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祥的感覺
歐陽澈說着說着聲音就低了下去,到最後,竟近乎哽咽了,“如果知道一切終將成現在這樣,我決不會那麼傻的將你我都逼到絕境……這段時間,你一定不能使小性子離開我半步,算我求你了,好嗎?”
歐陽澈猛地就擡起了頭,如困獸般的望着呆滯了的米曉曦,繼續說道:“明天我們就住到晨曦院去,林卿和陳安說明天過去拜年,你說好不好?”懶
米曉曦坐在牀上,完全不知他這番話的意思,他的表情、他的話,都讓她有一種不祥的感覺,可是,爲什麼一定要住到晨曦院去呢?!
“明天不是說好去我爸媽那的嗎?”
“不,今天我已經派人去送過禮給他們了,等會我們給爸媽打個電話拜個年,就說在澤水,千萬不要走露風聲。”
米曉曦的口氣這時因爲緊張也軟了下來,歐陽澈看着她如受驚的小兔般六神無主,心裡就一陣愧疚。
輕輕靠過去,他無限憐惜的擁着她,而米曉曦這時也完全沒了脾氣的沒有反抗,也許她是被嚇呆了,那一句逼入絕境,那一句決不能離開他半步,還有他說算我求你了,都讓她覺得如果他們暴露在陽光和空氣中,必有危險,雖然她並不知道這危險會到什麼程度?!
但她知道一點,那就是那個女人惡毒的笑!
想起那笑容,她就渾身瑟縮,連毛孔都能豎起來,以前她從不知道毛孔豎起來是什麼滋味,而那天在左岸,她就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蟲
她心裡知道,歐陽澈口中的那個女人,就是去靖江找她的喬瑜,曾經叱吒京口的女市長!
可是現在,她就這麼被捲進他們的愛恨情仇大戲,一時竟讓她悲愴無語。
說到底,她的澈,她的老公,她的男人----
當年,竟真的是靠着那個女人才爬到今天的位置上的嗎?!
想到這,她不禁低斂下眉頭,輕聲說:“我現在就打吧,等會他們可能要休息了……”
歐陽澈只道是她暫時放下了對省城的事,心裡一陣雀躍,便微微頷首,一時竟忽略了對那個女人的身份和拉扯不清的事情作出解釋,而米曉曦也像個乖巧寶寶似得,抓着手機就和米聖雄煲起了電話粥,歐陽澈只來得及和老丈人老丈母孃拜了個年,手機又被她搶了過去。
微微一笑,他順勢就躺在了枕頭上,看着她一副小女兒的樣子,對着老丈人撒着嬌,這一刻,他真的覺得歲月靜好,無與倫比。
而此刻在省城的喬家,喬之瀛則陪着父親邊下棋邊看春節聯歡晚會,旁邊坐着的池磬如就更加無聊的一直在旁邊觀戰。
三十二歲的她,是旅遊局的一個副局,家裡也是世代爲商,和喬家聯姻後,她便再也不想在仕途上努力了,一心一意做這完美女人,可惜,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她的肚子……
愁緒剛上頭,就聽喬之瀛輕輕呼喚了她一聲,立即,她就強迫自己收回了那已經飄遠的思緒。
“怎麼了?”
無奈的嘆氣,喬之瀛不知如何對待自己的這個妻子,便更加輕聲細語:“去睡了,我看你好像很累……”
池馨如莞爾一笑,那十分的雅緻就顯現了出來,“你和爸爸還不累呢,我怎麼就累了,呵呵……別擔心我,我去看看媽,她怎麼去書房半天了還沒出來呢,我還想請她教我毛衣的花色呢。”
喬之瀛多想說,又是毛衣!你怎麼就打不夠?!
可終究是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那你去看看吧,實在撐不住,就別等了……”
池馨如聽着他關切殷殷的話,幸福的頷首笑了起來,不管怎樣,不管他是不是省委書記,或者平民百姓,他對自己,始終是相敬如賓的,偶爾也會抱着她纏蜷,緊緊的盯着她的眸子極盡溫柔……
那一刻,她知道,這個男人,是愛着自己的,不然,憑他的長相和地位,無需費一丁點心思!
公婆家住的是套躍層,相比較自己那棟別墅來,倒顯得更加的實用,房間也設置的更加緊湊,那時候她總在想,如果有一天懷孕了,就和之瀛住過來,那樣她可以少爬樓。
瘦弱的她走起路來,總是悄無聲息的,當她走至書房門口時,就被突然拉開的門嚇了一跳,而從裡面出來的喬瑜更是面如土色的看着她。
“怎麼不聲不響的?!”話一出口,她的語氣就很不和善,這讓池馨如很是委屈,默默低下頭,她怎麼也不敢在今天和這位婆婆大人發生正面衝突。
“對不起,媽……我想打一件湖水藍的貂絨小外套,想請教您花色的……”
“你還打?!呵,池馨如,如果我是你,絕不會把時間浪費在爲孩子準備衣服上,醫院不能去嗎?!”
池馨如一聽她說起自己的痛處,口氣便又矮了幾分,“媽,我,我去過的,何醫生說,需要慢慢調養!”
喬瑜被她一堵,氣的眼冒金星,調養、調養!
去他孃的調養!
這都8年了,還能調養出個什麼?!
想起米曉曦懷的竟是個雙胞胎,她的心中就更加的憤恨,自己千盼萬盼,終於等到那個機會,以爲澈會死心,會屈服,沒想到,沒想到-----
他竟跟她來陰的!
“對了,馨如,你剛纔來,有沒有聽到什麼?”
池馨如呆愣着,看着婆母臉上青轉黑,黑轉白的,她以爲又是自己觸到了她的底線,沒想到,她卻問出了這樣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沒,我剛到這,正準備敲門兒,您就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