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華坐在沙發上,一邊吃着薯片,一邊看着電視,但又覺得這樣太無聊了,於是問那羣站在她身後的黑衣人:“喂?你們這裡有沒有遊戲機什麼的?”
“遊戲機是什麼?”其中一個黑衣人不耐煩地回答道,自從林青華來到這個小別墅後,她的嘴巴都沒有停過——無論是吃東西還是說話。
“就是打遊戲的機子啊,或者磁卡也行,不會吧?你們沒玩過遊戲機啊?怪不得你們的靈魂是黑色的,這麼枯燥。”林青華嘆了口氣,伸出了手,“把我的手機給我。”
“不行,老大說了不能讓你接觸電子產品。”黑衣人果斷地搖頭。
“玩遊戲也不行嗎?”林青華瞪了那黑衣人一眼,“不給我手機,你們兩個就陪我打撲克牌。”
“撲克牌?”兩個黑衣人面面相覷。
“嘖嘖,你們兩個不會連撲克牌都不會打吧?”林青華一臉嫌棄地看着他們。
“會打。”兩個人同時點了點頭。
“那好,我們來打撲克牌,誰輸了一盤,誰的臉上就要畫上一個烏龜,畫到臉上畫不下了,就畫身上。”
兩個黑衣人的臉上又是一陣黑線,這是哪裡來的女人?性格脾氣居然如此怪異,讓人捉摸不透,按理說被綁架來的女孩應該是極度恐慌而且非常不安隨時都可能尖叫的那種,可眼前的這個女人,卻一點兒也不害怕,更難能可貴的是她竟然還有心情玩遊戲,難道她不知道,她老公一旦不交出股份,她就會被撕票?看她這種樂天的狀態,大概是不知道吧。
儘管林青華樂觀,但另一件不可否認的事就是,她的牌技真的很好,已經打了好幾盤了,她一直是贏家,而且還總是地主,因此輸的兩個黑衣人臉上全部都是黑線,除此之外,還畫滿了烏龜。
“不玩兒了。”在臉上畫了大大小小第八個烏龜的時候,黑衣人扔了牌,“都是我們倆輸,有什麼好玩的?”
“看來你們兩個真的是兢兢業業不辭辛苦地工作啊,連撲克牌都沒時間練習,你們的工資多少錢一個月?”林青華收起了牌,很是失落地問道。
“這個是秘密。”黑衣人不屑地笑了笑,“總之沒有你老公的錢多。”
“我老公的錢也沒有洗白白,如果你們要錢的話,他一定願意給你們很多很多,但是如果要的是瑞恩公司的股份呢,那就絕對不會給你們的。”
“爲什麼?”
“因爲他在爺爺的墓前發過誓言的,絕對不會把股份轉給別人的,就連他的親妹妹找過他無數次,也被他拒絕了。”林青華語氣堅定。
“現在你在我們手上,他不給也得給。”
“他寧願我死。”林青華收起了笑容,“我比你們要了解他,他寧願我死,也不會把股份交給你們的,一個男人,不可能因爲這點威脅就讓步。”
黑衣人很詫異地看着林青華,他難以理解地說:“你是他的老婆。”
“所以我才成了犧牲的對象。”林青華低着頭,看着自己隆起來的大肚子,“如果我記得沒錯,你們老大今天下午就已經跟他通話過了吧?但是到現在他也沒有給出任何迴應,我看他是放棄了。”
“你的心態還真是好。”黑衣人撇了撇嘴,“我告訴你,他要是真不交出股份,我們真的會殺了你的。”
“我知道。”林青華重重地點了點頭,她一點兒玩牌的力氣都沒有了,“殺了我就殺了我吧。”
黑衣人懶得理她,讓她一個人去惆悵吧。
B市。
慕思淳在工作了一天之後,疲憊地回到家中,卻發現了家裡有一種孤獨的氣氛,他叫了兩聲:“謎裳?魏謎裳?”
空蕩蕩的房子沒有人迴應,他意識到不對勁,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推開了臥室的門,空氣中飄蕩着空無一人的味道。
魏謎裳不在,他找遍了整個房子,她的衣服全部都收走了,公共用品例如毛巾還有牙刷洗面奶等都沒有收走。只收走了她的衣物和一些首飾,連個便條紙都沒有留下,就這樣走了。
他第一反應就是給她打電話,結果在他的意料之中——關機。只會玩關機的這一套,慕思淳氣憤地扔了手機,心裡暗罵道:“混蛋!”
