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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航折騰到下午三點,才從林光達的考試中擺脫出來。
“不錯,內容都沒忘,那今天就到這,不影響你休息。”老頭這麼對他說。
他看了看手機,想告訴老頭他已經在這裡耗了幾個小時了。
不過一想到老頭之前用那種粗又長的大炮幾乎零距離轟王庫恩的場面,萬航決定啥也不說。
“那,老師,我走了。”他說着向林光達行禮。
“怎麼,這麼急着走?你是有多討厭老朽跟你嘮叨?”林光達皺着眉頭問。
萬航撓了撓後腦勺:“那……我,再坐會兒?”
林光達:“坐着幹什麼?白喝我的茶?我這茶葉可是好東西,南邊新開拓的地方種出來的,和我這沒得比。”
萬航犯難了:那我該怎麼辦嘛!
這時他看見紀祺然在跟他比劃,看樣子是讓他直接走。
萬航將信將疑的退後兩步,看林光達心情沒有變壞,這才轉身出了院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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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航離開了小院,林光達馬上對紀祺然說:“你比這傢伙幸運多了,他如果生在上海哪個天選者世家,情況就會簡單很多。現在你看看,他年紀輕輕,就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上,根本沒有時間去學習,沒有時間演練,沒有時間爲這些風浪做準備。”
紀祺然笑道:“我倒是很羨慕他啊,我這些年,光在您這裡學習,爲未來的風浪做準備,無聊得很。他剛剛問我懂不懂泡妞,然後請教我泡妞的秘訣,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他已經有一個在碗裡,好幾個在鍋裡,我還什麼都沒有。”
“他請教你這個?”林光達大吃一驚,“這個笨蛋他怎麼不來問我?”
“因爲您只會跟他說搖滾玩得好就會有姑娘投懷送抱吧。”
“搖滾玩得好就是會有姑娘主動投懷送抱啊!”林光達一副理所當然的口吻,但是氣勢轉頭就弱了下去,“就是容易泡不到自己最在乎的那個姑娘。你幹嘛這樣看我?是想聽我講那過去的事情嗎?”
“別,老師,這裡沒有高高的谷堆給我坐,您別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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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航不知道林光達正評價自己呢,他現在想着該怎麼使用突然多出來的時間——回家修煉?這個提議不錯,可是剛剛纔從那麼嚴峻的狀態下死裡逃生,好像應該犒勞下自己啊。
怎麼犒勞呢?
以前在廣州,從天選者們廝殺的地獄裡逃回來後,萬航會出去大吃一頓,然後帶着劫後餘生的小弟們去夜總會,一邊盡情玩樂一邊紀念沒有跑出來的手足。
說起來,上海的夜總會萬航還沒去過呢——去三蛋自己開的那家不算,那天晚上因爲店是未婚妻的,萬航都沒敢喊陪酒,也沒有動手動腳。
就在萬航決定去見識下上海的風土人情的當兒,他忽然看見前面有幾個熟面孔。
不對,那幾張臉也不是很熟,就是特別想上去奚落他們一下。
萬航走上前,因爲他始終沒有花時間去記人家的大名,所以現在他只能用輩分來稱呼人家:“十三舅,你這是怎麼了啊?”
一瘸一拐的向前走的男人停下來,看了萬航一眼,擠出笑容:“沒什麼沒什麼,遇到了一點小意外,沒什麼大問題。”
萬航想笑,心想如果這時候告訴他,他手機裡那些照片是自己擴散出去的,他的表情不知道會怎麼樣。
想着這些的同時,萬航表面上皺着眉頭:“你這是受傷了吧?幹嘛不找梅姨恢復一下呢?這點傷一下就治好了,上次我看蘇霍伊手腳都被王庫恩斷了,梅姨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
十三舅的表情一下子變得非常難堪,他笑了笑說:“這個我只是小傷,小傷,所以不想浪費梅姨的功夫,就主動推掉了。過幾天就能好了。”
“小傷的話,隨便找個能治療的天選者都可以治吧?”萬航故意哪壺不開提哪壺,繼續裝出很純很天真,很關心的樣子。
“治療能力的天選者都很珍貴嘛,這種可以自然恢復的傷,就不勞煩他們了。你十三舅做人就是這麼捨己爲人。”
哇,萬航內心驚歎,這個人臉皮是真的厚啊。
這時候萬航背後突然傳來呂曉寒的聲音:“別被他騙了,這傢伙幹壞事,丟了林氏的臉,你們林氏有治療能力的天選者,都不願意給他治療,所以他才弄成這樣。”
萬航回頭看着呂曉寒,故作驚訝:“還有這等事?他犯了什麼彌天大罪,會被如此厭惡?”
