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刺啦的電流聲再配上赫連臣不懷好意有些陰森森的聲音讓肖曉汗毛豎起,一腔的怒火難以發泄。
“嘖嘖嘖,真是稀客啊,顧.......總裁來了,我哪有不接見的道理。”那個顧字赫連臣故意的拉長尾音,調笑的聲音讓肖曉一下子就想起了古代的太監,對沒錯,他做的事就是沒有小丁丁的做派!
顧亦君低眸一笑,眸光中卻有一絲銳利的冰冷劃過,隨即收了笑意,厲聲說道:“既然要接見我,那還不趕緊的?”
明顯感覺赫連臣那裡一頓,應該沒有想到顧亦君的口氣還是那麼硬,也換了口氣對着那些保鏢說道:“讓他進來。蝗”
保安無奈地看了看他們三人,目光卻在顧亦君身上一滯,那種強烈的氣場讓人難以平復。
三人一走進去,便直接趕往了宴會的大廳。
肖曉悄悄的拽了拽顧亦君的衣角:“我們不是去見赫連臣嗎?”
“見他幹嘛?”宋陽氣呼呼的反問了一聲,甩着膀子一副要拼命的樣子:“咱們當然要砸了他的場子。”
額......說的好像黑幫尋仇一樣,不過,她喜歡!回想起那日顧亦君砸陳若萱婚禮的場面,肖曉就是莫名的激動。
顧亦君抿嘴一笑,拉起肖曉滑溜溜的小手,道:“我們不去見他,直接去宴會,等一會就揭穿他的真面目。”
“真的可以嗎?”肖曉小聲的問道,不得不說,一開始她也是被赫連城騙了,一臉無害的樣子,跟在安甜的屁股後頭,根本沒人會注意到他,尤是這樣才讓他奸計得逞,也不得不說這個赫連臣也是有些頭腦的,攛掇了這麼多人,愣是沒有人對他起疑心,相信安甜這個時候恐怕還不知道吧。
進了宴會廳,裡面好不熱鬧,奢華的施華洛水晶燈將這裡照的亮如白晝,杯盞交錯,人人面上喜笑顏開,統統盛裝出席,還有很多是顧亦君曾經的老客戶,關係都不錯的,沒想到顧亦君一出了事便立馬換上了另一副面孔投入了赫連臣的懷抱。
不過生意場上就是如此,人走茶涼尤爲明顯,不知道明天哪個隻手遮天的人就會變的一無所有。
顧亦君一踏進來,自然有很多人頻頻側目,有的是完全一副看熱鬧的表情,而有的就像躲瘟神一樣躲着他。
肖曉看見,心裡有些不好受,遙想當年顧亦君的出場哪一次不是衆星捧月,這些人恨不得幫他提鞋,而現在完全是另一個場景了。
可顧亦君卻全不在意,雲淡風輕地看着面前的一切!此時的他似乎已經沒了以前的鋒芒,而是平靜和沉穩。
“喲喲,這是誰?原來是亦君啊。”
肖曉正想着,忽然一箇中年男人走了過來和顧亦君打招呼,一看便知是精於算計之人,語氣有些調笑。
顧亦君卻不怒不惱,坦然站定,冷冷回望。
“我還以爲亦君你不會來呢,不過這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東,生意場上本來就是變幻莫測,你也別放在心上。”
肖曉一聽這話,便知這人是赫連臣那邊的。
顧亦君勾勾脣角,看似有些笑意實則眼眸確實異常冰冷:“我沒放在心上啊,只是徐老早就知道赫連臣是張居信的兒子這件事情,還真是讓我意外。”
被稱作徐老的男人臉色稍稍有些陰沉,他一向都看不慣顧亦君年紀輕輕卻誰也不放在眼裡的樣子,還想着今日一定要好好諷刺一番,沒想到顧亦君的一句話便讓他敗下陣來。
顯然,顧亦君來之前已經做好功課了,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勉強的笑了一下:“是啊,早就知道,可是這又怎麼樣呢?”
言下之意便是我就是早早知道,就想看你的笑話,可是那又怎麼樣呢?
