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你主子呢?”將手中的賬簿合攏,我揉了揉有些發疼的額角。
最近的工作量大增,精力似乎有些不夠用了!
“回渺幽老闆,主子仍在緋然居”將桌上的一摞已查閱的賬簿轉至書櫃,青衣變戲法似的又從他身後弄出一打來。
“你……”眼角有些抽搐,我有些氣短地對着青衣嚥了咽口水,弱弱地道“這些不會也是要給我看的吧?”
“主子說了,最近這段日子雪亦家族的產業和主子自建的寧日商盟裡的事務就全都拜託渺幽老闆您了,對於您的幫忙,主子感激不盡!”
是想讓我過勞死麼!
捂住跳動頻率有些異常的心肝兒,我有些腳軟地晃了一晃,一把扯住了青衣的袖子,咬牙切齒地道“你是想累死我麼?!”
“屬下不敢,渺幽老闆你過慮了”青衣面不改色地繼續扮演着他的冰山角色,不疾不徐地道“主子還說了,在拜託渺幽老闆您代管商事的這段期間,所有商鋪的盈利通通都會作爲您的報酬,所以,還請渺幽老闆您多費心了!”
“嘿嘿”yinyin地笑着,我鬆開了抓住青衣袖子的手,冷眼睨着他道“你主子還真當我是見錢眼開的守財奴麼?!”一把摟過桌案上的賬簿,我一股腦兒地全往地上砸去,繼而端起桌上的茶壺,大大地灌了一口。
青衣面色平靜地掃了我一眼,緩緩蹲下身將地上的賬簿撿了起來,仔仔細細地在桌上碼好,然後用他那萬年不變的平板音調道“請渺幽老闆您繼續工作,未完的事務還有很多!”
冷冷一笑,我將雙腿交疊着搭上桌沿,似笑非笑地睨着青衣,痞痞的臉上明明白白地寫着四個大字‘你—奈—我—何!’
青衣不爲所動地眨了眨眼,輕輕地道“主子說了,如果渺幽老闆您不老實進行工作的話,屬下我在必要時可以採取任何措施!”
額上的青筋似乎跳動得有些不太安分,我冷冷地磨着牙“你這是在威脅我麼?”
“屬下不敢,屬下只是想請渺幽老闆您認真工作!”
深深吸了口氣,青衣那不溫不火的可惡言詞已經成功挑起了我多年不曾升起的怒火,憤憤的一甩袖,我舉步往門邊挪去“你愛誰找誰,我可沒那麼多精力跟你在這兒耗,回去告訴緬寧,爺我沒他想的那麼缺錢!”
眼前一花,一身青衣的青衣已擋在我面前“渺幽老闆請留步!”
“怎麼?難道你還想對我動粗麼?”上上下下掃了他一眼,我冷笑道“在我的地盤跟我玩霸王?!”
“屬下不敢!”青衣恭敬的垂眸低首,擋住我的手卻是動也不動。
“讓開!”扒住他的手,我開始用力掰——半晌,未果……於是,我很沒有格調地一口咬上他的胳膊……
叫你不鬆手,叫你欺負我沒功夫,我咬,我咬死你!
嗚,可憐的我咬到牙齒髮酸,他卻也沒有任何鬆手的跡象,餘光一瞟,卻見他面色蒼白,滿頭大汗。
混蛋,這麼死忠做什麼!
頹然鬆口,我後退一步,恨恨地盯着他道“你是死人麼,都不會推開我的麼?”
“屬下不敢,請渺幽老闆您繼續工作!”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青衣的嗓音似乎是柔和了不少啊?
視線下落,我一把抓起了他的手,不顧他的反抗,我執着地掀起了他的衣袖。
神啊,我是屬狗的麼!
我有些驚恐地看着青衣那漂亮的小麥色肌膚上的一圈整整齊齊的牙印,由於,呃,我一時不忿,用力過度,那牙印已深深陷入了肉裡,此時,鮮紅的血液正從那裡不停地冒出來。
掃了眼面色蒼白卻仍舊一臉平靜的青衣,我心裡的自責冉冉升起,一股子歉意在心頭盤旋了又盤旋。
“過來,我給你上藥!”這麼大的‘傷口’,肯定得留疤了。
大力一拉,他卻不動如山,只是一臉淡然地道“不礙的,請渺幽老闆您繼續工作!”
“呵呵,呵”有些無力地冷笑三聲,我面色鐵青地望着他,一字一頓地道“先上藥!”
青衣似乎很爲難地在做思想鬥爭,蹙着眉想了半晌,方纔緩緩地道“上完藥一定要工作!”
抑制住強烈的砍人囧囧,我在心中對緬寧進行着瘋狂的咒罵,該死的緬寧,天殺的緬寧,瞧你養的好僕人,居然比我這惡霸還要惡霸!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