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慕羽好奇的問道:“你後來呢?”
“後來老子一把劍把他們都殺了,但就在這個時候,那個老婆子從祠堂飛出來,我看着不對勁,就追了過去,結果,她卻一把抓過明妃做人質,並且順便抓了你。”楊晨冷冷的道。
楊慕羽沒有再說什麼,很明顯的是,楊晨在範正桂的手中救下了他,然後心中帶着對範正桂的仇恨,加上墨清對他的誤解,他又不願意解釋,於是就有了兩人之間牽扯十五年的恩怨。
“她的目的,應該就是逆轉混沌。”楊晨再次道。
“但就算如此,你也不該把這東西教給慕羽。”墨清嘆氣道。
“你以爲我願意?”楊晨陡然提到了嗓音,怒道。
楊慕羽站在墨清的身後道:“你不教我,難道我還能夠強迫你不成?”
出乎意料,這次楊晨並沒有動怒,只是淡淡的苦笑道:“我知道你心中怨我,但你小時候,實在讓我不知道怎麼辦——你三歲的時候,突然全身筋脈移位,我用金針過穴都控制不住,我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你死,只能採用極端法子。”
“你做了什麼?”墨清陡然驚問道。
楊晨淡淡的道:“我用經補術改了他的經脈……”
“什麼?”如此一來,不光墨清驚呼出聲,就連楊慕羽都想象不到,他居然採用如此極端的手法。
楊晨冷哼了一聲,冷冷的道:“他的手術,可不比那些天逸門送上門來地孩童。足足耗費了我兩天兩夜的時間,我以爲手術成功了,但結果……”
楊慕羽大着膽子問道:“結果,手術失敗了。”
“啊?”楊慕羽大驚。手術失敗?經補術一旦失敗,他不是應該早就死了?
“可憐的羽!”墨清握着楊慕羽的手,忍不住輕輕地顫抖,可見心中焦慮不安,雖然楊慕羽現在好好的站在他的面前。但他依然擔心不已。
楊晨冷笑道:“你爲什麼不可憐可憐我?”
“我可憐你,我恨不得現在抓你回去。家法侍候!”墨清道。
“你得感謝我!”楊晨看了看楊慕羽,淡淡的道,“否則,你現在絕對不會見到這倒黴孩子。”
“我家慕羽可不是倒黴孩子。”墨清笑道。
“是了,他不倒黴,倒黴的是我。”楊晨沒好氣地又道,“經補術失敗,羽死了,我看着那小小的孩童屍體,心中實在不是滋味。於是。就用花髓幫他把身上全部抹了一遍,穿好了衣服,準備抱給你去——結果,我抱他地時候,發現他身子還是暖的,雖然心跳已經停止,但經脈卻在依然緩慢的變位。
我迫不得已。用自己體內的靈力灌注在他的體內。想要穩住他的經脈……”
這法子就是楊鐵曾經做的,利用自己本身的靈力。在楊慕羽的體內運行,穩住溫和經脈。
“可是,不管我怎麼努力,他的血液卻開始凝固,身體越來越冷……”楊晨看了看躲在墨清身後地楊慕羽,冷笑道,“你別怕我,我不會打你地。”
楊慕羽訕訕的笑道:“我只是好奇,我居然還沒有死?”
“我把你原本的血液全部換掉,換成了我的血液,一邊用靈力穩固你的經脈穴位,一邊我把自己的血液注入你的體內,讓你原本凝固地血液再次溫和,如此,折騰了兩天,你倒是多了一口氣了,我卻是差點斷氣。”楊晨沒好氣地道,“又過了兩天,你才醒過來,但看到我的第一句話居然是——爹,不要打我,好痛,實話說,我當時氣得真想一巴掌甩過去,我都打你了?”
楊慕羽尷尬地笑笑道:“後來也沒有少打!”
“那是你小子討打!”楊晨冷哼了一聲,繼續道,“清,你是知道的,在這樣的情況下,羽的一條命是撿回來的,雖然我不知道他爲什麼會這樣,但是,如此一來,羽算是廢了,這輩子休想習武,我花了足足一年的時間研究,找不出解決的法子,而且,就算如此,羽的身體還是不成,常常經脈全身抽搐,我沒法子,就想到了那個逆轉混沌。”
墨清只是點頭無語,逆轉混沌——實在是有幹天和!
