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最重要的是,凌燁和牙牙之前都中了一樣的毒,凌燁是被下毒,可牙牙卻是被遺傳的。”穆小念道,“解藥是我給他們配的,雖然能解毒,卻也不能保證萬全。”
“退一萬步說,就算牙牙的身體允許,配型也成功了,把牙牙的骨髓移植到凌燁的身上,會不會誘發凌燁各器官殘留的未清毒素……這是我完全沒辦法保證的。”
“他現在的身體狀況已經……我不能再讓他冒這樣的風險。”
穆小念擡手捂住眼睛,開口的時候,聲音都格外的嘶啞:“外公,如果真的保證能救到凌燁,不管要付出多大的代價我都願意,可這麼高的風險……”
“我不能把我丈夫和我兒子的命都壓進去。”
凌老爺子沉默了半晌,聲音再傳入穆小念耳中的時候,聽上去似乎蒼老了許多:“念念,這次是苦了你了。”
苦?
只要能讓他好起來,多少苦她都能受!
可現在,卻連能救他的辦法都沒有!
這讓她到底該怎麼辦纔好……
她掛斷電話從浴室裡走出去的時候,病房的門正好在這時被敲響。
穆小念以爲是醫生過來了,過去開門一看,發現是傅奕琛,不由楞了一下。
“奕琛,你……”
“項目那邊兒在關鍵時期,我一直在實驗室裡泡着,沒太管醫院的事兒。”傅奕琛看着她那微紅的眼眶,不由皺起眉來,眸中暗暗閃過一抹疼惜的神色,“凌燁的事兒,我都已經知道了,院裡的醫生跟我說了情況。”
“你也別太難過,現在只要按照治療方案走……”
“沒有找到能配型的骨髓。”穆小念啞聲開口打斷傅奕琛的話,“外公親自出手的,國內國外,能動用的渠道都查過了,沒有能配型的。”
傅奕琛聽到她這話也不由愣了一下,他也是怎麼都沒想到,竟然是這麼個結果。
想說些什麼話安慰她,可這會兒,說什麼都顯得格外的蒼白無力。
他正猶豫着該怎麼開口,就聽穆小念說道:“本來該請你進去坐坐的,不過,凌燁現在這情況,還是讓他多靜養爲好,還有……”
她仰起頭來想看傅奕琛:“你能幫我找一下剛纔給凌燁會診的那名醫生領導嗎?有些事,我想親自問問他。”
“這個沒問題。”傅奕琛以爲穆小念只是關心凌燁的病情,一口應了下來,領着她往那邊兒的醫生辦公室走,“他的辦公室離這邊兒不遠,我剛纔就是找他了解的情況。”
穆小念叮囑門口兩名保鏢守住凌燁,要是有情況隨時給她電話,說完纔跟上傅奕琛的腳步,跟他一起朝那醫生的辦公室走去。
那醫生看着穆小念竟然和傅奕琛一起來了,微有些驚訝,不過還是客氣的把兩人請進了門。
都認識過了,也就沒必要再說什麼虛僞的客套話。
穆小念開門見山的直接問:“醫生,我想請問一下,凌燁現在的情況,如果不能做骨髓移植,用其他保守方式治療他……還能再撐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