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到底還是扔過去一句:“好吧,那你們進來吧,完成父王的任務後就趕緊離開。”
巴伯使臣這才推門而入,巴伯柘衍隨後進入。
一進入房間,巴伯柘衍便不着痕跡地打量沙爾汗,當發現這位公主坐在黑色輪椅上時,眼底不由得微微動了一下,心底生出一分詫異。
難道這位任性的沙爾汗公主居然是殘疾人嗎?
這一點,他卻竟從未曾任何人那聽起過,難道是這消息是被封鎖了嗎?就當巴伯柘衍思考着的時候,沙爾汗卻一個轉身,滿眼探究的打量着巴伯柘衍起來。
他剛纔進門的時候,倒是沒有看得仔細,如今細細地看着……卻總覺得好像有那麼些許的眼熟。可眼熟歸眼熟,他雖說是父王特意派來陪她伴讀的人,但一定是偷偷看管着她的!有了一個巴伯使臣看着她還不夠,這會兒倒又來了一個他的兒子?
哼,沙爾汗心裡堵着氣,便狠狠地瞪了巴伯柘衍一眼,隨手指着他讓他站到那邊去。“使臣大人,既然我現在已經讓他進來了,那您總可以放心了吧?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的聽父王的話,跟着他好好學習的。”
沙爾汗滿不在意的打着保證,雖不誠心,卻聽上去並無什麼漏洞差錯,也讓了巴伯使臣沒有再留下的理由。巴伯使臣幽幽地看向了站在一邊的巴伯柘衍,不由輕輕嘆了一口氣,隨後說道:“公主殿下,犬子今日剛下飛機……”
“知道了,知道了,不會讓他多累的。”沙爾汗聽着巴伯使臣慢悠悠的話,頗有些不耐煩地連連朝他揮了揮手,催促着他趕緊走。而一旁候着的卡麗見狀,便也不動聲色的湊到了巴伯使臣的身邊,小聲的勸着他先行離開。
巴伯使臣很是不放心又深深看了一眼巴伯柘衍,這才很是無奈地搖着頭退出了房間。
房門在他的面前即刻被關上,他盯着那一片深色,陷入了沉思。
而房間內便只剩下了巴伯柘衍和沙爾汗,卡麗很是識趣的在給巴伯柘衍倒了一杯溫水之後,便退到了一邊的偏房裡。
“你就是巴伯……”沙爾汗坐在輪椅上,微微仰着頭,一臉傲氣的看着巴伯柘衍,唸到一半,卻突然忘記了他的名字,面上飛快地閃過一絲的尷尬,她連忙輕咳了幾聲,掩飾起來。而巴伯柘衍則也是尷尬着出聲解釋道:“臣是巴伯柘衍。”
“哦。”沙爾汗滿不在乎的點了點頭,彷彿他到底叫什麼名字,完全與她無關一般。“你既然是父王請來給我伴讀的,那麼,以後所有的課業便你都替我做了吧。”
什麼?
巴伯柘衍乍一聽到沙爾汗這麼說,還以爲是自己聽錯了,直到面上流露出的那一絲詫異,在對上沙爾汗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的時候,才緩過了神來。她歪着頭,一臉不解的看着巴伯柘衍,“你……沒有聽懂嗎?這麼笨,是怎麼被我父王選來當伴讀的?”
沙爾汗隨即輕笑了一聲,划着輪椅,到了剛纔放着幾大本書的桌子上,隨手拿了一兩本,直接飛着傳給了巴伯柘衍。“這樣程度的,你總能做做吧?”
見着巴伯柘衍過了許久都沒有答應,沙爾汗皺了皺眉頭,心裡也起了一分的狐疑,該不會她父王請來的伴讀,是個傻子吧?
“喂,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沙爾汗同樣透過門板看到了巴伯柘衍捂着心口的動作,以爲他心臟不舒服,連忙轉過頭問道。雖然她第一眼看見他,就不是很喜歡他,但總不能眼見着他在自己的面前發病,而視若不見吧?
