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我哥哥的事情，我是真的想要和你在一起一輩子的。”她低着頭，聲音嘶啞，甚至都不敢擡頭去看凌燁的眼睛，“凌燁，你爲我做的那些我不是沒有看到，我也不傻……”
“我知道我哥的死一定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內情，就算我哥他真的有犯了錯，你看在我的面子上，也不至於的他下那麼狠的手，這些我都清楚，我都懂。”
凌燁安靜的看着她，臉上的表情淡漠，眼神也一寸寸的冷了下來。
從她開口說第一句的時候，他已經知道她要說什麼了。
“可懂是一回事，讓我接受又是一回事！我哥是死在你手裡的，這是我親眼看到的！我也希望能像你說的那樣，不去想，讓事情過去，可……我就是邁不過那道坎兒！”
“每次看到你，我就忍不住想起我哥死在你槍下的時候……”
她用力閉上眼睛，根本就不敢回想起當時的畫面。
“就算我勉強自己留下來，也會擔心有一天，我會控制不住自己，想給我哥報仇，我……”
“怕傷了我？”凌燁冷冷扯動脣角，“這就是你決定離開我的理由？”
穆小念想點頭的，可凌燁那樣的語氣……
她暗暗握緊了拳，鼓起勇氣擡眸看向凌燁，只看到他眼裡滿是冰冷和嘲諷的神色。
“我只是要你的答案而已，你沒必要跟我解釋那麼多。”不知是因爲受傷失血，還是什麼其他別的原因，他的臉色看上去格外的蒼白。
穆小念下意識地低頭朝他受傷的右手看去，赫然發現他手上的傷這會兒還在流血，心裡不禁一揪，忙低聲說了句：“你的手要不要先……”
本來只是狠普通的一句關心的話，可凌燁聽到她這句話的時候只覺得有一股怒火無法剋制地涌上心頭。
口口聲聲說過去的感情都不作數了。
口口聲聲說要離開他，要和他離婚！
都已經狠心到要徹底拋棄他了，還說什麼怕傷了他這種鬼話！
每次到他絕望的時候，她總會又對他好那麼一點點，讓他天真地以爲跟她還有以後，可下一秒，她又會繼續去說那些絕情的狠話來傷他！
既然都已經決定要放棄了，又何必要給他希望！
他不稀罕她看他可憐才施捨給他的那些憐憫和同情！
“既然都已經要放棄我了，我的手如何也不勞你費心。”凌燁冷聲道，“不用跟我說那些彎彎繞了，我只問你，你是不是到現在還執意要離開，要和我離婚！”
“我……”
“是，還是不是！”
穆小念死死咬住脣，頓了半晌才啞聲應了一聲：“是……”
早就有這樣的預感了。
早就已經料想到這樣的結果了。
可真的聽到她親口說出答案，心臟卻還是如同像是被人捅了一刀一樣，疼地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他已經努力過了。
他已經爭取過了。
他已經低聲下氣放下尊嚴去求過她了！
可換來的，卻還是這種結果……
這樣的女人……這麼狠心，這麼絕情的女人！
他一開始就不該慣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