鶯鶯燕燕的圍繞中,過了很久很久,直到人都散盡纔會看到我,然後略帶歉意地對我說:“抱歉,淺淺,讓你久等了。”

說抱歉的時候,他會習慣性的摸摸我的頭,好像大人寵溺的摸着小孩的頭一樣,很容易讓人瞬間就沒有了脾氣。

儘管在等他的時候我也會不耐煩,也會因爲他無法割捨那些鶯鶯燕燕崇拜的目光而懊惱、生氣、抓狂,可是隻要他一說抱歉,我還是會忍不住原諒。

也許蘇娜和江夏說的一點都沒有錯,我真的是中了蘇暢的蠱毒,中了愛情的蠱毒,變得越來越沒有骨氣了。

蘇暢演出完之後已經很晚了,他背上他的吉他,然後送我回宿舍。

夏天在夜晚,夜空都是繁星,漂亮極了。

桂林這座城市就是因爲桂樹成林而得名的,校園裡的桂花開了,香甜的花香飄滿了整個校園,他就那樣牽着我,走在滿是花香的校園裡靜靜的走着,一路上不說什麼話,直到把我送到宿舍樓下,才說一句:“上去吧,早點休息,晚安。”語氣溫柔的無可挑剔。

大二上個學期快要結束的時候,因爲忙於複習考試,蘇暢不再去酒吧演出了,而我也整日宅在宿舍裡複習,連吃飯都叫外賣。

直到考試結束,我們整整有兩個周不見面,不通話,不網聊。

蘇暢好像是人間蒸發一樣,突然從我的生活裡消失,除了生日的時候他送我的那個音樂盒還在我桌上,裡面的兩個小人還在唱着歌滴滴答答的旋轉着,其他了無痕跡。

等到考試結束的時候我纔想起來要去找蘇暢,想問問他什麼時候回家。

等我到他們宿舍的時候才發現蘇暢不在學校裡,我不知道他去了哪裡,他也不曾說過,不曾打一聲招呼就消失了。

我忽然覺得,雖然,我們在一起不止一兩日,但是此刻,我卻覺得我們是如此的疏離而陌生。

因爲蘇暢不在學校了,第二天我就收拾好行李飛回了廈門。

蘇娜和陸辰回陸辰的老家了,我一個人坐在飛往廈門的班機上回憶着和蘇暢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我好像很喜歡他,但是事實上我們之間的感情並沒有我想象的那樣深,也是因爲感情不深,所以他纔會不辭而別。

不知道是因爲太難過了,還是因爲太累了,我竟然在飛機上睡着,在夢裡,卻還看到他對我微笑,再揮手作別,好像永遠不會再回來。

在家休息了兩天,卻每天都反反覆覆睡不着,我想了很多,卻想不到蘇暢爲什麼要不辭而別,他是趕着去參加什麼重要的比賽,還是家裡有什麼事急着回家,沒有時間告訴我嗎? 我想到了很多種理由,甚至連電視劇裡惡俗的情節都想過,他是因爲生病了想要躲着不見我,是怕我傷心難過嗎?

我想得頭都疼了,還是沒有一個理由可以說服我自己。

爸媽可能看得出來我這次回來之後,精神不太好,在吃午飯的時候爸爸問我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還是哪裡不舒服?

我都搖搖頭,埋頭吃着飯,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他纔好。

都是我不好,又讓爸媽擔心了。

大家沉默了一會兒,媽媽說:“淺淺可能是在學校,學習壓力太大了,所以精神纔不怎麼好,要不趁着假期去旅行吧,出去透透氣也好啊。”