“沒,沒有不舒服。”巴伯柘衍猛地回過了神,回答道。他將胸口處的手緩緩落下,朝着沙爾汗微微笑了笑,解釋道:“剛纔只是習慣性的動作,公主殿下放心。”
沙爾汗聽着巴伯柘衍的解釋,有些不太相信,狐疑地目光在他的臉上和身上打轉,直到隨之而來的電梯“叮”的一聲,才讓她放棄。她收斂起目光,淡淡地說道:“沒事就好,我可不想你在我身邊出什麼事。”
巴伯柘衍有些無奈,他隨即推動着輪椅,將沙爾汗緩緩推出了電梯。“公主殿下,現在……該向哪兒走?”他站在走廊的分叉口,再次問道。
“那。”沙爾汗朝着公冶凡東的房間所在的方向指了指。
巴伯柘衍瞬間明白,隨即推着她,一步一步走向了那裡。在緊閉的房門前停下,巴伯柘衍看了眼沙爾汗,上前按了下門鈴。
他們等了一會兒,卻並沒有人前來開門,沙爾汗皺了皺眉頭,難道他又有任務了嗎?爲什麼沒有來開門?正當沙爾汗決定再等一會兒,若是他還不來開門的話,就直接闖進去的時候,卻聽到了一聲門鎖開啓的咔噠聲。
隨後,門便被打開了。
露出了一截紋理分明的腹肌,水滴從那一道溝壑上緩緩下落,最終沒入白色的浴巾中。
沙爾汗沒想到會撞見這讓人血脈噴張的一幕,頓時愣在了原地,直到同樣怔住的公冶凡東開了口,才反應過來。
“公主殿下?”公冶凡東原本正打算好好洗漱一番後休息一下,卻沒想到沙爾汗竟然來了。
“你你你……你不要臉!”沙爾汗直直地瞪大了眼睛,仰着頭同樣也是滿臉驚訝的公冶凡東,不由憋紅了臉。
公冶凡東也很是尷尬,擰着眉下意識地便直接伸手將房門拉過,“碰”地一聲,緊緊關了起來。他的手微微顫着,連忙低下頭,看了一眼自己現在的樣子,隨即反應過來,快步走到了衣櫃旁,隨手拿了一件純白色的襯衫便往身上套去,又速度很快地穿上外褲。這一系列全部完成,也不過幾十秒的時間。
公冶凡東走到落地鏡前,大致地看了眼穿戴整齊後的自己,這才沉穩着步子,走向門口,重新打開了門。
沙爾汗並沒有走,她似乎還沒有緩過勁來,直愣愣地盯着前方。
“抱歉,公主殿下,我不知道是您來。”公冶凡東一臉的歉意,隨即又問道:“公主殿下來,是有什麼事情嗎?”他低沉着聲音問道,因爲沒有休息好,此刻的聲音聽上去尤爲的嘶啞。
他略擡頭,順着沙爾汗身後望去,便看見了她身後站着的一個陌生男人。亞麻色的頭髮將他本就白皙的皮膚襯得就像是發光一般的閃耀,一雙深邃的眼睛正緊緊地盯着自己,公冶凡東看着他的第一眼就覺得不太舒心。
但他沒有資格說什麼。
察覺到公冶凡東稍許有些異樣的目光,沙爾汗笑了笑,她伸手一把拉過了站在她身後的巴伯柘衍,轉而將他拉到自己的面前來。“看着是不是有些陌生?不過,你們以後或許就會成爲熟人了。”
沙爾汗繞了繞彎子,她一邊說着,一邊仔細地觀察着公冶凡東的反應。“你就不好奇,他是誰嗎?”
公冶凡東抿了抿脣瓣,對於沙爾汗的執着,很是無奈,就算他好奇那又怎麼樣呢?會有什麼不一樣的結果嗎?公冶凡東低垂下眼眸,最終還是略嘆了一口氣的順着沙爾汗問道:“那……請問公主殿下,他是誰呢?”
“喂,他問你,你是誰?不如你自己來自我介紹吧?”沙爾汗得到了想要聽的問話,撇了撇脣,一臉傲嬌的看向了身前的巴伯柘衍,扯了扯他的衣袖。
巴伯柘衍頓覺現在的處境很有些尷尬,他不明白公主殿下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而眼前的這個自帶一股強大而冷漠的氣場的男人,與她又有着什麼樣的關係?
但公主殿下的命令卻不能不聽,巴伯柘衍頓了頓,上前了一步,向着公冶凡東,伸出了手,低聲道:“你好,我是巴伯柘衍,是公主殿下的伴讀。”
公冶凡東聽到伴讀這兩個字不由愣了愣,他從沒有聽說過公主殿下還有伴讀?他的視線落在他主動伸出的手上,眉稍微微向上挑起,隨即抿脣同樣也是伸出了手。雙手交疊,搖了搖,暗自稍許加上了些力道。
公冶凡東笑着說道:“你好,我是公主殿下的保鏢,公冶凡東。”
“他可不止是我的伴讀。”就當兩人分開的時候,沙爾汗卻突然開口補充道,她的目光投向巴伯柘衍,淺褐色的雙眸之中閃爍着光澤,彷彿寂靜黑夜之中的星星一般耀眼。“他以後還會是我的貼身保鏢。”
貼身保鏢?
公冶凡東收回的手略握緊了些,也就是說……
“也就是說,他以後會時時刻刻地陪在我的身邊,不管是學習還是平時日常生活。”沒等公冶凡東心裡默想,沙爾汗便搶在這之前的說了出來。她仰着頭,一字一頓地說着,故意說得很是清楚。
她就是想故意把自己和巴伯柘衍的關係說的曖昧些,好讓公冶凡東難過。可她卻忘記了,即便是之前自己把言司遠拉過來,稱爲未婚夫,他都幾乎無動於衷,又怎麼會因爲一個伴讀而當面表露心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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