呂曉寒聳了聳肩:“你問他自己呀。”
萬航扭頭看着十三舅。
“我……我也就是拍了些不合適的照片……”
呂曉寒哼了一聲,顯然對這傢伙的言行十分的不齒。
萬航裝模作樣的看了眼呂曉寒,再看看十三舅一夥,一副剛剛推測出結論要試探一下的樣子,問道:“十三舅,你該不會,偷拍了人家女孩子的裙底吧?”
十三舅的表情立刻變得非常狼狽,滑稽得很。
“沒有沒有,我只是……對了,只是剛好捕捉到了乍泄的春光而已。”
這時候呂曉寒說:“你還打算和這種傢伙混在一起多久?你如果老和這種人接觸,我會連你一起敬而遠之。”
“別!我馬上遠離他。”萬航說着,真的後退了幾步,轉到了呂曉寒另一邊,讓呂曉寒擋在他和十三舅之間。
呂曉寒指着十三舅的鼻子:“離我遠點,只要你進入我腿的攻擊範圍,我就讓你馬上升仙。”
然後呂曉寒昂首挺胸風一樣的往前走起來。
萬航看了眼被呂曉寒警告之後停在原地不敢動的幾個男人,搖了搖頭:“十三舅,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看這下,我也沒辦法,以後不能靠近你了。呂小姐潔癖很嚴重的。你也是喜歡捕捉春光的男人,你能理解吧?”
“理解理解。”十三舅連連點頭。
“那就好,”萬航笑了,“那以後拜託你也不要靠近我,支持一下我捕捉春光的事業。好不好?”
萬航眼看着對方的臉綠了。
他強行裝沒看懂對方臉色:“不說話就是答應了,很好。掰掰~”
萬航轉過身,快步追上呂曉寒。
“你怎麼和這種人混在一起的?”呂曉寒壓低聲音問他,同時腳步也放慢到正常步速,顯然剛剛加速是爲了儘快和那些人拉開距離而已。
“我被纏上的。”萬航一臉無奈,“突然就貼上來說自己論輩分算十三舅,然後叫我老弟。我現在連他本名叫什麼都沒記住呢。林子大了,真是什麼人都有啊。”
“這種人還挺多的,只不過不是每一個都像這貨這麼噁心。他以前偷拍還偷拍到我身上來了,要不是三蛋在旁邊攔着,我打死他了。結果你猜怎麼樣,這傢伙開始到處跟人吹,說什麼大小姐都要給他面子巴拉巴拉的,後來搞到三蛋整了他一頓,老實了。現在又跑來勾搭你了。”
萬航正要回話,突然看見前方書院大門口有個瘦高瘦高的身影,靠着大門的紅柱子,手裡拿着本書,低頭看得十分認真,一對細麻花辮掛在背後,隨着少女時不時擦汗的動作,輕輕晃動。
呂曉寒也看到那人影了,她輕輕嘀咕:“前面那是徐遠野?她怎麼跑這來了?徐老又來找林三爺喝酒了?”
這時候,徐遠野撥了下額前的留海,然後皺着眉頭往書院內部看了一眼。
正好和萬航呂曉寒對上眼。
徐遠野馬上闔上書本,噔噔噔的往這邊走來,走的時候她故意撐開雙臂,萬航覺得她是想模仿那些壯漢走路時的姿態。
然而她太瘦了,這樣故意撐開肩膀,拉開手臂的距離,特別的滑稽。
萬航不由得想起三蛋出發前一天的舞會上,自己和徐遠野跳舞的場景了,因爲被踩得實在太多太痛了,萬航最後是舉着徐遠野跳完整隻舞的。
當時就覺得這姑娘實際的性格和她那個外表有相當大的出入。
而且一想到舞會的事情,萬航就想笑。
看到眼前“咄咄逼人”的靠近的徐遠野,他更想笑了。
到了萬航跟前,徐遠野一昂脖子一挺胸,萬航低頭看了眼她挺起來的胸脯,在看看就在旁邊的呂曉寒的胸,一時很爲這姑娘惋惜。
然後他深吸一口氣,收腹挺胸,讓自己結實的肌肉繃緊了上衣。
徐遠野見狀,雙肩往後縮,把胸脯挺得更高,而且還在繼續把肩膀往後縮。
萬航突然明白她想幹嘛了。
於是他說:“你別折騰你的肩膀了,再怎麼樣你也繃不開你胸前的鈕釦的。”
呂曉寒撲哧一下笑了,但馬上繃緊的臉,嚴肅,很嚴肅。
徐遠野一副不服氣的口吻:“那你又能崩開嗎?”
“大姐,我穿的t恤。”萬航都無奈了,“你直說吧,怎麼回事?”
“你還問我怎麼回事?”徐遠野聲調突然升高,“我還要問你呢!”
這時候周圍已經一堆看熱鬧的人——這沒法不被圍觀,兩個專精方向不一樣但顏值都在95分往上的美少女,夾着一個男人,這天生就能吸引眼球啊。
徐遠野就在衆人注目下質問萬航:“你自己想想看,昨晚你對我幹了什麼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