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杯的掉落聲音打斷伊格的思緒,他靜靜看着玻璃杯流出的紅酒沾染奶白色的桌布,伊格越看越覺得那是血,咬緊下脣,將視線轉移,但它破碎的樣子還是深深刻在他的心裡,他何嘗不懂這是一種厄運的前兆呢?
“長官!威廉長官前來探望!”一名士兵神情嚴肅的說。
“讓他進來吧。”
“是!長官!”
“伊格。”威廉進來後,眼神死死鎖在他身上並溫柔的呼喚他的名字,他眼神毫不遮攔射向伊格,他緩緩開口:“現在快到瑞度尼西雅爾了,他們特別恨我們英式帝盾的人,你必須換上平民裝,還有不要把你的頭髮露出來。”命令的語氣。
其實伊格並不是很倔,他不會因他人的語氣而做出反應,開心、難過、生氣、命令他都只會當作一種語氣,當他累的時候,他不會哭也不會笑,臉上淡淡的不是微笑不是憤怒的表情,他懂得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感情,他屬於當殺手的材料。
“原因。”伊格平靜的時候無針對任何人時,是惜字如金的。但不是他本性。
“你是真忘記了?”
伊格並沒有回答,湛藍如湖水般清澈的眼睛望着威廉,無辜、迷茫、天真不再是囂張、陰謀、彷彿能透徹所有的眼睛。
威廉突然覺得伊格也是個孩子,6歲就被推上戰場的孩子,有親人,卻沒有親情。他嘆了口氣。“聽好,在整個大陸有九個帝國,你以後會慢慢接觸它們的,其中金髮的人身份都是固定的,英式帝盾除了皇族有金髮還有就是你的家族,醫療世家維方特家族的嫡系全部都是金髮,而其他國家只有皇族有,皇族裡也並不是所有人都是,英式帝盾國王和帕米公爵纔有,他們都是皇室繼承人,當然,帕米公爵是失敗者,也有傳聞說他們關係不簡單……但是!而瑞度尼西雅爾的皇族卻把金髮視爲不祥的象徵,他們的金髮人身上都有枷鎖,必須全心全意的服從國王,像瑞度尼西雅爾這樣的皇族還有法林特軍勳皇族,他們把金髮人視爲妖精,是迷惑人的,所以要把金髮人規定在特定的場合,比如說舞會,但是法林特軍勳帝國的公主格萊蘭•克魯姆卻是一個特例,具體是什麼特例嘛。”威廉故意留下一個懸念,調皮的眨眨眼望向伊格,見伊格沒什麼驚訝的表情也失去了解說的興趣,“剩下的,自己去實踐去~”
……
“我說,……”
“什麼……”
“我就,我就穿這個……頭髮怎麼辦?”
“簡單,帶個帽子。”
“可是,可是髮鬢……也是金滴呀。”
“……來人!”
“……”
話說,伊格就拿了件用水晶顆粒燙邊的白色斗篷,將半個臉遮住,白色斗篷上花紋很平淡,是瑞度尼西雅爾的風格,也只是用藍水晶顆粒圍繞成的,第一看上去,是平淡無奇的裝備,但近看,就會看到那些藍水晶是瑞度尼西雅爾只有特別特別富有的人才可以買的起的,裝飾在這白斗篷上,許多人都爲它感到不值。
伊格挑了挑眉,望向威廉,看到對方滿眼都是自豪之情。伊格暗暗吐槽‘奢華’。
威廉滿意的看着伊格即使被白色奢華的布遮住上半個臉但也讓人怦然心跳的隱隱約約斗篷下露出的纖細玉腰,像桃花一點淡淡的粉的嘴脣挑起罪惡感,白到透明的皮膚泛着微微的紅,真是金子到哪裡都會發光啊。(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該下船了。”伊格有些臉發熱。
伊格與威廉是以商人的身份來到這裡的。這個時代並不是信息時代,所以在這個國家裡面見過威廉的不再少數但只知道他是個很實力的商人。所以他有什麼男寵或者護衛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
伊格默默的跟在他後面,他精緻且誘人的下半張臉毫無忌憚的暴漏,也過路人的心跳恍然加速,所以纔有不斷的過路人與威廉聊天趁機問這個沒人是誰,威廉便裝出一幅想碰又不能碰的樣子的苦惱樣子“最近我的仇人可以用卡車來拉了,也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麼。當然要請專業的保鏢啦。”
伊格沒有理會他眼中的戲弄,他只想快一點離開,這個地方讓他感到說不出的恐懼,總覺得要出什麼事情。爲了以防萬一,迪莎被他命令在通往下個地方的港口接應他,他相信她的辦事能力,這種自信當然不是因爲他是當時一呼百應的蘇瀾清,而是他現在除了胸部和身高以外都和蘇夢清一模一樣,袁菲(就是迪莎在那個世界的名字)對蘇夢清的感情雖是禁忌之戀,但禁忌之戀不就是最好利用的一種利用的類型嗎?總有一天會派上用場的。
路人已經走了,威廉轉過身喚他“前面有家飯店,做得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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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伊格發出一個單音節表示中立,所以威廉走進飯店,伊格尾隨。
餐館並不大,但卻說不上的高貴與優雅,牆紙是綠色的,配上暗紫色的花紋,說不出的詭異——安詳透漏着神秘。柱子完完全全用金色素裹,坑坑窪窪的,有着樹皮的粗糙,很是特別。因爲這個餐廳的特別,所以平民百姓這裡幾乎是沒有、但這裡的人不算少,而且都是奇裝異服的人們,所以伊格的穿着並不突出。
威廉進了餐館就沒在理他,就直接去談生意了。伊格百般無聊的靠着柱子,他不是個囂張的人,但有時候卻很囂張,這是真理。威廉還以爲這個少校很不好管呢,脾氣暴躁,可是他錯了,這個少校是個很有心計的人、那些囂張只不過是裝給那些人看的,這樣人們就畏懼他,他就生存下來了。
伊格淡淡望着這些人,看到一個吉普賽人在弄塔羅牌,他意味深長的笑笑,開始打量這個吉普賽人。他的長相很普通,但卻很意外的給人一種舒服感,他的周圍人少的可憐,像是在故意排斥他一樣。
“請問這裡有人嗎?”伊格禮貌的問,用手指輕輕觸碰他對面的椅子。
“沒有。”當吉普賽人擡起頭看到伊格時,他的臉僵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