“呵呵。”顧亦君忽的輕笑了一聲,如黑曜石般明亮的眸灼灼的看着徐老,這讓他有些懼怕,早就聽聞顧亦君年紀輕輕卻心狠手辣,鐵血手腕治了不少的人,從打了張居信吞了他的公司就能看的出來。
不過轉念又一想,顧亦君現在這個樣子就猶如喪家之犬,還有什麼可怕的,連青榮都已經不復存在了,他也顯赫不到哪兒去了!
“沒怎麼樣徐老,只是聽說你最近收購了一家大型的連鎖超市,我就忽然對超市有了興趣。”
嚇!徐老倒吸一口涼氣,這絕對是一句威脅的話,收購連鎖超市這件事情是公
tang司的機密,現在還沒有向外公佈,顧亦君卻知道,看來不能小看了。
“你......”
“蹬蹬蹬......”徐老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陣激昂的音樂打斷,宴會廳在一陣低低的驚呼聲中忽的陷入了一片黑暗當中,忽的一道亮光不知從哪飛射而出,像一把明晃晃的利劍一般插在臺上。
接着從後臺走出一個穿着黑西裝的男人,喜笑顏開的,就好像是婚禮的司儀一般,他走到話筒前,鞠了一弓,對着臺下的人說道:“歡迎大家今天來到居信集團的成立宴會......”
上面的人絮絮叨叨,下面的徐老慢慢湊近了顧亦君耳朵,瞬間一股腐朽之氣撲面而來。
“新公司都成立了,我還能掀起什麼風浪?”語氣輕輕帶着譏誚。
顧亦君斜睨了他一眼:“徐老爲他奪我公司出了不少力吧,給了你多少的好處?”
“顧亦君別說的這麼直接,這個社會就是弱肉強食,你還是太年輕。”
“是嗎?”顧亦君挑挑眉尖看着臺上瀟灑走出了赫連臣,看似儀表堂堂,實則卻是蛇蠍心腸。
低眸看了一眼手錶,輕輕說道:“差不多了。”
這句話將徐老驚的一愣,實在想不出顧亦君現在還有什麼辦法可以奪回公司?難道都這樣了還要垂死掙扎?
“赫連臣!”
突然一聲凌厲的大叫,宴會廳的大門被豁然拉開,門外的亮光撲面而來,在地上劃出一道銀白。門外出現一個女人的身影。
肖曉幾乎在第一時間就認出那是安甜。
她一步一步的走了進來,臉上的表情很是複雜,有憤怒有不可置信,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從來沒有想過的,她是那樣的信任赫連臣,如果不是在門外碰到了顧景然,相信到現在爲止她還矇在鼓裡。
周圍啪啪的閃光燈響個不停,臺上的赫連臣看到已經陰沉着一張臉的安甜微微蹙眉,表情也變的有些不自然。
“赫連臣,你這個卑鄙小人!”安甜忽的一聲大叫,所有人都疑惑的向她看去。
赫連臣的臉好像能滴下墨汁一般,垂在腿邊的手緊緊的攥成了拳頭,沒想到百密終有一疏,而這個疏忽就是安甜。
終是將這怨氣和怒氣狠狠的嚥下,展眉一笑:“甜甜,你怎麼來的這麼晚,快找個地方坐下。”
“赫連臣別說這些廢話,你這個卑鄙的小人,我要揭發你,揭發你怎麼奪走了顧亦君的公司!”
這句話就猶如驚雷一聲平地而起,驚異的感覺就好像海嘯一般,迅速的傳染了每一個人,臺下一片譁然聲。
“這是怎麼回事啊,好像內有隱情?”
“誰知道,我就說青榮那麼大的集團怎麼能在顧亦君碰到一點點小事情的時候就垮掉了?不排除有人搞鬼。”
“嘖嘖嘖,顧亦君可不是一般的後生,他最拿手的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個赫連臣完蛋嘍。”
“那不見得,我看這赫連臣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不然怎麼能把顧老太的股份騙到手?”
顧亦君聽見前面低低的討論的聲音低聲一笑,看着徐老有些慌張的臉,湊近他的耳朵輕輕說道:“怎麼樣,這樣的戲好看嗎?稍後我就會讓你知道什麼是一敗塗地!”
最後的幾個字就好像是從他的牙縫中擠出來的一樣,帶着森然的氣息,讓徐老肥碩的身子一震。
臺上的赫連臣輕輕的嘆出一口氣分外的悠長,臉上的表情好像在說“都給你機會了,你爲何還要作死呢?”。
沉吟一陣,好像下了一個艱難的決定,對着後臺的保鏢沉聲說道:“給我帶下去!”
