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修聯盟的幾位道友尚未到達,我等先在此等待吧。”
乾陽真君也不去管他人的意見,說了一句之後,徑直帶着兩個徒弟向着一處涼亭走去。
這玉醴法會乃是爲了決出玉醴仙液的歸屬,而這生出仙液的玉醴泉則是散修聯盟所有,所以主持此次法會的修士也自然是散修聯盟的真君。
而且,基本上都是散修聯盟中三位修爲最高的真君之一主持。
所以,眼下散修聯盟的真君未到,其他人也只能靜靜地坐在這裡乾等着了。
就在此時,一道金光在大地之上閃電般地向着山頂而來。
“縱地金光術,是金光真君來了。”
看到這道大名鼎鼎的金光,衆人一下子就認出了來人。
如果衆人所料不差的話,這施展金光之人正是散修聯盟的三位主事元嬰真君之一——金光真君。
這位金光真君別的本領沒有,但其一身遁術可謂是出神入化,一般的元嬰真君根本不敢與此人比試遁速。
據說,金光真君曾經有幸進入了一處前人遺府中,得到了太古之時便聞名於天地之間的縱地金光術的殘本,遁速之快可以與極光比肩。
再加上其一身修爲到底身後,實在也是難纏,所以在修煉界中倒也算是頗有名氣。
金光在衆人身前停住,而後只見光芒斂去,其中走出了兩名修士,其中一道身材矮小、身着金衣的修士正是金光道人。
至於其身後跟着的那名面如硃砂的中年修士衆人則是不識,只有站在乾陽真君身後的張曉陽雙目一凝。
也不待衆人相問,金光道人便看向了已經前來的衆位修士,笑着說道:
“貧道金光見過諸位道友了,這位是本盟之中的離焰真君,此次特來與我做個幫手。”
雖然衆人心中有些訝異,但金光道人之言並無不妥之處,所以也沒將此事放在心上。
“見過金光道友,還有幾位道友未到,道友且先等等。”
“對呀,我魔宗確實還有人未到,衆位道友且先稍待。”
......
對於此言,衆人心中自無異議,直接便靜候起來。
按照以往的慣例,這玉醴法會在正常情況下的參與者,是三儒四海六道六魔這幾家大勢力。
只不過此次卻是有些特殊,三儒中除了陽明書院沒有來人,其他的兩家都有人來,但是那朱子書院的御筆真君卻是在敗給孟無涯真君後,直接離開了東海。
至於一樣同氣連枝的四海,則是派了雲澤蛟君前來,但是雲澤蛟君卻是被乾陽真君重創。
六道之中,武當派因一直在休養生息所以也沒有派人前來,而蓬萊仙派一向避世不出,連山門都找不到,所以也是沒有人來。
而剩下的六魔中,卻是有血河宗與巫神宗未至。
血河宗應該是知道了乾陽真君在此,所以並未到來,而巫神宗則是隻修肉身,不修元神,要這玉醴仙液也沒有用處,所以也未前來。
然而就在此時,天外突然有兩道遁光向着此處而來,一慘綠色,一血紅色,片刻的功夫便來到了這處,現出了兩道人影。
那道慘綠色遁光乃是六魔宗中蠱神宗的歐陽辰龍真君,另一名竟然是血河宗之人。
見到此幕,乾陽真君雙目一眯,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確實是有些出乎意料,這血河宗竟然真的派人來了,而且還是元嬰巔峰的幽河老祖。
此人與那死在乾陽真君手下的幽魂老祖乃是同出一門,嫡親的師兄弟,此次前來必定是不懷好意。
“好了,既然人已到齊,良辰將至,貧道便先開始準備了。”
說罷,只見主持此次法會的金光道人袖袍一甩,三枚顏色不同的敕令飛到空中,金光道人手中打出一道法訣後,敕令之上有金、紫、白三色光芒齊現,向着瀛洲山顛上照去。
光芒所過之處,山巔上所佈置的禁制盡皆消散,讓出了一條道路。
“衆位道友,請。”
見到此幕,金光道人當先一步跨出,向着通道中而去,其他的真君也是跟在其後。
來到瀛洲山山巔上,金光道人面上含笑,向着山巔周圍打量了一眼,而後纔是看向了正前方的那處乾涸的泉眼處。
泉眼呈白玉之色,上有九孔,不過有八個小孔已經失了靈光,只有另一個小孔上還能看到有淡淡的白光散發。
而在泉眼周邊三丈的地方,則是有一層淡淡的土黃色光華籠罩,只不過隨着時間的流逝,這道光罩上的光芒也是逐漸暗淡。
大凡天地至寶必有靈獸守之,這玉醴泉在上古之時就是一種大名鼎鼎的神物,自然也是有着天地守護。
這層土黃色的光華就是瀛洲仙島上的地氣所化,若是想要破除除了以強大的法力將整個瀛洲島毀去之外,那就只有靜靜等待這層光華消失了。
四十九年正是這光華消失的一個期限。
這道守護着玉醴泉泉眼的光華一閃一閃,映照出衆位真君明暗不定的面孔。
而張曉陽就在此時,也是看向了自己身前的師尊,準備說些什麼。
然而就在此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已經是自心中響起。
“想說什麼直接在心底言語就好,免得神識傳音被人聽去了。”
聽到乾陽真君的話,張曉陽心中也是一驚,隨後便暗自言道:
“師尊,那離焰真君隱匿了身份,弟子從其身上看到了妖氣。”
說起此事,張曉陽也是心中也是頗爲詫異。
方纔他在以重瞳雙目看向那位真君的時候,便查出了一絲不妥,但到底在衆位元嬰真君的眼皮子底下,他也不敢動用真元,催動重瞳法目觀看,只能將此事按下,心中不斷猜想。
散修聯盟雖然地處海外,但畢竟是人族修士建立的組織,怎麼可能會有妖族元嬰妖君列入其中,並且出席這麼重要的事情呢。
再聯想到此地聚集的這麼多的元嬰真君竟然大部分都是元嬰巔峰的高手,剩下的那幾名真君還是因爲掩飾了氣機,他沒有辦法看清。
這說明了什麼,這說明了此次法會中定然會有其他的事情發生,不論是陰謀還是什麼。
想到這裡,張曉陽便將自己想到的和看到的統統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