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陽初升,太陽剛剛掙扎着身子從東方一點點的升起,張曉陽就已經坐在了院子之中,靜靜地運起他所修煉的功法,對着那輪和煦初陽吐納起來。
一縷縷肉眼難見的朝陽紫氣被功法一運,便來到了張曉陽的口鼻之前,化爲一道紫氣小蛇,被煉入體內。
而此時站在一旁的趙振海與趙管家看到這副景象之後,也是強壓着心中的震驚,以防打擾到此時正在採食紫氣的張曉陽。
陽光灑落、紫氣隱隱,盤坐在其中的少年一副謫仙之相。
“呼。”
將體內的那縷濁氣吐出,閉目靜坐的張曉陽緩緩睜開了眼睛,紫光一閃而逝。
“曉陽少爺,快到辰時了,是否現在出發。”
看到張曉陽醒了過來,趙管家連忙上前問道。
“現在就出發吧,我一個人就可以了,趙叔你就不要去了,以免鬥法之時使我分心。”
見到趙管家也是一副準備隨時出發的樣子,張曉陽搖了搖頭,笑着說道。
“可是表弟...”
趙振海自然不會讓自己的表弟一個人冒險,就要出言勸阻,但卻是被張曉陽打斷。
“表哥,你且放心,我身上有師尊賜下的保命之物,定然不會有什麼危險的。反而是你,要守好府中上下安危,而且舅舅此時生命精氣還未完全補回,還需要趙叔守在一旁。”
聽到此言之後,趙振海與趙管家兩人對視一眼,感覺到對方話中的堅定之意,只得無奈作罷。
“好了,我這就出發了,很快便會回來的。”
拍了怕趙振海的肩膀,張曉陽將靈機劍匣取出背在身上,一身粗布青衣,向着府外走去。
一步跨出,身形已經是出現在丈許之外的地方。
出了趙府,張曉陽便直朝城東而去。
......
城東三裡之處,一旁山腰上的涼亭之中。
錦繡侯與凌廣道人相對而坐,周邊圍繞着上百名氣息彪悍的親衛,巡視之間將來到此地的無關之人盡數趕了下去。
“侯爺可是在擔心什麼?”
凌廣道人眉毛一挑,看了看正一臉凝重的錦繡侯一眼,出言問道。
“道長一身法術神通正魔皆有,那魔道神通在這大日之下本就威力減小,再加上被對法純陽之法剋制,恐怕此戰勝負還有些說道。”
雖然錦繡侯並非修煉界中之人,但也經常與朝廷供奉打交道,耳濡目染之下自然是知道正魔之法相剋,而那純陽宗的法術更是最爲剋制魔道。
所以見到旭日東昇之後,心中也是擔心這凌廣道人在此次鬥法之中實力難有發揮,落入下風。
“哈哈哈哈。”
聽到此言之後,凌廣道人卻是哈哈大笑,直讓錦繡侯摸不清頭腦。
“侯爺是看貧道之前施展的那咒靈之術,所以纔會認爲貧道與魔道有些關係吧。”
看了看一臉懵逼的錦繡侯一眼,凌廣道人便笑着問道。
“這...難道不是嗎?”
見到過對方施法的錦繡侯聽到此言之後卻是疑惑非常,反問道。
對方施法之時確實是陰森詭秘,有黑氣隨身,更兼有習有采陰補陽之法,這難道不是魔道之法嗎?
凌廣道人見此卻是微微一笑,並不解釋,言道:“鬥法之時,侯爺自可知曉。”
見到對方賣起關子,錦繡侯也不再多問,反正真實情況如何稍後自會知曉。
“來了。”
不一會兒,凌廣道人便感應到了自東門之處出來的那股純陽清氣。
“侯爺在此觀戰便是,貧道下去與對方一會。”
話音一落,凌廣道人疾步如飛,施展御風之術踏着清風下了山峰,兩隻大袖隨風飄飄,頜下一縷長鬚擺動,倒是一副得道修真的模樣。
“道友便是約貧道生死之戰的那位純陽宗弟子了?”
腳步一落,凌廣道人與張曉陽相對而立。
看着對方甚是年輕的面孔,以及那已經築基三層的修爲之後,凌廣道人心中也是有些嫉妒。
這等年紀便進階築基三層的境界,完全可以稱得上是天之驕子了,就算是在純陽宗那等頂尖宗門之中恐怕也非凡俗之輩。
待眼光察覺到對方身後所負的劍匣之後,凌廣道人首次面色大變。
眼前這少年身負劍匣,一身氣機與背後劍匣之中暗藏的飛劍已經呼吸合一,更有絲絲鋒芒之意從身上透出,這種種情況無一不標明對方乃是一名劍修,而且劍道之上的境界還不淺的樣子。
這如何能不讓凌廣道人心中震驚。
“不錯,貧道純陽宗乾陽首座門下關門弟子張曉陽,還未請教閣下大名。”
感應到對方身上足足有着築基五層境界的氣息,張曉陽並不怯戰,反而是心中升起了一股強烈的戰意,但卻面容如常,稽首言道。
畢竟之前在半山城的時候,張曉陽可是將莫乾那位築基頂峰境界的修士都殺死了,眼前這位縱然有築基五層的境界,但還不足以讓他怯戰。
“嘶。”
聽到對方自報家門之後,凌廣道人心中大驚,立刻便是退後一步倒吸一口涼氣。
失算了
真的是失算了。
凌廣道人本來以爲眼前的少年雖然修爲不差,但到底只是內門弟子的樣子,頂多也就是拜了一峰長老爲師。
但千算萬算,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這少年竟然是純陽宗乾陽首座的關門弟子。
乾陽首座弟子這個名頭已經足以讓這少年在炎州之內橫行無忌了,更何況是關門弟子。
何謂關門弟子,關門弟子乃是爲人師者所收的最後一名弟子,最得師傅喜愛,更有一絲絲衣鉢傳人的意思。
要知道,若不是這名弟子最受重視,已經被認定爲繼承衣鉢之人,又爲何會將其收入門下之後,自此不再收徒。
這完全說明了關門弟子的地位。
而身爲乾陽真君那位以元嬰境界擊敗元神道君的強人的關門弟子,那眼前這位少年的身份自然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所以在聽到這少年自報家門的時候,凌廣道人心中已經是有些發寒了。
他終於知道自己此次惹下了多大的禍事,在這炎州境內恐怕已經沒有了他的逃生之路了,就算是在整個漢國之內,也沒有人敢庇護與他。
他的行爲完全表明了他真的是一名作死小能手。
“貧...貧道一...一介散修,凌...凌廣道人,見到道...道友。”
心中寒意一起,就連話都說不完整。
話音一落,凌廣道人只聞一陣浩然大喝自天地之間而來,心中一陣顫慄,彷彿是犯了錯誤的頑童被夫子訓斥一般。
“身爲修道之人,竟然敢對凡人施展邪道之術。”
“你”
“該當何罪。”
一聲雷霆怒喝宛如天威,炸響在方圓數裡之內,讓城中一些還在休息的凡人頓時驚醒,禱告上天,祈求寬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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