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風陣陣。
慘嚎不止。
嶽宇腦海中出現諸多亂象,有惡鬼挖心,有拔舌地獄,有修羅亂舞......諸多幻象,紛紛不絕。
冷汗從嶽宇頭上流出,不僅僅是因爲幻陣之威,也是因爲他在暗暗擔心蠱魔會稱自己沉迷幻陣的時候偷襲自己。其實這是他自己多慮了,“蠱魔”身上本來就受了傷,靠着吃了千年雪參丹強行壓住傷勢,用着千年雪參丹多餘的藥力才勉強佈下這不完整的先天陰鬼陣,此時哪還有餘力來偷襲嶽宇?!恐怕他就連維持這先天陰鬼陣都維持不了多久。
究竟該如何破陣呢?
嶽宇心中一陣急躁,眼前的幻象變的更多,更亂,一時間,嶽宇整個人都有些沉迷於幻境之中,不可自拔。
就在嶽宇要沉迷於幻境之時,嶽宇感覺胸口處,一股清涼的氣息傳來,如同沙漠中的甘泉一樣甜美,然後這股清氣散發到嶽宇全身各處,讓嶽宇整個人都爲之一震。
從幻境的邊緣掙脫出來的嶽宇,也顧不得這股清涼氣息究竟是從哪裡傳來的,勉強靜下心來,不管外界如何,死馬當成活馬醫,開始運起九陰真經來。
“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是故虛勝實,不足勝有餘;地之道,兼六合而並八荒,是故聚勝散,大整勝只單;人之道,非常道,夫得道者,大可安邦立國,利及萬民,小可修習武學,健體強身。聖人著經作文,云云千萬卷耳,以《道德經》爲首。今世人研習經文,得立國修身之術,易也;然得武學之術,非大智慧所不能也。聖人知世人皆貪,故先智慧而後武功,以此爲之,聖人之所以爲聖人也。?
餘潛習聖人之經,遍閱天下道家之書,得道之理,據理推之,得武學之術,撰而成書,名曰《九陰真經》。以此經修習武功,無論智愚,無論巧拙,皆能功力無窮,無敵天下。據經研習,氣可吞吐宇宙,力可震撼山嶽,動則如龍如虎,快則恍如電閃,穩若大磨磐石,柔似弱水紗綿;真經亦包含
吐吶之學,技擊之術,招數之法,據經習之,一人可敵萬千人,一招可化萬千招。餘不才,然遍觀武學之書,實無出其右者。
......
“生亦何歡,死亦何苦?喜樂悲愁,皆歸塵土。”魔教之道也。今思之,亦有其理。恩恩怨怨,成敗是非,皆隨光陰而去,恍若煙雲。世事若此耳。
餘亦老矣,終究湮沒塵土。然餘研習武功數十載,得普天下武學之術,終不忍隨餘殘身湮沒塵土,故做此真經,分上、下兩卷,收錄餘平生武學之術也。完此真經,餘心亦怯怯焉。真經武功實令人驚歎哉,若爲惡人習之,禍秧於世,餘之罪過也,故將真經藏於一絕世之地。
然萬物皆遵陰陽之理,所謂善之於惡、強之於弱、剛之於柔、智之於愚、難之於簡,皆陰陽之理也。爲善者何謂陰陽?凡爲善而人不知,則爲陰,亦曰陰德;爲善而人知之,則爲陽,亦曰陽善。陰德,天報之,陽善,享世名。而餘道中所得,已近真意,恐非大毅力,大魄力之人習之,做火入魔,爲害天下,故作梵文總綱,非有緣人不得習之。佛曰:九九歸真。故此書名曰《九陰真經》,唯望世人積善陰德,遵行俠義,不求天報人知,但求無悔於心。”
青衣道人講道時說過的話,在嶽宇耳邊一遍一遍的回放着,而九陰真氣也在嶽宇氣體遊走着,環繞着經脈,遊遍一個個大周天。
而隨着真氣遊走,嶽宇感覺腦中幻象逐漸消失,耳邊慘嚎也漸漸消弭,冥冥中,他似乎有所領悟,而圍繞着嶽宇的黑霧也慢慢變淡,變少。
“蠱魔”烏長老不可思議的看着這一切,剛剛還自得無比的臉色頓時僵了下去,嘶啞的嗓子喃喃道:“這,這怎麼可能!我這先天陰鬼陣,雖然沒有布全,但也是先天陰陣啊,他明明沒有進入先天之境,怎麼可能能驅散鬼蠱,打破陰陣!”說完,看着逐漸被驅散甚至滅殺的陰鬼蠱,眼神透出一股瘋狂,他號稱“蠱魔”,也是因爲他一身八成的實力都在這蠱上,看到
自己培養了多年的陰鬼蠱竟然被一個無名之輩給這樣無聲無息的滅殺,他豈能不怒?!對他來說,每一個陰鬼蠱,都是他的心血,他的命根,就算受傷了他都會心疼無比,更別說是被滅殺了!
“無論如何!你都得死!”烏長老的臉色此時極爲難看,他瞪着嶽宇,眼神裡流露出瘋狂的殺意。也許,一開始他知道嶽宇有這種實力,是會退避三舍的吧,此時的他已經騎虎難下了,到了現在,已經遭受了這麼多損失,甚至連視若生命的陰鬼蠱都受到了損失,爲了彌補損失,爲了在衆多弟子面前不墜了“蠱魔”的名頭,他已經不得不拼命了!
只見烏長老深深的呼了口氣,一咬牙,左手反掌朝上,做出一個極其古怪的託天之勢,怨恨無比的看了嶽宇一眼,大叫道:“蠱神在上,以我血祭,喚蠱兇性,陰鬼蠱來!”
嶽宇身邊的黑霧發出劇烈的嗡嗡的響聲,像是在迴應這什麼,而就在此時一個怪異的景象發生了。
一股血紅的細線從烏長老的左臂上穿出,源源不斷的凌空向着嶽宇身邊的黑霧中流去,血線一到黑霧中,就立刻消失不見,而吸收了血線的黑霧又重新凝結了起來,甚至比剛剛更加濃厚了幾分。
短短一會,血線便已經消失不見,此時的黑霧已經像是黑雲,將嶽宇整個人都籠罩了起來,甚至連嶽宇的身影都看不到。
烏長老臉色臉色出現不正常的潮紅,他定定的看着自己的胳膊,又看了看嶽宇,不知是哭還是笑着說道:“哈哈,蠱神獻祭,果然厲害,果然厲害。”話未說完,他的左邊胳膊忽然的乾癟下去,本來就乾瘦的左臂由枯黃先變白,再是便灰,皺縮起來,最近僅僅的裹在了骨頭上。圍觀的衆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彷彿這左臂的枯死都是在一瞬間形成的。
一陣風颳過,左臂的枯骨整個都破碎了,整個左臂的表皮,連着整個手骨都化成粉末隨風而去,烏長老的衣服左臂上空蕩蕩的,彷彿是左臂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似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