這完全是要封住安甜的嘴,隨着這一聲令下,四五個保安從四面八方涌了出來,絲毫不憐惜安甜是弱質女流,架起她的兩隻胳膊就往門外拖。
安甜死命掙扎着,但是卻毫無效果,此刻的她看上去是那樣的嬌弱,嘴裡卻大喊着:“赫連臣你這個卑鄙小人,利用我將青榮旗下的所有藝人統統跳槽到你的公司,利用顧景然奪走了顧家的所有股份,你這個無恥小人,你騙了所有人,還差點害的顧亦君坐牢!你......”
“放手!”忽然有人一聲大叫,衆人尋着聲音看去,結果竟然發現是顧亦君。
只見他像一株傲然的松柏挺立在衆人只之間,周身頓起的冰寒之氣讓周圍的人都渾身一顫,顧亦君狹長的眼睛微微眯着,眸光卻像一把鋒利的箭瞬間射向赫連臣的方向。
“赫連臣!我看你真的很想有你父親的下場!”低沉的聲音猶如陣陣的雷鳴。
場下傳來了陣陣的驚呼聲,誰人不知顧亦君和張居信是有很深的過節的,這還不讓赫連臣大發雷霆?
怎知赫連臣不怒不惱,低頭一笑,好像剛剛顧亦君的話在他的心裡絲毫沒有撥出任何的漣漪。
“顧亦君啊顧亦君,到現在你還在高看你自己啊......哈哈哈。”赫連臣放聲大笑,緩緩的走到了顧亦君的身邊,陰鷙的眸子寫滿了得意。
“我現在就告訴你。”說着手一揮有着大開大合之氣,囊括了天下一般:“這麼多人,我也不怕你們知道,兵家向來成王敗寇,不擇手段,你顧亦君輸給了我,你能怪誰?”
赫連臣微微一笑,因爲極度的興奮,臉都有些扭曲,他伸出手指一下一下的點在顧亦君的胸膛之上:“你的公司現在是我的,你的股份現在是我的,而你什麼也沒有,你有什麼資格和我說話,我現在不把你趕出去是看在你原來是青榮的總裁的份上,而現在青榮不叫青榮了,叫居信。”
赫連臣的話說完,宴會廳上一室的靜默,赫連臣的話再透明不過,只是這也是生意場上的潛規則,顧亦君又能怎麼樣呢?
“哼哼。”顧亦君冷哼了一聲,灼灼的盯着赫連臣的眼睛:“赫連臣,你果然太嫩了!”
赫連臣一怔:“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讓我來告訴你是什麼意思!”忽然一個有些滄桑的聲音早門口響起,衆人驚異回頭,發現竟是顧老太太。
身邊的溫依雯有些唯唯諾諾的樣子,始終不敢看顧亦君,怎麼說,這樣的簍子都是她和顧景然闖下了,倘若不是那點貪心,事情也不會到了這番田地。
“咚咚。”顧老太太用着柺杖一下一下垂着地,因爲雙手十分的用力,在指節處微微泛着青白色,她老態龍鍾的臉全然沒有了以往的慈祥,看上去有些陰沉。
緩緩的由溫依雯扶着走向了赫連臣。
顧老太太可是曾經商界的風雲人物,誰見了都要敬三分,就在她走上臺的路上,所有人自覺的讓出了一條道讓她走過。
赫連臣有些狐疑,但是在臉上並沒有表現。
“老太太真是稀客,怎麼不早說您要來,好讓我接您去。”
“赫連臣,別說這假惺惺的話,你海外賬戶造假陷害顧亦君,你和安甜謀算想要害死我孫媳婦,利用顧景然的貪婪奪我家股份,這一樁樁一件件事,現在我都要和你算清楚!”
