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個時辰?
陸玄聞言,心中訝然。
他自入這旅店後院,滿打滿算也不過一刻鐘的功夫,大部分時間還是在這後院琢磨破局之法去了,怎麼可能過去這麼久?
正要說些什麼,忽的念頭一轉,面色有了些變化……這地方,比他想的還要古怪。
只是說與童之山聽,顯然他也給不出什麼意見,於是問道:“大堂情況可還好?”
童之山點了點頭道:“並無變故發生,那些童子自前輩離開之後,就沒顯身過了,反倒有夥計來收拾殘局,搬來嶄新桌凳,點上了燭火,還爲我等奉上酒菜,只是我等如何詢問,也不得迴應。這旅店着實古怪,因我主持,堂中的朋友暫且不敢妄動,不過都有些耐不住了。”
“我等試過推門離開,只是根本無法離開旅店,又不敢四下走動,無奈只能來尋前輩。”
聽得這話,陸玄心中疑惑更多,這旅店背後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他都有些迷糊了。
似乎並不是妖魔鬼怪、左道修士這麼簡單。
只是這麼苦想,也想不出什麼有用的線索來,想到這後院迷陣,陸玄道:“你我先回大堂。”
陸玄試過幾次迴轉大堂,但每次所見都是空無一人,如今童之山到此,是想看看他是否也會被困在此處。
童之山沒有多想,他不知後院古怪,當下領着陸玄往大堂走出。
只是這一回,童之山拉開門簾,陸玄卻發現自己居然回到了真正的大堂之中,赫然能看到堂中燭火微光之中坐定衆人。
一衆商旅面色都不好看,不過沒有多少慌亂,這大堂之中的佈置也是回到了先前未曾發生變故時的模樣。
見得這等場面,陸玄注意不再那些商旅身上,反是一怔。
他此前試過幾次,所見大堂都是一片孤寂,但這回隨同童之山迴轉,卻順利回到了此地,如何能理解。
一衆商旅見童之山露面,紛紛看來。
方纔童之山無奈之下,說出了陸玄的存在,衆人知曉有陸玄這麼個斬妖除魔的劍仙同在,這才能安然坐定,否則哪怕童之山主持,也早就亂做一團了。
如今見得童之山果然帶了陸玄回來,都是帶着幾分期待,希望陸玄這劍仙能夠帶着他們離開。
“童居士,你剛纔是怎麼去的後院?”
陸玄沒有管那些商旅的目光,問了這麼一句。
“啊?”
童之山有些不明白陸玄的意思,不過看到陸玄有些肅然的面色,知道或許是什麼要事,仔細想了想,回答道:“我本是直接要來找前輩的,不過被夥計攔阻,與這旅店夥計說了兩句,他才讓我去了後院。”
夥計。
聽到童之山這話,陸玄知道這不同之處或許就在這夥計身上。
他與童之山進入後院的方式,區別就在有沒有夥計帶路。
這麼一想,似乎這旅店並沒有有意針對某個人的意思,也不是陸玄之前猜測的那般,因爲旅店背後之人看出了他修士身份,所以將他困在了後院。
只是這麼一來,陸玄心中疑惑更多。
這旅店到底是什麼存在,將衆人困在店中,又是爲了什麼?僅僅是爲了害人?但能將他這玄光修士輕易困住,如果想要害人,根本不必弄得這麼麻煩。
堂中一應商旅,俱是凡人,哪怕有幾分武力,對於修行之輩來說,差別也不大。
心中帶着這些疑惑,陸玄與大堂一衆商旅見過,此時也不隱瞞自家修士身份,還驅以龜蛇劍自證,爲的是讓這些商旅不至於胡來,反帶來麻煩。
隨後與衆人一番商議,陸玄又得了一些比較重要的消息。
按着衆人的說法,經過檢查之後,他們發現方纔旅店變故,失蹤之人俱是在童子起樂之時起身喝止的人。
此外之前有人沒有結賬,就強行要離開的,以及耐受不住,自顧去後院尋店家質詢的人……也都失蹤不見了,
根據各人給出的信息,又做了諸般嘗試,陸玄大致得出了一點線索。
這旅店似乎自有一套規矩,只要按着旅店的安排來,就不會有什麼危險事情發生。
更具體一些說,這旅店自己有一套運轉的流程,想要去後院,必須和夥計或者旅店中人打一聲招呼,而旅店做出什麼安排,客人不能拒絕,否則必遭劫難,多是莫名其妙失蹤。
至少陸玄經過幾番嘗試,如是自己悄摸跑到後院去,就很難回到這大堂來,必須有人向夥計說過,才能去後院把人帶回來。
經過一番總結,陸玄大致明白了一些事情。
這旅店確實有古怪,古怪就是這旅店本身,也不是背後的什麼人。
只是知道這些並沒有太大的用處,就算知道旅店的規矩,他們也無法離開。
強行離開,只會遭了難去。
堂中一衆旅客,都將希望放在了陸玄這老劍仙身上,只是見陸玄沉吟許久,都給不出一個辦法,更沒有說出什麼斬妖除魔的話,面色都不好看。
涉及自家性命安危,便是面對劍仙,也難有尊重。
不多時,各自就有了一些埋怨之意。
人性如此,遇到了困難,大部分人都喜歡把希望放在別人身上,如是找不出破局之法,就會怪罪讓自己失望的人,陸玄對此很是清楚,所以見怪不怪,根本不去理會。
童之山知道陸玄身份不凡,倒是沒有着急,不說陸玄手段,只說此前在那孤宅之中,陸玄還有一位厲害前輩,想來背景不俗,在他想來,便是陸玄沒有破局之法,說不好也有人來救。
陸玄自琢磨這旅店古怪規矩,不多時倒是有了一些想法,對童之山說道:“多的暫且不想,既然壞了旅店規矩,纔有古怪發生,我等不妨按着這旅店的規矩試上一試,靜等明日,看看會發生什麼。”
童之山聞言一怔,隨後覺得陸玄這話有些道理。
陸玄的一些猜測,都告訴了他,以他心思,也能明白陸玄的意思。
略作沉吟,也點了點頭,而後與衆人說明。
雖然覺得不是很靠譜,但此時也沒有別的方法,衆人只能帶着懷疑,老實坐着吃酒。
(這兩章有點倉促,八點纔回家,回頭精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