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愁,你的冰玉神功圓滿了吧?”過了良久,方誌興纔開口問道。望着李莫愁如冰似玉的臉龐,他心中雖然已經確定,卻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李莫愁由於幾年前生了孩子,耽誤了武功進境,這些年來一直落後於他,到得後來,差距更是越來越大。雖然二人夫妻一體,李莫愁有了孩子後對武功並不如以前那麼在意,卻也免不了有些失落。方誌興察覺到此,乘着邀請衆人蔘與華山論劍之機,帶李莫愁遊覽散心,並助她突破目前境界,如今看來,這兩個目的顯然都已經初步達到了。
李莫愁聽到方誌興發問,並不回答,而是向前走了幾步,輕輕靠在方誌興懷中,這才點了點頭。眼見她不願多言,方誌興也不再多說,只是靜靜相擁,享受此刻的溫馨。
此番李莫愁突破,雖然看似突然,卻也可以說是在意料之中。李莫愁自小在古墓之中勤修,不到二十歲便已達到了江湖中第一流的境界,可以說天資極爲不凡。而且她修練方誌興所傳的易筋十二式和《九陰真經》易筋鍛骨章後,資質進一步改善,加之自幼在古墓中藉助寒玉牀練功,根基又是極牢,因此十多年前轉修冰玉神功後,進境才極爲快速,不過數年,便已達到了許多江湖中人一生都難以企及的境界。若非因爲因爲生孩子打斷了武功進展,只怕比之方誌興,也不見得會落下多少。不過饒是如此,她的功力因爲和方誌興陰陽雙修,也是頗爲不弱,此時積累這麼多年,將冰玉神功修至圓滿,實在可以說是順利成章之事。
兩人擁抱了一會兒,突然聽到遠處傳來一陣腳步之聲,不由心中驚異,不知是何人前來。畢竟他們所出雪山雖然不算極高。卻也着實不低,不但普通之人難以來到此處,就是飛鳥走獸,也少有到此。想到此處。方誌興便和李莫愁一起,向着腳步聲傳來的方向迎去。
兩人腳程極快,不多時便已見到來人,只見一個六七十歲的老喇嘛和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喇嘛,在雪地中蹣跚前行。方誌興和李莫愁見此。心中既是驚異,又是佩服,高聲用藏語喊道:“相逢即是有緣,不知我二人能否有幸結交兩位大師?”他記憶力強大,又勤奮好學,精通漢、蒙、藏、梵等數種語言,即使遇到本地喇嘛,也能談上一談。如今見到這等雪地苦行的喇嘛,自然想交流一番。
那兩人本就是剛纔聽到嘯聲才特意來到這座山頭,聽到方誌興所言。並不推拒,大聲迴應了幾句,便一前一後,向着方誌興所在之處行來。
雪山風大,雙方又離的較遠,方誌興耳裡雖佳,卻也無法完全聽清,只是結合兩人行動,猜測他們是應下了。眼見兩人步履維艱,又看到不遠處有一處地方稍微平坦。又可避風,便喊話讓他們到那裡稍待,自己則帶着李莫愁趕了下去。
過不多時,雙方便已經相見。方誌興和李莫愁雖然離的較遠,但卻和兩人幾乎同時到達。此番離的近了,雙發自然看的更清,方誌興感受一番,只覺兩人身上毫無武功痕跡,見他們都在清理靴子上的雪花。輕輕彈了四下,接連發出四道氣勁,將兩人四隻靴子上的雪花片片震落。
這兩個喇嘛見自己靴子上的雪花無故自落,又見到方誌興手指連彈,知道是他出手相助,躬身表示感謝。但看他們神色,卻又毫無異處。
方誌興見他們看到自己這一手,似乎只看作平常之事,心中更是佩服。知道這兩人若非無知無懼,便是心境極爲高深,不爲自己所懾。而從他們表現來看,顯然後一種更爲可能,如此人物,當可稱之爲高僧大德。
“貧道全真方誌興,這位是拙荊李莫愁,今日得遇兩位大師,心中不勝歡喜,冒昧敢問兩位大師法號?”方誌興和兩人寒暄一番,問道。
那位老喇嘛聞言還了一禮,說道:“老衲貢噶堅贊,這是我侄兒洛追堅贊。我二人本是路過此地,剛纔聽到有人長嘯,好奇之下便前來查看一番,得見兩位中原高人,幸甚!幸甚!”他剛纔見方誌興露出一手彈指功夫,又察覺到兩人一路上只是在雪地上留下淺淺的腳印,哪還不知道遇到了武功高手,雖然神色並無異常,心中卻着實驚異,看方誌興和李莫愁服飾,貢嘎堅贊已經知道他們是從中原而來,但一時之間,卻也不知從何處冒出了兩位如此年輕的高手。直到聽到方誌興自報姓名,纔想起通爲密教的寧瑪派金剛宗金輪法王數次慘敗之事,想起了方誌興到底是何人,言語之間,也有些客氣起來。
方誌興聽到兩人道出名號,一時也不知道他們身份,只是表示歡迎。而李莫愁不懂藏語,更聽不懂幾人所言,直到方誌興解釋之後,才能明白貢嘎堅贊所言。聽到對方是因自己嘯聲而來,又稱呼自己和方誌興爲“中原高人”,心中不自覺地歡喜起來。隨手用袖子一揮,捲起一堆積雪,組成個圓柱模樣,而後運起真氣,雪花頓時凝結一體,成了個圓臺模樣,然後向貢嘎堅贊說道:“野外簡陋,還請大師不要見怪!”以此向兩人表示歡迎。
方誌興見那圓柱高不過膝,卻有尺許方圓,似是個圓臺模樣,知道李莫愁是以此表示歡迎。他向貢嘎堅贊轉述此言,又隨手同樣做了三個雪臺,歡迎兩人到來。
貢嘎堅贊學識淵博,懂的漢語,自然聽得懂李莫愁所言。但他出身藏地,同樣也樂於用藏語和人交談,因此並不說破。雖然明白方誌興和李莫愁以此表示歡迎,卻也知道兩人不乏試探之意,微微一笑,盤膝坐在了雪臺之上,神色之間,並無絲毫異色。而他那侄兒洛追堅贊見此,也同樣坐上,神情之間,似乎甘之若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