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山-城,張師兄,就是此地了。”
看着眼前這座顯得有些破敗的城池,陳永莫對着一旁的張曉陽說道。
此時的兩人正是根據執法弟子令牌之中的訊息來到此地的,而那名失去蹤跡的內門弟子便是在這半山城消失不見的。
不知爲何,張曉陽的神識之中總是感覺眼前的這座城池總有些不對勁之處。
就在張曉陽心中暗自疑惑的時候,陳永莫已經是走入了這座城池之中。
見到此幕,張曉陽也是搖了搖頭,將心中的那股感覺驅散掉,隨後邁步走了進去。
與一般的城池不一樣的是,這座城池之外竟然沒有任何士兵在此看守,也沒有前來收入門費用的舉動,這不禁讓張曉陽心中提起了警惕。
狂風捲起塵土,無盡秋葉飄飛,空曠的青石街道之上來來往往的行人寥寥無幾,街道上的商鋪店面全部都被緊鎖,倒是讓這幾人的身影顯得異常的清晰。
“這位大姐,我能問個問題嗎?”
兩人到底是人生地不熟的,張曉陽便衝着向着此處方向而來的一位中年女子走了過去,想要問些問題。
但還未等張曉陽繼續接下來的話,那名神色木訥的中年女子便臉色大變,彷彿見到了洪水猛獸一般,直接轉身飛速逃離。
見到此幕,陳永莫搖了搖頭,才笑着說道:“張師兄,你方纔稱呼錯了,怎能是大姐呢,這下可好,把人給氣着了吧。”
聽到陳永莫之言,張曉陽可是沒有心情與他說笑,反而是心中更加奇怪了。
剛纔那名中年女子在張曉陽身前經過的時候,張曉陽分明感受到了其身上散發出來的一絲陰冷死氣。
雖然微不可見,但在已經領悟了先天純陽劍氣幾分劍意的張曉陽的眼中,那絲死氣卻如黑暗之中燃起的星火,雖然只有點點光華,但卻是比任何東西都要醒目、刺眼。
而那名中年女子也應該是感應到了張曉陽身上那道散發着純陽之氣的劍意,所以才面色大變,直接便逃也似的轉身離開。
看了心中若有所思的張曉陽一眼,陳永莫搖了搖頭,便向着一名向着此處而來的另一名女子迎了上去。
“這位姑娘,可以告訴我你的芳名嗎?”
“不要問我爲什麼這麼直接,只因爲我在人羣中多看了你一眼。”
“就是這一眼,我深深地沉淪了,我的心也已經跟隨着你的心飛走了。”
閉目假裝羞澀的陳永莫並沒有發現,眼前這個年輕女子在聽到他說“心”字的時候,眼中閃過的那一絲渴望嗜血的神色。
一隻青白小手之上長着足足有三寸長短的青黑指甲,其上昏沉光華閃過,慢慢地掏向了陳永莫的心口,而陳永莫不知爲何,卻是對着就要臨身的危險沒有絲毫的察覺。
“放肆。”
眼看着那隻青白小手就要將陳永莫的心臟掏出來的時候,一道大喝突然炸響在半空之中。伴隨着這道威嚴大喝之聲而來的,則是一道陽和之氣四溢的純白色劍光。
純白劍光急若迅雷,一道光華閃過,只聽一道痛苦的呻吟之聲響起,那隻青白小手之上三寸長短的青黑指甲竟然被全部斬斷。
而那名年輕女子則是眼中閃過血色恨意,捂着自己被斬斷指甲的那隻手倒在地上痛苦嚎叫起來。
“嗷、嗷、嗷。”
被那道威嚴大喝之聲同樣驚醒的陳永莫原本滿是混沌之色的眼中頓時清醒起來,看着擋在胸前的這道三尺純白飛劍以及倒在地上那面目生蛆、一對尖牙的女子,只覺胃中頓時翻滾,跑到一旁乾嘔了起來。
“嘔。”
半晌之後,一道金色槍影閃過,那名已經是被斬斷了行兇毒甲的年輕女子便被一把金色長槍從胸前穿了個通透。
但令人感覺詭異的是,被長槍奪走性命的青年女子在生命流失之際反而是露出了一絲解脫之色。
“她被人煉成了屍傀。”
看着眼前已經是化作一灘黃色膿水的年輕女子,張曉陽眼中一絲殺意閃過,才冷冷地說道。
但聽到此言的陳永莫卻是疑惑道:“張師兄,屍傀不是感受不到任何的疼痛嗎?你方纔將她毒甲斬下的時候她可是分明能夠感受到痛苦的。”
對於張曉陽的說法,陳永莫卻是並不贊同。
聽到此言之後,張曉陽也不與他爭辯,直接便說道:“因爲這名女子被煉成屍傀的時候,她的靈魂也一同被封印在了屍體之內。”
“換句話說,就是她在活着的時候被人活生生以魔法煉製成了屍傀。”
冷冷的話語之中,不帶一絲感情,不含一絲殺意,確實讓一旁的陳永莫直接打了個冷顫。
“在本宗境域之內,居然會有人用如此歹毒手段,莫非真當本宗是泥捏的不成。”
反應過來的陳永莫直接便是怒氣衝衝,憤怒至極地說道。
而此時的張曉陽已經是站在了那灘黃色膿水之前,輕聲說道:“雖然不知你的姓名,但你等凡人遭此劫難,是本宗護衛不周,我一定會找出那背後之人,爲你討回公道的。”
言罷,一道彷彿貫穿時空、穿梭輪迴的《度人經》便在四周響起。
沉靜肅穆的經文被張曉陽口中誦出,驅散了這處地方之中暗藏的那一絲絲陰森、黑暗。
“你方纔怎麼了,爲何會對那臨身的毒甲視而不見。”
超度經文誦完之後,張曉陽纔是關心地衝着一旁的陳永莫問道。
“我也不知爲何,剛纔突然之間就感覺昏昏沉沉的,像是要睡過去似的。”
聽到張曉陽此言,陳永莫也是有些摸不着頭腦,頗爲無奈地言道。
“不對啊,沒聽說過這屍傀有什麼惑人的神通之術啊。”
對於陳永莫所說的答案,張曉陽心中更加疑惑,喃喃自語。
“會不會是這屍傀體內被封印了靈魂,從而產生了其他的異能。”
陳永莫想了想,略有些不肯定地問道。
“不可能,這名女子生前又不會什麼神通法術,怎能有施展出這般惑人神通呢。”
對於此種理由,張曉陽直接搖頭否認。
“那會不會是我們身邊還有其他人藏匿,暗中施法之下才將我迷惑。”
陳永莫嚥了口唾沫,頗有些不可置信地說道。
話音方落,陳永莫突然看向了張曉陽後方,喃喃道:“張師兄,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