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
今天是棋日被緬寧撿回來的第七天了。
沒錯,是撿,七天前,緬寧在秦館後門不遠處將奄奄一息的棋日撿了回來。
秦館,是這裡最大的妓院,也豎中數一數二的倌館。
當緬寧看到棋日的時候,他正躺在一堆破爛之中。小小的身子蜷縮着,白色的袍子沾滿血污,破碎的布料間猶可見那猙獰紅赤的傷口,細細的眉緊蹙着,小巧的脣因失血而有些蒼白。
看到他一副衰弱到快死掉的造型,生xing薄涼的緬寧心中居然也泛起了小小的不忍。
沒錯,他緬寧從一生下來就被預言說,此生註定薄涼,此世註定無真愛。
很諷刺是不是,明知道他生xing薄涼,他那富可敵國的老爹還好吃好喝地將養了他十七年,而在十七年後的今天,卻又預兆全無的甩了一大筆家產給他,將他掃地出門。
感覺像是在看一個笑話,而不幸地是,他緬寧恰巧就是笑話的主角。
其實,真的沒什麼大不了,他一點兒都不在乎,‘家’這個字對於他來說沒什麼意義,確切地說,自十二歲他娘去世了後,這個字便不再存在於他的字典。
幾個相互間沒有感情的人所住的大到會讓住了十多年的他迷路的房子,能叫家麼?!
至少,在他眼中,‘家’是個高貴的字眼,是不配被如此踐踏的。
微微垂下眼簾,緬寧屏住呼吸,自破爛中將棋日輕輕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