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正在和衛忠會面的,不是別人,正是萬航。
衛忠顯然已經事先得到了線報,知道和書琴跟着來了,所以看到和書琴的身影的時候一點驚訝的表情沒有,反而主動提問:“和小姐,看起來您對萬先生,是一片癡心吶。”
“在您看來是這樣啊,嗯,我知道了。”和書琴一臉淡定的點頭。
光看她這淡定的樣子,萬航都有點懷疑和書琴真的心如止水對他完全沒有戀愛感情,只當他是朋友。
有點懷疑而已啦。
萬航見衛忠其實就是打個招呼,至於逼問衛賢是不是他僱傭了混江龍什麼的,這東西又沒有實證,難度實在太高,最多就是打打太極拳,警告一下衛忠“我知道你做了什麼”這樣。
畢竟江大橋都只說了,現在這種情況下,他不可能拿衛家兩兄弟怎麼樣。
不過這種程度的警告,衛忠應該會無動於衷吧。他要是沒料到萬航可能識破僞裝猜到混江龍真正的僱主,現在也不會在這個位置了。他肯定也猜到,江大橋現在拿他和他弟弟沒辦法。
像這樣的鬥爭關係,就是這樣互相都猜到了下一步,大家不約而同的選擇折中方案打太極維持現狀,就等其中一方失誤。
“衛大人,昨天圍剿北山老怪辛苦啦。”
“多虧了萬先生提供情報,纔有衛某活躍的機會啊。”
“衛大人,”和書琴突然開口,“那個混江龍,是你僱傭的吧?”
衛忠一副大吃一驚的樣子,萬航一開始還以爲他簡單的就破功了,仔細一看,覺得這吃驚的樣子纔是故意演出來的。
“和小姐何出此言啊?就算您是和大人的孫女,說話也是要講證據的!這樣的栽贓,我衛某很生氣啊!”說着衛忠用力拍了下桌子,震得茶杯上的蓋碗都跳起來一釐米高。
——嘖,這演技,溜啊。
萬航一邊讚歎,一邊插進衛忠同和書琴之間:“衛大人,和小姐沒有心計,說話直,您不要和她一般見識嘛。”
“哼,萬先生,你大概不知道,和家,和我們委員長一派,素來不和,當年曾經還有過我們玄武要劃江而治的傳聞呢,要不是他們捨不得已經在大江這邊站穩的地盤,說不定這玄武啊,就變成兩個城市了,龜山這邊叫玄武,蛇山那邊叫青龍。不要以爲我在危言聳聽,這是完全有可能嘀呀。”
萬航點點頭:“這個我還是知道的……”
“所以啊,”衛忠搶白道,“萬先生切不可偏信一方,我們兩邊,可是經常互相潑髒水啊。”
“哦,這種話由您說出來,合適嗎?”
“沒有什麼合適不合適的,事實就是如此嘛,聽說您的老師林光達,最講究‘實事求是’,所以衛某才採取這種實話實說的說話風格。怎麼,您,是想我換成正常的風格?”
“當然不是,”萬航趕忙搖頭,笑道,“衛大人,我只是有一點不明白,和大人都把孫女放到我這裡來了,他有什麼必要去僱傭混江龍嗎?”
“萬先生,難道不是因爲您打贏了混江龍,和大人才打算把孫女放到您身邊去嗎?再說,和大人沒有加害您的意思,不代表他下面的人不會有。巨大的組織包含了各種各樣的人,有各種各樣的想法和打算,所以很難以統一的步調行動。越大的組織,越會互相扯後腿,甚至在失落之戰中,同爲地球人的古代人,還分裂成了兩個大的派系和無數小的派系,互相給對方製造麻煩呢。”
和書琴:“確實如此。”
萬航扭頭看着她,然而她又恢復了惜字如金的狀態,拿起茶杯開始用蓋碗撥弄茶葉。
萬航再次轉向衛忠:“衛大人所言,對萬某啓發頗多啊。所以,衛大人是說,和大人下面有人策劃了這一次襲擊囉?”
“我只是說有這種可能。據我所知,萬先生已經從和大人左膀右臂的劉大人那裡,獲得了大量物資?我的線人說您的部下從劉府運走了大量的時間晶體。難道,我理解錯了?這些難道不是和大人給您的補償嗎?”
萬航暗暗咋舌。
“衛大人,那是劉大人爲他兒子劉大湖支付的賠償。”
“這樣啊,那……和書琴小姐,是不是和大人支付的賠償呢?我怎麼覺得,很像呢?”
萬航這時候基本放棄在衛忠這裡取得什麼進展了,這老狐狸,不好對付,感覺比劉羅難纏多了。
和書琴說:“萬先生,我可以用能力套出你想要的證據。”
萬航搖搖頭:“不必了,我相信衛大人。”
其實和書琴套出的證據,衛忠有一萬種說辭來抵賴,沒意義。
看衛忠這裡沒什麼油水,萬航站起來,打算告辭。
“萬先生,等一等。”衛忠卻主動挽留道,“聽說,萬先生手裡有一顆稀有的核心,想要找工匠做成技能模塊?衛某這裡,有許多極度擅長製作技能模塊的格物師呢。”
萬航回頭看着衛忠,正要開口,衛忠又說:“衛某和宋先生關係也不錯,可以替萬先生引薦一下。”
“我想我直接去拜訪宋先生,他也應該會見我的。”萬航笑道。
“您能見到的多半是宋家現在的當家,他的女兒宋緲瑩您昨天就見過了。而衛某能爲您引薦的是,已經隱居多年的宋氏老太爺。身爲格物師的能力,老太爺,可比現任當家厲害多了。當然,萬先生也可以自己去求見老太爺,只是不知道,他老人家能不能賞臉給連大師境界都不到的萬先生啊。”
萬航心想,我特麼現在是未來之星,居然還有人會給我吃閉門羹?
衛忠彷彿看穿了萬航的想法,笑眯眯的說道:“大師境界的老人家,有時候不能用常理來推斷他們的行爲,誰又能想到,和大人會真的把孫女放到你身邊來呢?萬先生您認識的老人家,也不少了,關於他們有多偏執,您只怕比我還清楚吧?”
萬航想了想,還真是這麼回事。他認識的老人家,好像都挺……怪的,和惜朝算比較正常的那種了。
於是他問衛忠:“那麼,衛大人,代價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