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夜無眠的我側躺在牀上。
溫暖的陽光照得我非常舒服,我開始有些睏意,迷迷糊糊中我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正當我快要進入夢鄉時,門外傳來用鑰匙開鎖的聲音。
我立馬警覺起來,一下受驚的從牀上坐起,盯着那扇即將要被人打開的們,心中滿是恐懼與害怕。
當門吱呀吱呀的被打開時。
那種聲音就像是給我下了個警告,重新把我拉回了地獄,讓我無數驚慌的情緒充斥在我的眼裡。
當門被推開時,有一個醫生和兩名保安人員站在門口。
門外的光打在他們的背上,立馬印在了地板上形成高大而又可怕的黑影。
我驚慌失措的從牀上跑到了窗子邊,待在陽光總比待在黑暗中好。
突然站在中間那個戴口罩的醫生用着冷到極點的語氣說了一句。
“穆小離,走,跟我們進去。”
聽到這句話,我的腦袋嗡了一下。
不敢相信的睜大我的雙眼,喃喃自語到不可能,一直微搖我的腦袋,不敢接受這個事實。
我像瘋了一般的跑回牀上,緊緊地閉起我的雙眼。
心中暗暗想到這一定是場噩夢,想着想着,眼角的眼淚順着我的鼻子滑落在了枕頭上,身體微微抽搐。
此時躺在牀上的那個女人似乎被驚醒了,然後懶洋洋地對着我說。
“一定要聽他們的話,你纔可以儘早逃離這裡。”
之後繼續躺下,事不關己的睡個回籠覺。
我一聽到她的聲音後,緊閉着雙眼眼淚更是繃不住的直接溢出眼裡,緊接着聽到醫生冷酷的命令。
“去,把她給我帶走。”
隨後感到有人抓起了我的手臂,擡起了我的腳,粗魯的把我往房間外搬動。
我遲遲不敢睜眼,怕看到那些殘酷的人,更怕看到那些毫無生氣的房間。
就這樣,我在恐懼中慢慢陷入了沉睡。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醒來後發現我躺在只有鋪一張破布,下面都是稻草的草堆裡。
手上和腳上都被拷上了手銬,四面都是灰溜溜的牆,除了有面牆上開了一個小窗。
透進來一束光,其餘的就只是黑壓壓的一片。
我知道,我又被監禁起來了。
但是這次連那個女人都看不見了,也不知道跟誰說說話。這種日子就像是井底之蛙,暗無天日。
我傷心的癱坐在地上,緊抱着雙腿頭埋進兩腿之間,開始放聲痛哭。
坐在那扇窗透過來光束的地方,這個房間內顯得單調、孤獨。
更是有說不盡的淒涼填滿了這一整個房間裡。
而我就像是個表演失敗的小丑,坐在黑暗中的光圈裡獨自一人悲傷。
在我痛哭之餘,我聽到了門外傳來鑰匙的轉動聲。
我慢慢地擡起我的頭,看見了一個身穿醫生制服的男人走而近來慢慢地關上了門。
我粗暴的揉了揉我的眼睛,有些模糊看到有個醫生走進來。
不敢想太多,第一時間就跑到角落裡,不敢出一點聲音。
之間黑暗中那個醫生一步一步的向我走來,情急之下我只能大聲喊道:“別過來,再過來我就死給你看。”
但是他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加快步伐直接衝上來抓住了我的雙臂。
我因爲急劇恐慌大聲尖叫了一聲,只聽見我耳邊傳來溫柔的聲音:“小聲點,穆小離,是我。”
聽到熟悉的聲音,我的身子一下子就軟了下來。
我像是得到了依靠一樣,撲進了林雲的懷裡,他把我抱入懷中,輕輕的拍撫我的背,讓我情緒冷靜下來。
在知道他自己是林雲後,我的心漸漸平息下來。
在他的懷裡,我留着眼淚,大口的大口的吸氣讓自己能安定下來。
在我差不多沒有先前這麼瘋狂時,林雲雙手抱着我的雙臂,輕輕把我從他懷裡讓出,然後滿臉心疼的看着我,細語說到。
“對不起我來晚了。”
我呆呆的坐在一旁,看着眼前的他。
眼裡的淚水再次滿出我的眼眶,心中苦澀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哽咽的說不出一句話。
他的憐惜之意,讓我的心猛然跳動了一下,好像很久很久,都沒有人對我這麼溫柔過了。
“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什麼你會被關到了這裡。”
聽到林雲的問題,我失聲的大哭了起來。
我用力的搖了搖頭,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明明還是好好的,爲什麼又被帶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別哭了,我今天來是有事情想要告訴你。”
林雲耐心的爲我擦拭着眼淚,他的動作很輕,就像是在對待一個洋娃娃一樣。
看着他溫柔的眼神,我的眼淚全都被憋了回去。
“你自己看吧。”
這時我才發現,林雲的手中原來還拿着文件,平復心情後,我一手接過林雲手上的資料翻開查閱。
看到上面熟悉的面孔,我震驚了,震驚之餘,讓我又覺得難以置信,怎麼會這樣。
“這是真的嗎?”
現實往往很殘酷,我真的接受不了。
我難着資料向林雲再次的確認着,將裡面的內容一個字一個字的看了一遍。
“這裡的資料全都真的。”
“上次來之後看到她比較熟悉,我就回去查了查,結果讓人很意外。”
霎時間,我感覺晴天霹靂,腦子浮現出無數我和那個女人相處的畫面。
自己曾經單純的無條件相信她,以爲她是這家醫院唯一可以敞開心扉對她講真話的,現在……
我很難相信那個一直在安慰我的人,是帶着另一種目的的,心理諮詢師……
可是她並沒有想要治好我的意思,而是……
“我答應你。”我眼中的淚水打轉在眼眶中,用着哽咽的聲音只說出了三個字。
如果之前我還有些猶豫,但是現在我已經決定好了。
那個女人說的沒有錯,不能隨便的相信別人,她給我上了沉重的一刻。
我諷刺的笑了笑,要怪就得怪我自己太容易輕易的相信別人了吧,不然怎麼會耍的那麼慘。
“好,那你等我帶你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