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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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今安正打算出門找她,付珍珠就回來了。

化妝間

南意靠在椅子上,雙眸緊逼似假寐,身後的化妝師在給她做造型,桌邊的小音箱裡播放着輕緩的音樂。

小助理端着削好的水果,放在她跟前,輕聲問她:“姐,水果削好了。”

南意沒有睜開眼,右手擡起來,小助理就把扎着牙籤的水果放在她手邊,她捏起一根牙籤,是一塊蘋果,放在嘴裡,細細嚼着。

經紀人崔英坐在沙發裡,手指在手機屏幕上翻飛,不知在看什麼。

“付珍珠,呵~還是個大學生,現在的粉絲啊~”

聽到付珍珠的名字,南意睜開了眼,問:“你說誰?”

崔英把右腿翹在左腿上,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說:“就那個私生,網上扒出來了,是霖大的學生,叫付珍珠。”

南意擺擺手,讓髮型師停一下,打開手機,看到了私生話題的最新消息。

付珍珠,霖市大學大四學生,一家四口,還有個弟弟,家境並不富裕,大二曾因故意傷人被抓起來過,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又被放出來了,在學校很少和同學講話,個性孤僻。下面還附與一張證件照。

“我c!有前科啊!”

“這樣的人就是社會的害蟲,還上什麼大學啊!”

“故意傷人啊,幸虧這次姐姐沒事,想想都後怕。”

“警察叔叔,快來,把她抓走吧,別讓她禍害別人了。”

“我也是霖大學生,見過她,看起來文文靜靜一個女孩,當年的事情可是轟動全校啊,不過後來被壓下來了。”

“聽說是她愛而不得,對方還是霖大才子,後來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段,人家竟然放過她了。”

“有些人,看起來人畜無害,背地裡都是骯髒不堪的,她家沒錢,能用什麼手段,說不定是賣身。”

……

蘇今安家,是個三層的小洋房,付珍珠猜測她家應該是富庶人家,沒想到這麼富庶。

當天晚上,蘇今安就拉着付珍珠來到了她家。

此時,家庭醫生剛給付珍珠檢查了身上的傷,把傷口裂開的部分重新包紮,剛走不一會兒,就聽見樓下重重的開門聲。

“少爺,您回來了。”應該是蘇今安家的阿姨的聲音。

少爺?那就是蘇今安的哥哥了。老聽她提起他,還沒見過呢。

“我哥回來了。”說着就向門口走去。

手剛放在門把上,咚咚的腳步聲停在門外,拉開門的瞬間還來不及說一句話,蘇今安就被拉着推到了門外,門再次關上。

蘇今安擰動把手,卻發現門從裡面被鎖了。

屋裡突然出現一個不認識的高大男生,付珍珠頓時也慌了,情急之下順勢拉着被子矇住了頭。

蘇今安哥哥不會也是南意死忠粉吧?現在屋裡就倆人,我可打不過他,怎麼辦,跳窗麼?

被子裡的付珍珠心中已經規劃好了逃跑路線,靜待時機。

“你打算捂死自己嗎?”

付珍珠愣了一下,還以爲自己聽錯了,掀開被子,只露出來一雙眼睛:“是你?”

蘇聞樓坐上牀邊,一手跨過付珍珠撐在她身側:“你以爲是誰?”

門外的蘇今安急的跺腳,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付珍珠現在全身是傷,自己那哥哥向來神經質,可別嚇到她。

被鎖的門從外面用鑰匙打開。

“哥……”

“出去!”

蘇聞樓的一聲出去,嚇到了蘇今安,她第一次見哥哥發這麼大的火。也嚇到了付珍珠,她主要是被聲音嚇到了,她記憶中的蘇聞樓,說話溫柔,總是帶着笑意,雖說有時候有些不正經,但從沒在她面前說過重話。

蘇今安看到看到屋裡的情形,覺得奇怪,但也沒有多待,就關門出去了。

“你是安安的哥哥?”

“爲什麼不跟我說?”蘇聞樓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什麼?”

“你見到南意了。”

提到南意,付珍珠心底就泛起一股委屈:“嗯,你放心,你們的事,我沒有亂說。”說完就翻身背對着蘇聞樓。

翻身的動作,付珍珠露出了整個後腦,齊耳的短髮亂哄哄的。

“你的頭髮呢?”