“也好。”爸爸點點頭表示同意。

我也不想整日呆在家胡思亂想,也爲了讓爸媽不爲我擔心,記得以前和蘇暢曾說好下一次要一起來廈門,然後去鼓浪嶼的,所以第二天一早收拾了幾件衣服,打算去鼓浪嶼透透氣。

早上坐渡輪到了鼓浪嶼之後已經中午了,在昨晚在網上預定好的旅館洗了個澡之後已經到了下午兩點多了,我揹着包拿着相機開始逛鼓浪嶼。

之前有在網上了解到,碧海環抱中的鼓浪嶼,面積1.87平方公里,島上海礁嶙峋,岸線迤邐,山巒疊翠,峰巖跌宕,大自然鬼斧神工造就了鼓浪嶼明麗雋永的海島風光,主要景點有日光巖、菽莊花園、皓月園,均爲廈門名景。

鼓浪嶼屬亞熱帶海洋性季風氣候,雨量充沛,四季溫和,島上90多科4000餘種植物常年鬱鬱蔥蔥,珍貴樹種有國內僅有的大果紅心木、國內最粗的印度紫檀、從新西蘭等國引種的各類珍稀果樹,島上一些植被已形成亞熱帶海洋性季風氣候下的頂級羣落。

鼓浪嶼周邊海域爲廈門港主要部分,瀕臨中華白海豚保護區、文昌魚保護區、大嶼島白鷺保護區,與金門列島隔海相望。

從19世紀中葉起,伴隨着基督教的傳播,西方音樂開始涌進鼓浪嶼,與鼓浪嶼優雅的人居環境相融合,造就了鼓浪嶼今日的音樂傳統,培養出周淑安、林俊卿、殷承宗、陳佐煌、許斐平等一大批傑出的音樂家。

如今,鼓浪嶼的人均鋼琴擁有率爲全國第一,島上有100多個音樂世家,2002年鼓浪嶼被中國音樂家協會命名爲 “音樂之島”。

鼓浪嶼名人史蹟衆多。這裡是民族英雄鄭成功史蹟保存最爲完整的區域之一,島上大批珍貴的摩崖石刻,雖歷經長年風雨洗禮,依舊保存完好。中國現代婦產科醫學奠基人林巧稚、中國語文現代化先驅盧戇章、中國現代體育啓蒙家馬約翰等60多位鼓浪嶼籍名人故居、陵墓都在鼓浪嶼島上。

鼓浪嶼以其婀娜多姿的自然風光和積澱深厚的文化底蘊,成爲國家重點風景名勝區、全國35個王牌風景區之一,在福建省居十佳風景區之首。

鼓浪嶼的美譽如此之多,而作爲土生土長的廈門人,我還是第一次去。

我慢慢悠悠的逛了很多小店,在路邊吃了魚丸還有趙小姐家的餡餅,吃飽喝足了之後又去逛景點。

我順着鼓浪嶼的街心花園溜溜達達散步,看到到處都是三五成羣的人、還有甜蜜的小情侶在街上閒逛,只有我一個人獨自聽着自己喜歡的音樂,在這個陌生而繁華的島嶼中獨自行走,習慣了一個人住,習慣了一個人行,習慣了一個人思考,習慣了一個人忙碌,習慣了一個人….其實,我很希望,此時此刻,蘇暢能在我身邊,這樣想着,突然覺得有一點孤單,那滋味,就像飲茶,清涼中有一點苦苦澀澀的味道。

之後我又去了菽莊花園,菽莊花園在日光巖南麓海濱。臺灣富商林爾嘉於清光緒二十一年攜眷內渡,寓居鼓浪嶼,1913年始建此園,以寄託對臺北板橋故園的懷念,並以其號“叔臧”諧音爲園名。花園借山藏海,巧爲佈局,動中有靜,靜中有動,令人流連忘返。左側港仔後海濱浴場,沙清水淨,可容數千人游泳。

我看着交織的人羣,再看看夏日的陽光這般好,剛纔的孤單瞬間煙消雲散了,我拿着相機邊走邊拍,拍美麗的風景,拍陌生的人羣,忽然覺得或許旅行是意義就在於此吧,旅行會讓人暫時忘了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忘了別人,只記得自己,只記得快樂。

等我逛完的時候已經9點多了,因爲走累了,所以我就回去旅館休息了,途中買了魚丸帶回去,魚丸真的很好吃,怎麼吃都吃不膩話說吃貨的幸福來得比較容易,有好吃的就會忘了煩惱。

