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馬上發到你微信上去,”停頓之後,電話那頭的麗姐道,“最好買點水果過去。”
“放心吧,我懂的。”
“那就先這樣,晚點再聊。”
“嗯。”
麗姐掛機約兩分鐘,我收到了麗姐發來的微信消息。
除了對方的住址以外,我還知道了那個倒黴的女孩的名字叫李亞楠。
在左岸會所附近買了些水果以後,我便開着蘇姐的車前往微信上的住址。
十分鐘以後,我來到了李亞楠家的樓下。
因爲是老房子沒有電梯的緣故,所以我直接走上了五樓,並敲響了門。
“誰啊?”
聽到一男人的聲音以後,我道:“您好,我是來看望李亞楠的。”
“你是誰?”
“我是朋友介紹來的。”
“哪位朋友?”
“葉曼麗,不知道您知道不。”
我剛說完,門便打開,我看到的是一個五十歲左右,顯得極爲蒼老的男人。他穿着一件暗藍色T恤,灰色長褲,眼神還顯得暗淡無光。
我還沒開口,他便道:“好久沒有聽到這個名字了。”
“我可以進來嗎?”
“當然,”男人道,“不用換鞋子了,反正明天也要拖地板了。我跟你說啊,現在只要有不認識的人來敲門,我都特別的怕。不是怕壞人,我是特別討厭那些記者。因爲我女兒莫名其妙變成了植物人,那些吃飽了沒事幹的記者就很喜歡過來採訪寫報道。這樣只會影響到我女兒的休息,對我女兒的康復根本一點效果都沒有。”
假如我告訴他我曾經當過一個月的記者,指不定他會直接把我轟出門去。
“伯父,這是我在路邊買的一些水果。”
說話的同時,我將水果遞給了男人。
“不用,不用,這麼客氣幹嘛啊?”接過後,男人問道,“葉科長叫你來是不是有什麼進展了啊?”
“對的。”
當我說出這兩個字時,男人的眼神變得特別明亮,就好像看到了希望似的。
這就說明,女兒的康復對他來說非常非常重要。
想到此,我道:“我們今天發現了另一名症狀和您女兒一樣的患者,也鎖定了那個扎針的嫌疑人。現在就等公安系統那邊核實嫌疑人的身份了。一旦覈實了,我們就可以立馬派人去抓捕。不出意外的話,嫌疑人那邊應該有讓您女兒以及另一名患者醒來的辦法。”
“真是太感謝了!”
說出這幾個字後,他還緊緊握住我的手,直接老淚縱橫。
他的熱情讓我有些尷尬,所以我問道:“可以讓我去看下您女兒嗎?”
“當然可以,在這個房間。”
在男人的帶領下,我走進了李亞楠的房間,並看到李亞楠像公主一樣躺在牀上。李亞楠長相中等偏上,但因爲睫毛特別的長,脣線特別的漂亮,所以倒是挺耐看的。可能是因爲長期沒有曬太陽的緣故,所以李亞楠的膚色看上去略顯得有些蒼白。
“小楠她已經睡了足足十個月了,”男人道,“從她睡着的第一天開始,我就一直幻想着她馬上就會醒來。可惜啊,這樣的幻想一直沒有實現過。爲了照顧她,我老伴直接把廠子裡的工作給辭退了,每個月都是靠我教書的工資過日子的。後面生活過得太緊巴了,我老伴就自己織毛衣拿去賣。今天要不是我剛好休息,你看到的人就應該是我老伴了。我女兒今年二十二歲,本該是出嫁的年紀,現在卻變成了這樣。她原本有一個男朋友的,但因爲她一直醒不過來,她男朋友也不要她了。可能因爲不知道我女兒什麼時候會醒來,所以我變得越來越悲觀。但我和我老伴的意思都一樣,只要我們兩個還活在這個世界上,就肯定會照顧好我女兒。可是當我們離開了這個世界,會有誰替我們照顧女兒呢?”
說到這裡,男人擦了擦眼角的眼淚。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但遭遇到了這樣的事
故,要是還不經常以淚洗面的話,那就真的說不過去了。
“伯父,別擔心,我相信很快就會抓到犯人的。”
“你也是公安分局的啊?”
“對的,我是葉科長的助手。”
“希望你們能早點抓到犯人吧,”嘆了一口氣的男人道,“只要你們能讓我女兒醒來,你們讓我怎麼樣都可以。”
“好好活着就好。”
“是啊,呵呵。”
聽到男人這顯得很是無奈的笑聲,我都不知道該如何安撫了。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是麗姐打來的電話。
我剛接通,電話那頭的麗姐便道:“阿源,我們這邊已經查清楚了,那個嫌疑人名叫李富強,就住在常平鎮新城大道那一帶。因爲爸媽患有精神分裂症的緣故,他讀完小學就沒有讀了。他的精神分裂症沒有他爸媽來得嚴重,但偶爾會像瘋子一樣咒罵鄰居。他前幾年好像是有跟團去泰國那邊,結果失蹤了。失蹤了三年左右又突然回了國,之後就沒什麼關於他的記載了。”
“你給我地址!我現在馬上趕過去!”
“我打電話給常平公安分局那邊,讓他們派人過去吧。畢竟你不是體制內的人,你去的話其實不怎麼合適。當然假如你一定要去,我可以和那邊的人打個招呼。這樣的話,你就可以跟他們一塊過去了。”
“我想自己解決這件事。”
“不行。”
“相信我一次,”我道,“只要我拿到了能讓她們兩個甦醒的藥劑,我就會立馬報警,讓民警把李富強帶走。”
“阿源,這是一件很冒險的事。因爲李富強是個精神病患者,所以會做出一些常人不會做出的舉動。也正因爲這樣,你在和他交涉的過程中就有可能判斷失誤。要是你一個人去,又遇到什麼危險的話,那我該怎麼辦?”
我其實很想和麗姐聊一些曖昧的話題,但因爲李亞楠爸爸在一旁,所以笑了笑的我道:“相信我一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