“顧老太太,你不要含血噴人!”赫連臣聽到顧老太太的話立馬變了臉,眼睛裡充滿了紅血絲,看起來就好像一隻發怒的野獸。
“我含血噴人?”顧老太太斜睨了他一眼,眼神裡寫滿了嫌惡:“哼哼。”冷哼了兩聲。忽然大屏幕上出現了一個畫面。
有些模糊,但是清楚的能看到這是一家銀行,畫面中坐着一個男人,背對着攝像機,很明顯這就是赫連城。
就在大家不明就裡的時候,穿着一身黑衣的肖曉從後面走了出來,指了指一旁的大屏幕沉聲說道:“這就是所謂顧亦君在海外銀行開戶,私吞公司公款的那一天,大家看清楚,當時銀行告訴法庭的是攝像頭已經壞掉,可是這家銀行的領導分明收了赫連臣的錢在做假口供,這纔是那天真實的情況!”
赫連臣一驚,身子有些憤怒的顫抖,看着肖曉,憤怒的好像要撲過去一般。
“可是那又怎樣?我不過是恰巧存錢而已。”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一般,但是這樣的話語已經沒有了底氣。
肖曉揚揚下巴,勾脣一笑,優美的下巴線條上是一抹堅韌的弧度,就像一株傲然蓮花。
“嗯,狡辯的真好,不過你以爲就這一樣?”肖曉說着擡起蓮藕般的玉臂輕輕的拍了兩下。
宴會廳的入口處赫然出現了一個女子,她有些唯唯諾諾的樣子,站在那裡有些侷促不安。最後好像下了一個艱難的決定,走了進來。
她的出現來顧亦君都有些詫異,也許是許久都沒有出現在人前,好多人都不記得她到底是誰。
p可是赫連臣的一聲大叫,終於讓女子的身份公之於衆。
“蘇芸!你來這裡幹嘛!”
蘇芸低頭不語,匆匆掠過顧亦君的身旁,將一個小小的優盤放在了肖曉的手中。
肖曉一笑:“這裡有更精彩的,你等着看赫連臣。”
說着將優盤在後臺的電腦上一插。
裡面清楚的傳來的赫連臣的聲音。
“其實事情也是非常的簡單,我拿着顧亦君假的身份證去外國的銀行辦了一個戶頭,將錢存進了銀行。”
“那自然靠的是我多年在美國積攢下來的人脈,閉路攝像頭剛好壞掉,那裡面的工作人有恰巧剛剛好對之前的顧亦君還有些映像,這下連證人都有了。”
這一句一句將赫連臣這個口蜜腹劍的人刨開擺在了衆人的面前,驚歎顧亦君的倒黴之餘,又不得不覺得赫連臣這個人城府真是深。
“你胡說!”
“呵呵。”面對赫連臣的咆哮,肖曉覺得有些好笑:“這可都是你說的。”
“噗嗤。”有人輕笑出聲,這一笑成功的將赫連臣所有的怒氣激發了出來。
“你這個婊-子!”大吼一聲朝着肖曉就急速奔來。
宴會廳一下子亂了套,有人驚聲尖叫,有人趕緊起身,也有人急忙過去撲向了赫連臣,可就是這樣都無法阻止這個已經發狂的野獸。
就在赫連臣即將掐住肖曉的脖子的時候,一個拳頭有力的砸向了他的頭。
“咚。”的一聲他翻身倒地,就這樣顧亦君都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拳頭好似雨點一般一下一下的落在赫連臣的頭上,身上。
“警察辦案!讓開!”門外的一聲大吼,人羣迅速讓開一條道,只見幾個警察拿着亮閃閃的手銬走了過來。
宋陽急忙將顧亦君拉開,本來有小警察想要阻止,沒成想領頭的警察一攔,沉聲說道:“別多事!”
顧亦君踉蹌站起身,整整有些褶皺的衣服,站在了一邊。
赫連臣身上的血漬濺在他的身上,匍匐在地上,爬向了警察。
“他......打我.....”氣若游絲,垂死掙扎。
領頭的警察冷言看着,緩緩的蹲下了身,看着狼狽不堪的赫連臣將明晃晃的手銬一下子拷在了他的手上,冰冷的說道:“赫連臣,我們懷疑你與國外一宗謀殺案有關,現在要帶你回去協助調查。”
赫連臣的手一鬆,就好像是什麼東西重重的落了下來,懸掛在半空中。
謀殺案……
這三個字對於他而言,無異於噩耗。
這一仗,他徹底的輸了。
ps:親們,不出意外,明天要完結啦。這兩個月來謝謝親們對本文的支持,琉璃正在準備新書了,希望大家可以繼續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