晚上在旅館的時候我打電話給宿舍的姐妹們,蘇娜和陸辰在陸辰的老家西寧玩得很開心,她興奮的對我大呼小叫說陸辰的爸媽都很喜歡她,對她都很好,西寧有很多好玩的地方,陸辰說要趁暑假帶她玩個遍,蘇娜就是那樣的女生,恨不得讓全世界都知道她的幸福,從來不吝嗇和我們分享,她噼裡啪啦的說個不停,最後說要早點休息,明天陸辰還要帶她去玩呢,然後就掛了。

李璐婷也去旅行了,她說她現在在**,**市一座繁華的城市,她一直想去看看,說不定還會有豔遇呢,**的男生說普通話帶着港腔,好玩極了,**還是購物者的天堂,她買了很多東西,還給我們買了禮物。

江夏和陳鼕鼕都是愛美怕黑的女生,暑假都呆在家裡養白,哪都沒有去,聽說我去鼓浪嶼,她們都默契的說不要變成黑貓回來讓我們都認不出來啊。

而易小尋呢,暑假的時候去做兼職體驗生活去了,她說她做一個小學六年級的小女孩的家教,她還自言自語的說:“淺淺,你說巧不巧?那個小女孩居然是那個男生的親戚,那天我們在小女孩的家裡遇到,除了短暫的驚訝,便是漫長的沉默。這個世界可真小,可是,即便這個世界再小,我們終究還是回不去了,不是嗎?”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纔好。

這個世界說大也大,說小也小,說這個世界很大,還是讓我們在茫茫人海中相遇了,說這個世界很小,卻轉眼不見了你。

之後我又打電話回家,叫爸媽不要擔心,我在島上去了很多景點,吃了很多好吃的,我玩得很開心。

最後一個電話是打給蘇暢的,電話裡依舊傳來“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的提示音。

我失望的掛了電話,躺在牀上看着天花板,久久不能入眠。

第二天,爲了看日出,我四點半就起牀了,五點半出發,十分鐘到了日光巖的大門,門票很有意思,在早上七點半前是半價30元。

進了景區大門,迎面撲鼻的紫金花的清香,還有陣陣的鐵觀音茶香,不知名的小鳥在耳邊歌唱,心情一下愉悅起來,位於鼓浪嶼中部偏南的龍頭山頂端,海拔92米,是鼓浪嶼的最高峰。巖頂築有圓臺,站立頂峰,憑欄遠眺,廈鼓風光盡收眼底,向遠處看去,岡巒起伏,綠樹和不知名的鮮花交相輝映,海浪拍岸,樹木蔥蘢,很富有亞熱帶浪漫氣息。

我跟着人羣爬到巖頂看日出。

今天的天氣很好,來看日出的人很多,在人頭攢動中,我又想起來那一次我們在天涯海角一起看日出的情景,那時候蘇暢牽着我的手,我們赤腳漫步在沙灘,海岸邊的細沙柔軟且細膩,軟綿綿的感覺喚醒了我被歲月塵封的童年回憶,我忍不住牽着蘇暢的手在海灘上奔跑,跑累了,彎腰拾起質地晶瑩、色彩豐富的貝殼。我們站在海邊,任由海水沖刷腳面,任海風拂面,任海浪迭起打溼衣衫。

回憶就像攜帶海水的海風,輕易就讓人眼眶潮溼,忍不住落淚。

看完日出,人們就開始往下撤了,我也隨着人潮下山,回旅館的路上到處是上百年的榕樹,錯中複雜的根莖和像老人的鬍鬚一樣的鬚根,像是在向人們訴說什麼,不知名的花朵又像是在向人們展示着繁華的夏天,展示着美好而短暫的一生……回到旅館,匆匆吃點早點,回到房間,今天不想出去了逛了,想在旅館好好休息一下,泡了杯當地產的鐵觀音,把筆記本打開放一首自己喜歡聽的張靚穎的《終於等到你》,除了蘇暢唱的歌,我最喜歡這首歌了,每一句歌詞都能打動我的心。