偌大的家裡再也感覺不到一絲的生氣,以前他一下班回到家,家裡就會飄着讓人垂涎欲滴的菜香,魏謎裳總是會飛奔出來迎接他,但是現在,什麼都沒有了。
不過是早晨吵了一架,魏謎裳誤會,他顧及着工作的事情,無心去理會,誰知她就這樣幼稚地離家出走了,並把他交給她的工資全部都放在了桌子上,兩萬塊不多不少,全都在這兒了,他記得她沒有任何積蓄。
她會去哪兒?她能去哪兒?會不會連路費都沒有?想到這裡他就擔心起來,拎起鑰匙和手機就出門去找。
魏謎裳離開了錦繡之後就來到了AA的家,她通過電話得知AA在兩天前定居在了A市嬸嬸家附近,在簡短地通話之後,AA得知了她的情況,並要她立即來自己家。
無論遇到怎麼樣的境地,有一個真正貼心的朋友總是好的,不用擔心沒有地方住,也不用擔心吃不飽穿不暖。
她坐火車去A市,那個熟悉的城市,當時她義無反顧地與慕思淳一起拋棄了錦衣玉食的生活,來到B市,生活雖然不苦,但檔次卻降低了很多,她從沒有抱怨過,反而十分認真地打理着房間,希望能讓慕思淳開心一些。
但卻沒想到他卻背叛自己,又和韋夏雪沾染上關係,她想想都覺得噁心,慕思淳是她的男人,怎麼能和別的女人待在一起?她的男人不準和其他的女人染指,連自己的忠貞都守不住,還算什麼愛情?
坐在火車上,她看着窗外的風景,火車的速度並不快,那些枯黃的被太陽曬得發焦的葉子發出痛苦的呻吟聲,她聽得一清二楚。
A市,熟悉的城市,她在這裡讀書,在這裡工作,在這裡結婚,在這裡受傷,在這裡遠離,然後回到原點。
人生就是這樣的可笑,當魏謎裳拎着自己的行李箱走火車站的時候,看見AA正在朝她招手,眼眶一下子就溼潤了,她飛奔過去,與AA結實地擁抱在了一起:“AA!”
“好啦,謎裳,現在不是回來了麼?我的家就是你的孃家,有什麼委屈就跟我說好了。”AA拍了拍她的腦袋,笑起來的樣子仍舊甜美。
“A
A,我真想你。”她沒有鬆開手,緊緊地抱着AA瘦弱的身體,“你瘦了好多。”
“是嗎?我最近正在減肥,好啦,去看看我的新家吧,離這裡不遠。”AA拎過她的行李箱,一手牽着她的手,AA是混血兒,個子比她高很多,因此拿着她拿着費力的行李箱一點兒也不覺得吃力。
“AA,你去看過叔叔了麼?”魏謎裳的手被她牽着,十分安心,心中的疼痛也減少了許多。
“看過了,叔叔現在辦自己的公司,辦得很好,嬸嬸他們也搬家了,家很大,我們今晚可以去那吃飯。”
“我……”她猶豫不決,“我和慕思淳吵架的事,你沒有跟叔叔說吧?”
“怎麼會?這件事只有我們兩個知道。”AA衝她燦爛一笑,“你放心,對叔叔就說是回A市來一段時間就行了。”
“嗯。”魏謎裳感激地看了一眼AA,“AA這兩年你戀愛了嗎?” wWW ★тt kдn ★CΟ
“啊哈……”她尷尬地笑了笑,“我認識了一個人,挺帥的,也姓慕,不過不算是男女朋友啦。”
“嗯?姓慕?”魏謎裳疑惑地看着AA,“最近怎麼這麼多姓慕的?”
“我不該跟你說這些的。”AA無奈地搖了搖頭,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和她一起坐了進去。
“你和慕思淳,到底是怎麼回事?”坐在車內,AA握住了魏謎裳的手,她的手一陣冰涼,讓人疼惜。
“我之前跟你提過的韋夏雪,他們兩個又舊情復燃了,還被我逮到在我們的房子裡,她穿着慕思淳的衣服,還有什麼好說?”說到這裡,魏謎裳的氣就不打一處來,眼眶就直泛紅,“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不進去把他的心挖出來,就真的不知道他在想什麼!AA,真的,太讓人生氣了,你選男人千萬要擦亮眼睛,別和我一樣。”
她抹着眼淚,心裡的疼痛猶如千斤重的石頭壓着,難過得壓抑得想吐,她恨自己,第一次在嘗試過撕心裂肺的痛苦之後,居然還有勇氣接受他第二次,現在,這種痛苦,只有她自己能明白,想把自己的身體撕裂,想把眼睛挖掉,想把自己的身體切成一塊一塊地扔進大缸中,想讓自己的靈魂永不復生。
太痛苦了,她甚至想出一場車禍,撞死她,或者將她的記憶從腦中擠出去,老天爺是不是和她有仇,爲什麼把所有的痛苦都往她一個人的身上倒?她可以接受貧窮,也可以接受肉體上的痛苦,但是愛人的背叛,她怎麼能承受?
在她的心裡,當她和慕思淳重新在一起的時候,慕思淳就只屬於她一個人,他不應該再和別的女人有接觸,更不應該和韋夏雪待在一起。
韋夏雪是什麼人?同樣懷有他的孩子的女人,他們兩個站在一起魏謎裳就會覺得渾身不舒服,更何況早晨還有那樣的場景出現在她的面前!
怎麼能原諒!
要有多堅強的一顆心纔可以原諒?!
“好了,我們不想了,所有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你看,現在不是好好的了嗎?我們倆在一起呢,大不了以後不見慕思淳了,我也沒想到他竟然是那麼壞的傢伙呢!”AA摟着魏謎裳的肩膀,兩個人靠在了一起,“謎裳,我倆一起住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