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餘師叔、宋師叔,事情就是這樣的。弟子無能,讓白師哥被魔教奸人所害,還請師父責罰!”華山派大堂中,一個眉目清秀的年輕人跪在地上,泣道。
華山派掌門年事已高,此前聽到白遠身死已然大病了一場,如今不過強撐着接見武當派和北斗劍派來人而已,聞言又想到自己得意弟子慘死之事,一時哽咽不語。見此,一位長鬚道士,也就是北斗劍派來人道:“師兄安坐,還是由小弟來問吧!”說着他向華山派、武當派衆人行了一禮,朝那跪着的年輕人道:“你叫鮮于通是吧?鮮于師侄,聽你所言,白師侄是被魔教之人毒害,不知他中的是何毒,又出自何人之手?”
聽到這番問話,鮮于通似是想到了自己師哥慘死的情景,悲慼道:“弟子……只是勉強保住性命,沒看出白師哥中的是何毒,也不知是何人所下。餘師叔,弟子無能,還請師叔降罪。”
聞言,餘道士微微皺眉,問道:“你既然能保住性命,怎麼會認不出是誰下的毒呢?鮮于師侄,那人相貌如何,還請快快道來!”
“相貌?弟子……弟子慚愧,那人蒙着臉面,弟子只聽聲音猜測是名女子,是誰就不知道了。”鮮于通遲疑了一會兒,哽咽道。
“女子?使毒?魔教中擅使毒藥的女子當以紫衫龍王和毒仙爲最,不知是哪位呢?可惜這鮮于通語焉不詳,也不知那人武功路數。”那余姓道士聞言,心下暗道。接着又問道:“白師侄中毒之後是什麼跡象?還請鮮于師侄細說一遍。”
聽到這番問話,鮮于通像是想起什麼可怕的事情一般,全身都止不住地哆嗦起來,過了好一會兒,才顫聲道:“弟子見到師……師哥時,師哥已全身腐爛,只留下一點骸骨。師哥……你死的好慘啊……師父,是弟子無能。還請師父責罰!”說着他哭喪着爬到華山掌門面前,哀嚎道,惹的華山派掌門又是悲泣起來。而周圍一衆華山弟子見此,又想起白遠的音容笑貌。有的哀慼不止,有的義憤填膺,大喊着要去找魔教報仇。餘道士欲要再問,卻也不便打攪。
眼看羣情激奮,廳中也有些亂象。華山派中一箇中年矮者躍身而出,厲聲道,“哭什麼,是好漢就去找魔教報仇,這樣哭哭啼啼像什麼樣子!”然後轉向武當派和北斗劍派衆人,說道:“餘師兄、宋師弟,魔教罪惡滔天,如今又我擅殺白遠師侄,不知兩位可願與我華山派一起盟誓,殺上光明頂、覆滅魔教?”
聽到這中年矮者所言。余姓道士和宋姓道士俱是眉頭緊皺,一時難以回答。武當派和北斗劍派之所以對白遠被害之事這麼看重,除了它們和華山派同出一源、在武林中也一向守望相助外,便是因爲考慮到北伐在即,不想讓武林中憑白起了爭端。如今白遠被害之事真相未明,華山派便急晃晃地要和正道各派一起殺上光明頂,實在並非他們所願。二人雖然礙於顏面沒有反對,卻也難以出言附和,反而頻頻皺眉,不時看向鮮于通。
那中年矮者見武當派和北斗劍派衆人久不迴應自己所言。反而不時看向鮮于通,心中大是不滿,叫道:“怎麼,餘師兄、宋師弟還有什麼要問嗎?鮮于師侄剛纔已經說了幾次。還有什麼好說的呢?師弟,你說是不是?”
這人身材雖然低矮,聲音卻異常洪亮,話音落下,衆人便見到一個高大健壯的中年人應聲而出,言道:“師兄說的極是。咱們就是拼死,也要殺上光明頂,爲白師侄報仇雪恨!”
“殺上光明頂,爲白師哥報仇!”、“殺上光明頂,爲白師哥報仇!”、“殺上光明頂,爲白師哥報仇!”……聞言,一衆華山派弟子紛紛大聲附和,聲音直衝雲霄。餘、宋二人見此,心知華山派是在逼着兩人代武當派和北斗劍派表態,心中更是不喜,只是形勢所逼,兩人卻又一時間無話可說,只得苦苦思索,想着如何安撫華山派衆人,又如何了結此事。
正思索間,華山派衆人聲浪稍低,一個女子聲音忽然自廳外傳了進來:“好大的口氣,有膽子就去光明頂,在這叫嚷什麼,哼!”
“誰?”、“是誰?”、“哪裡來的小毛賊?”……聽到這顯是譏誚的言語,一衆華山弟子頓時如火上澆油一般,紛紛怒氣填膺,更有人拔出劍來,就要衝出去尋找來人。不過沒等他們出去,華山派正廳之前,便便陡然出現了三道人影,讓這些人一時停了下來,不知眼前的老道和青年男女是敵是友。
“這老道似乎有些面熟,是他!來的好快!”見到三人中的那個鬚髮皆白的老道,餘道士頓時想到了自己前來華山路上在茶館所見,心中暗暗吃驚。他和北斗劍派衆人一路騎着快馬,也不過剛到華山不久,這老道年事已高,竟然也這麼快就到了華山,着實讓他吃驚不已。
“好狗賊!竟敢來到華山!”正想着此人來意,餘道士突然聽到華山派衆人之中,鮮于通越衆而出,指着三人中的女子大喊道:“是你,就是你,是你毒死了白師哥!”
“什麼?”、“是她?”、“就是她?”、“她是什麼人?”……陡然聽到這番話語,一衆華山弟子頓時大吃一驚,“譁”、“譁”出劍之聲不絕,圍住了剛剛進來的三人,更有人指手畫腳,讓那老者和男子趕緊讓開。似乎只要確認白遠是被這女子所害,衆人便要一擁而上,將她亂劍分屍。
眼看衆人並沒有真正出手,鮮于通轉過身去,向華山派掌門道:“師父,就是這女人殺死了白師哥,弟子雖然沒見過她的容貌,卻記得她的聲音。師父,您可一定要爲白師哥做主啊!”“嘭”的一聲,又是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