能陪我走一程的人有多少

願意走完一生的更是寥寥

是否刻骨銘心並沒那麼重要

只想在平淡中體會愛的味道

終於等到你 還好我沒放棄

幸福來得好不容易

纔會讓人更加珍惜

終於等到你 差點要錯過你

在最好的年紀遇到你

纔算沒有辜負自己

……

就在我寫好日記準備休息的時候,蘇娜打電話來,她說她在西寧看到蘇暢,問我要不要去。

我要不要去呢?蘇暢不辭而別,他想我嗎?他想見到我嗎?他去西寧幹什麼?他和誰去西寧呢?瞬間,一連串的問題在我的腦海裡蜂擁而來、排山倒海。

蘇娜見我久久不說話,又問:“淺淺,你還在聽嗎?我覺得蘇暢不是一個人來西寧,他是大才子,你放心嗎?要不要來看看?”

我猶豫了很久,還是訂了去西寧的機票。

我到西寧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蘇娜和陸辰到機場接我,蘇娜把我帶回了陸辰家,剛到家裡我就看到了陸川,他還是和以前一樣,並不多話,見我來了,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你來了”,或許也是聽到了我和蘇暢的事情,他什麼也沒有問我,只當我是來旅行的。

在陸辰家住了一個晚上,第二天,蘇娜帶我去昨天他看到蘇暢的酒吧。

那是一家叫做‘天南海北’的酒吧,裝修很精緻,生意很不錯,就算是白天,人也很多。

剛進門我就聽到了蘇暢的聲音,他在酒吧做駐唱,他的聲音依舊很溫暖。他唱的是一首我從來沒有聽過的歌:

夏天悄悄的隨着溫暖的陽光潛入我的夢裡

靜謐的月光將浪漫籠罩了滿屋

朦朧的揮舞繞指的溫柔

孤寂在昏睡中將相思喚回

牽手的歲月如此短暫

回首望不斷天涯路漫漫

透過青青的煙霧

越過蒼茫的時空

我的飄逸恣肆的揮灑

獨步月下輕探久違的熟悉

心絃輕撥

一串晶瑩紛紛墜落

……

一曲終,臺下的觀衆大聲歡呼,掌聲雷動,人羣裡的我看到遠處,有人遞水給蘇暢,還溫柔的幫他擦着汗。

我認得出來,那個人是子怡。

我緊緊地抓住蘇娜,對她說:“我們走吧。”

蘇娜說:“難道你就不想找蘇暢問清楚嗎?”

我搖了搖頭,想轉身走掉,我不想讓蘇暢看到我,也不想問清楚,我想回廈門,就當我從來就沒有來過西寧,就當我什麼都沒有看見,什麼都不知道,我希望開學的時候還能再見到蘇暢,我們還能一起散步一起吃飯,然後跟着他去酒吧,聽他唱歌。

蘇娜看到我想要走,她緊緊地握着我的手,然後揮另一隻手,大聲的喊蘇暢。

蘇暢看到了我們,我想落荒而逃,卻被蘇娜拉着穿過擁擠的人羣走向蘇暢,走到蘇暢跟前,他看了子怡一眼,有些不安的說:“淺淺,你怎麼來了。”

我一不知道我爲什麼會鬼使神差的來到這裡,還看到蘇暢和子怡在一起。

蘇娜指着蘇暢說:“蘇暢,你什麼意思啊?淺淺來看你怎麼了,你不辭而別,電話關機,你知道不知道淺淺有多着急,合着你就是爲了和這個女人在一起啊?有了小三就忘了原配了是嗎?”

蘇暢站起來拉着我的手臂說:“淺淺,不是這樣子的,你聽我解釋好嗎?”