“這倒黴孩子從小就不是省心的,行事怪癖的很,又聰明過分,我要不是常常拿着鞭子教訓着,他只怕早就翻天了,老人古話說的好——三天不打,這倒黴蛋絕對會上房揭瓦。”楊晨看了看楊慕羽一眼,又道。
楊慕羽哭喪着臉道:“我家都是草房,我從來沒有揭過瓦。”心中多少有點明白,原來……原來他身上本來就有着楊晨的血液,難怪他們血脈相溶,想來並不是墨清這邊有着陰性血脈,而是楊晨的母親等人,可能是陰性血脈。
墨清笑道:“沒事,等着回到晴瑤之城,都是瓦房,你想怎麼揭都成。”
楊晨聞言,差點沒有氣得吐血,有這樣的父親嗎?
“清,你也別盡寵着他,他性子壞的很,你在寵,他要上天了。”楊晨沒好氣的道。
“上天有御風衣,下海有海族,咱家的孩子不怕,想要越界都有黑暗往生輪。”墨清淡淡的笑道。
“成!”楊晨冷冷的道,“反正,羽的事情我都交代清楚了,老爺子的死因我也查得**不離十,如果你顧念母子之情,那麼,你大可不用動手,我來——”楊晨說着,身子一晃,青光閃過,人已經消失不見。
“父親!”楊慕羽苦笑,看着楊晨消失在房中,半晌才低聲道,“你不該把他氣走。”
墨清沒有說話,只是出神,半天才問道:“羽,你和聰明,你幫爲父想想,我該怎麼辦?”
“你去見我主人,把這裡的一切都交給你兄弟,眼不見、心不煩,不就成了?”突然,楊慕羽的枕頭底下,探出一個小小的腦袋,兔子大爺藥兒又蹦了出來。
“父親不能走,絕對不能!”楊慕羽突然道。
“爲什麼?”藥兒跳到楊慕羽的身上,問道,“你難道不想見你母親?”
“父親若是走了,我爹一個人撐不下去。”楊慕羽嘆氣道,“父親,我知道你心中很爲難,你想要給老爺子報仇,你想要洗刷那人帶給晴瑤之城的羞辱,但是……她又是您的親身母親,你下不了手。”
“羽,是的!”墨清點頭,不管怎麼說,範正桂都是他親孃。
“但是,你有沒有想過,當初她策謀晴瑤之城叛變的時候,可曾想過您是她的親身骨肉?你可想過,如果那天早回來一步的,不是爹爹,而是你,現在的晴瑤之城,只怕早就是天逸門的附庸,老爺子的這樁婚姻,本身就是一個陰謀,你可以不殺她,但你必須要保住晴瑤之城,餘下的,爹爹想要如何,那是他的事情,秀玉谷三百餘口人命,要她一個還,一點也不爲過。”楊慕羽淡淡的道。
墨清聽得耳中,心中卻是難過,楊慕羽的意思在明白不過,讓他不用理會楊晨做什麼,甚是他楊慕羽做什麼事情,只要坐鎮晴瑤之城就成。
突然,墨清想起楊晨的那句話——他果然行事怪癖的緊,那人……可是他嫡親的祖母。
“我在你這裡休息一夜,明兒見着範建再說吧!”墨清嘆氣道。
楊慕羽點頭,笑道:“既然如此,父親就請用我的房間,我今兒和隔壁的女孩有約,過去走走。”
墨清一愣,這都半夜了,他還去找人家女孩子?
但楊慕羽人已經快步向着樓下走去,讓他也不知道說什麼,一時之間,這感覺心亂如麻。
“父神!”楊鐵看着楊慕羽下樓,笑道,“我把樓下東邊一間房間整理好了,您就委屈一點,在這裡休息一下?”
楊慕羽點頭,他茅屋草棚亦可度日,對於住所實在沒什麼將就:“你晚上幫我做點事情。”
“父神請吩咐。”楊鐵躬身笑道。
“幫我去把陸清明抓來!”楊慕羽淡淡的吩咐道。
楊鐵點頭道:“這個容易!”
“做事手段乾淨一點,別留痕跡!”楊慕羽又吩咐道。
楊鐵點頭,只是笑笑,這個不用他吩咐,暗殺本就是他的專長,海族不比人類,本身就好戰的很,而他本身更是經過嚴格訓練的海族黑暗系最高統領,否則,他也不會越界來到人族,只是,連他自己都想不明白,他怎麼會弔在某個荒島的樹上?
楊慕羽看着楊鐵出去,推開東面的房門,房間裡面楊鐵早就收拾的乾乾淨淨,靠着窗戶放着一張軟塌,兩張雲錦椅子,他徑自坐在椅子上,對着虛空打了個響指。
“公子!”鬼僕人如其名,如同鬼魅一樣的出現在面前。
“那個溫飛擎呢?”楊慕羽問道。
“在隔壁關着呢!”鬼僕早就把溫飛擎又移到了小樓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