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人拖着疼痛萬分的身體在走廊裡面走着,好像周圍所有的東西都不在和我相關。
只是我並不知道,我能夠去哪兒。
面前緩緩走過來的欣悅看見渾身是血的我直接愣在了原地,她朝着我跑過來。我卻再也堅持不住,靠着牆壁緩緩的坐在了地上。
“小離,你這是怎麼了?”
欣悅十分着急的蹲在我的身邊,看着我的模樣眼睛裡面浸滿了淚水。
“欣悅......”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覺得十分的委屈,我那沒有在劉荊面前流下來的眼淚竟然在欣悅的面前流下來了。
欣悅十分心疼的抱着我,看着我的模樣咬牙切齒的開口。
“是誰把你打成這個樣子的?小離,我去幫你打他!”
欣悅十分兇狠的說着,我的心裡頓時有了一些暖意。
不管怎麼樣,至少欣悅還是幫着我的不是嗎?
我抱着欣悅,輕輕的趴在欣悅的肩膀上面流了兩滴眼淚。便是再也沒有哭過,可惜,後來知道的真相那麼的殘忍。
以至於,我除了我自己,不在相信任何人......
“欣悅,等我滿了十八歲。我們一起離開這個地方好不好?”
我輕輕的從欣悅的懷裡出來,輕聲的說着,眼睛裡面沒有絲毫的留戀。
但是欣悅卻是猶豫了,她有些擔憂的看着我的眼睛似乎是欲言又止。
“小離,雖然我也想那樣,但是我們能夠養得起我們自己嗎?更別提,還會有以後。”
欣悅說着,一雙眼睛靜靜的看着我。
我脫口就想將我正在學千術的事情告訴欣悅,但是確實在最緊要的關頭,我選擇了閉嘴。
不是我不想告訴欣悅,是因爲劉荊一早就警告過我。學千術的事情只有我,劉荊,還有云姐知道。
劉荊並沒有說,我說出去之後會發生什麼。但是我很清楚,今天劉荊能夠將我打的皮開肉綻,明天就能將我剖開之後把器官全部賣給雲雪。
饒是我在這世界上活了這麼多年,最後連一個全屍都不會留下。
我不甘心......
欣悅看出來了我想說什麼,但是最後又是沒有說出來。
她靜靜的看着我,輕聲的說道。
“小離,你有什麼事情只管跟我說。我們是好朋友,就應該互相的幫助不是嗎?況且,現在是不是之間有我在心疼你了?”
欣悅輕聲的說着,我的鼻尖微微一酸,輕輕的笑了笑。
“我怎麼可能會有事瞞着你,只是在想四爺會不會生氣。欣悅,我要走了。不然四爺生起氣來,我又要被打了。”
我掙扎着從地上站起來,扶着牆慢慢的朝着前面走。
我以爲欣悅會追上來將我扶到雲姐的辦公室裡面去,可是沒想到欣悅在我的身後直勾勾的盯着我,眼睛裡面滿滿的都是妒忌。
“小離,既然你在四爺的身邊這麼的辛苦。要不咱們換一下,我去四爺的身邊?”
我的身後忽然出現了這個聲音,我扶着牆走的步子微微一愣。轉過頭有些難以置信的看着欣悅,看着欣悅一臉心疼的模樣,我輕輕的笑了笑。
“沒事的,欣悅。”
我說完,便是直接朝着五光十色的前廳走着。
我的心裡十分的納悶,爲什麼欣悅好像很在乎我在劉荊的身邊。難不成在欣悅的眼睛裡面,劉荊真的很重要嗎?可是劉荊如果好的話,爲什麼一開始要我們去乞討,乞討的錢不夠還要被餓,被打?
真是奇怪,雲雪看上我奇怪,欣悅看上劉荊也是奇怪。
等等,我的後背微微的有些僵直。我轉過頭看着空空如也的走廊,心裡好像明白了什麼。
從一開始的順從到乖巧,到後來的討好和跟隨。我竟然才明白欣悅喜歡劉荊,難怪,難怪我說等我成年和欣悅一起走的時候。她既猶豫又不肯走,我的臉色有些難看。
扶着牆壁磨磨蹭蹭的走到雲姐辦公室的時候,我看見雲姐身上的衣服換成了一件黑色的寸衣。寸衣上面的扣子十分隨意的沒有扣,露出了雲姐精緻的鎖骨。
如果在那個房間我沒有看見過雲姐身上的傷口,我是不會相信現在的雲姐這般的雲淡風輕的在做事。
我本以爲雲姐會對我生氣,可是雲姐輕輕的擡起頭,看見我站在門邊,徑直的站起來了。
“回來了?”
我怕臉上一閃而過的窘迫,還以爲雲姐不會知道我的存在。沒想到我纔剛到不久就被雲姐發現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窘迫被雲姐發現了。
雲姐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衝着我招招手。
“怎麼了?啞巴了?過來上藥!那麼大的一股血腥味,誰都知道你受傷了。”
說完,連忙走進休息室將我帶了進去。
我這才知道雲姐的嗅覺這麼的靈敏,跟着雲姐的步子,我走進了休息室中雲姐將休息室的門關上了。
幫我將身上的衣服慢慢的脫了下來,拿出了休息室裡面的醫藥箱。
那純白的寸衣被鞭子甩破的地方有不少和我的血肉混在了一起,從我胳膊上面將衣服脫下來的時候。我看見雲姐一直在皺着眉頭,但是一沒有喊疼。
雲姐在劉荊的身邊呆了多少年我不知道,但是我看見雲姐在領罰的時候絲毫不猶豫的將自己的衣服脫下來的時候。我心裡就明白了雲姐的不容易......
“你這個小丫頭片子,逞什麼能。覺得疼就說出來,我能輕就輕點兒。”
雲姐輕聲的說着,我卻是咬着嘴脣沒有說話。
我不想變成雲雪那樣的女人,如果這一輩子的事情不再受我的掌控。我至少要變得像雲姐那樣,那樣的堅強......
“以後,別再那麼的固執。試着用另外的眼光去看一個人,這世界上有很多事情你都沒有經歷過。你不知道這個世界會對你有多大的惡意。”
雲姐的聲音在我的耳邊輕輕的迴盪着,我斂下眸子。還是沒有明白雲姐的意思,難道這個世界不是,我不搭理別人就不會有人來搭理我嗎?
“嘶,疼!”
我懵懵懂懂的想着,雲姐卻是不小心摁住了我上的最深的一個傷口。
“讓你這個小丫頭不聽話,疼死你。”
雲姐說着,可是眼睛裡面沒有絲毫責怪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