酒吧裡大多都是看客,我甩開蘇暢和蘇娜的手,一個人跑了出來,我不想聽蘇娜的‘真相’,也不想聽蘇暢的‘解釋’,我什麼都不想聽,我現在只想離開這個地方。

我一路跑着,一路掉眼淚,我想過蘇暢不辭而別的無數種可能,卻偏偏不曾想過他會和別的女生在一起。

因爲受了刺激,我慌不擇路的跑着,不料被一輛正在過馬路自行車撞倒在地,那個人也隨着自行車摔倒在地上,車上的東西散落了一地,有畫架,畫紙還有各種各樣的畫筆和顏料,大抵是出來寫生的藝術生吧。

還好只是自行車,要是大卡車什麼的,我就死掉了,我邊這樣想着,邊試着站起來,卻站不起來,那個人扶着自行車起來之後,走過來想要扶我起來的時候蘇暢、蘇娜還有子怡也來了,

蘇暢過來一邊扶着我起來,一邊說:“淺淺,你沒事吧?怎麼這麼不小心?”

蘇娜跑過來推開蘇暢扶着我的手,然後惡狠狠的對蘇暢說:“都怪你,要不是你一聲不吭跑了西寧和這個女人在一起,淺淺也不會這樣。”

那個男生收拾好散落一地的東西之後說:“同學,你沒事吧?有沒有傷着哪裡?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我這纔想起來,剛纔我的膝蓋痛得站不起來,想必是傷到了,可是是我自己不小心才被撞倒的,也不能怪人家,就和他說:“沒事,不用去醫院了,你走吧。”

蘇暢說:“你就是逞強,還說沒事,你看你的膝蓋都流血了,得去醫院包紮一下才行。”說完就把我抱起來,蘇娜攔了一輛出租車把我送到醫院,醫生說還好只是皮外傷,沒有傷到骨頭。

好在傷的不重,包紮好了之後就可以回去了,蘇暢和蘇娜把我送回陸辰家,子怡一路跟着,深怕蘇暢丟了似的。

折騰了一天,回到陸辰家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夕陽落在我們每個人的身上,顯得特別的好看。

是蘇暢抱着我上樓的,經過客廳的時候遇到陸川,他一句話都不說,扭頭走出了家門。

蘇暢很久沒有這樣抱着我了。

不知道爲什麼,我突然很懷念這樣的懷抱,卻深怕這個懷抱再也不屬於是我了。

這樣想着,我環着他脖子的手又抱緊了一些,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呢喃着說:“蘇暢,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他說:“好,我永遠不會離開你。”

我不知道永遠有多遠,沒頭腦的問蘇暢:“真的有永遠嗎?”

“有”

“那你爲什麼會不辭而別?爲什麼會在西寧?爲什麼會和子怡在一起?”我問他。

“淺淺,我是來工作的,恰好在這裡遇見子怡也在這家酒吧做兼職。”

“你不愛我了對不對?”我擡頭問他。

“我從來沒有說過我不愛你。”他停下腳步說。

“可是你也從來沒有說過你愛我。”我不依不饒的說。

“淺淺,我愛你。”他說。

他說他愛我,那是他第一次說他愛我,可是,他真的愛我嗎?那麼子怡呢?

他愛子怡嗎?

或是他兩個都愛着,就像貪心的小孩,得到一顆糖果之後還想再得到一顆,兩顆、三顆……小小的心永遠不會滿足呢?

後來,我才知道蘇暢便是那樣的人,他是萬衆矚目的校園明星,他是才華橫溢的音樂才子。

他被無數的人愛着,但是他自己是從來都不輕易說愛的,就連和我告白,他也只是擁抱着我說 “淺淺,所有的人都以爲我們是男女朋友呢,你願意做我女朋友嗎?”而不是說“我愛你”。

我還是原諒了他,不再問他爲什麼會不辭而別?爲什麼會在西寧?爲什麼會和子怡在一起?

去西寧的事我沒有告訴爸媽,腿傷好了之後我就回了廈門。

還是蘇娜和陸辰到機場送我上的飛機,蘇暢說他在酒吧有演出,不能來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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