蘇聞樓扳正她的身子,動作間,看到了她原本緊緻白皙的脖子上纏着的紗布,以及臉上紅腫的淤青,嘴角破了皮,還在隱隱滲血。

在得知付珍珠去過新房,見到了南意,還被網暴這些,起初蘇聞樓心中只有生氣,發生這麼多事,爲什麼她沒有跟他說一個字。

就在看到她滿身傷痕,長髮不在的時候,所有一切,都化作了心疼。

蘇聞樓俯下身子,輕輕抱住她。

付珍珠任由蘇聞樓抱着,兩人都沒有說話。

那個夜晚,她被堵在黑漆漆的小路上,她看不清他們長什麼樣子,也不知道他們有幾個人,也許兩個,也許三個,有男有女,推搡之際,腳下不知道踩到什麼,一下子扭到了腳腕,他們就順勢把她推倒在地上,四肢被狠狠踩着,嘴上也被纏上膠帶,連呼救都叫不出聲。

然後被架起來,臉上不知道被扇了幾個巴掌,直到嘴裡漸漸有了血腥味,他們才停手。

“警察不管你,我們管,你以後再接近南意,下次就打斷你的腿。”

付珍珠才知道,啊,原來是爲了南意。

那羣人臨走前,抓着她的頭髮,不顧她的反抗,齊腰的長髮被從耳後一刀剪斷。

那是她一直不捨得剪的,想着等再長長,等邵元上大學的時候,賣了給他雙好點的鞋子。

對於付邵元,她總是虧欠的。

付珍珠伸出雙手推開趴在自己身上的男人,面無表情:“我沒事,你們的事,我會保密的,大家各取所需罷了。”

蘇聞樓從口袋裡拿出深紅色的小本,放在她手上。

戶口本都帶來了,這是要離婚的節奏啊,哎,算了,這短暫的婚姻,太累了,早點結束也好。

“要離婚也行,結婚證我放在學校了,我現在不方便去學校,讓你妹妹去取吧,她能找到。”

蘇聞樓知道付珍珠曲解了自己的意思,拿起戶口本,翻了幾頁,放在她眼前,讓她看。

蘇聞月,女,1988年5月19日出生,長女。

“你還有個姐姐?”但現在不是在說離婚的事嗎,跟你姐姐什麼關係?

“嗯,南意的本名是蘇聞月。”

啥?南意是蘇聞月?蘇聞月是蘇聞樓姐姐?

看着付珍珠一臉震驚,蘇聞樓往她身邊又挪了挪,離她更近些。

“我們是夫妻,要互相信任啊,不然以後的日子怎麼過。”

四目相對,誰都沒有避開,付珍珠說:“那你相信我嗎?”

蘇聞樓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我信。”

“我之前因爲故意傷人被警察傳喚過。答應跟你結婚也是爲了你的錢,你姐姐給我的手鍊,我轉手就賣了。”付珍珠細數着自己的不堪,彷彿在說,看吧,看吧,我就是這樣,我可不是什麼好人。

“不哭,不哭,有我呢,我信你。”

誰哭了?我纔沒有哭呢,付珍珠拍開他的捧着自己臉的手,摸了一下臉,不知什麼時候,自己竟已經淚流滿面。

太難看了,淚水怎麼都止不住,氣自己不爭氣的同時,淚水越來越多。

“事情交給我解決,我們先回家,好嗎?”

“回家?”

“嗯,回咱們家,家裡就缺你了。”

說着,掀開付珍珠身上的被子,這纔看見,她腿上也纏着紗布,血水都滲出了淡淡的粉色,還有些比較小的傷痕,遍佈在露出的皮膚上,擦了藥的腳踝腫的老高。

蘇聞樓的眸色暗了暗,透出一絲狠厲,沒有說話,手慢慢穿過她的膝蓋,怕碰到她的傷口,攔腰抱起她,付珍珠也下意識的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

搬了個小板凳,在門外等了半天的蘇今安,看到從屋裡出來的兩人,大概也猜到了。

之前自己在蘇聞樓面前提過付珍珠的事,當時他還很感興趣的問了付珍珠是哪裡人,今年多大。還有前不久,付珍珠拿着的那把黑傘,她是認得的,因爲那傘柄上有L的刻字,那是蘇聞樓的專屬,他有個習慣,自己的東西但凡能留下印記的都留下了代表他所有的痕跡。再加上最近付珍珠的反常。

答案可想而知。

自己的變態哥哥肯定潛規則了自己的好朋友。

不行,得想個辦法,救珍珠脫離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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