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第二天吃過早飯,文葉和家裡打過招呼,狠心的忽略文玉渴望的眼神,帶着李清踏出了家門。
這是李清第一次出門,一路上眼睛都快忙不過來了,要不是文葉牽着他,定會走丟。
路上的男子帶着驚詫和羨慕的眼神看着她們倆,實在是很少有妻主這麼疼夫郎的,連走路都牽着。這在文葉心裡認爲是很自然的事,現代社會裡,男女朋友牽手是很正常的,更何況是夫妻。而李清經過文葉這段時間的教導,對文葉這些親膩的小動作也已經習以爲常了,兩人都不覺有什麼不妥,只留下一街的羨慕的眼神。
好不容易出了城門,文葉手上已經拿滿了幫李清買的他感興趣的吃食,李清也是這時候才注意到自己好像把妻主當侍童了,心裡雖然甜甜的,知道妻主疼愛自己,但還是認爲不妥,忙要接過來。
文葉一避,說道:“還是我來拿吧,這樣可以走快點,剛在街市上耽誤了些許時間,現下要走快點了。聽說觀音廟那裡的晚楓紅了,煞是好看,定有很多人去看,我們走快些省的等下人擠。”
兩人親親熱熱的一路說笑,很快便到了觀音廟,已經有不少人了。因爲是離帝都最近的一處寺廟,香火很旺盛。
看來參拜的多爲男子,很少有女子隨行,文葉夫婦的到來引來不少注目。
文葉陪李清進到廟裡,看見正殿中央一尊三米來高的觀世音菩薩,與現代的觀音菩薩沒有什麼不同,唯一的差異就是性別變成了男的;殿內兩旁是一些文葉不認識的男菩薩,可能與現代的十八羅漢差不多吧,文葉這樣想到。
李清虔誠的跪在蒲團上,嘴裡唸唸有詞,最後磕了三個頭。文葉看李清拜完,也要跪下參拜,沒想李清臉一紅忙把她拽了起來,雖然動作迅速,但還是被人看到了,只聽邊上有男子發出“吃吃”的笑聲,弄得文葉一臉茫然。
李清窘迫地對她說道:“只有男子纔會來拜送女觀音,哪有女子拜送女觀音的。”
文葉這是才注意到前來參拜的都是男子,少數陪着來的女子也只是站在門外,徒留男子進來參拜。文葉尷尬的拉着李清準備出大殿,就見一個男子扶着一個孕夫進來了,兩個小童提着蠟燭香紙等跟在後面。
那扶着孕夫的男子跨過了門檻擡起頭,看到牽着夫郎正準備出去的文葉楞了一下。文葉也楞了一下,不過馬上笑着打招呼道:“管大夫也來進香?”
管慕軒只盯着兩人牽着的雙手還沒回過神,倒是邊上的那個孕夫開口了,“軒兒,可是認識的?”
“啊……噢……是,是你府上的文葉文賬房,在府裡見過。”管慕軒回過神忙答道。
聽她這麼一說,文葉便知道那孕夫定是陳佩的夫郎,瑞王的兒子,“文葉見過大少夫君。”
那男子聽自家妻主讚賞過文葉,便一臉溫和的說道:“不用多禮,文賬房可是陪夫郎來進香?”
“是的,這是在下的夫郎李清。清兒,來,見過大少夫君和管大夫。”李清忙彎腰行禮。
管慕軒聽到文葉介紹自家夫郎,又想到那晚她醉酒時抱着自己喚的就是“清兒”這兩個字,心裡很不好受,也不搭理給他行禮的李清。
一邊的管慕晨瞥了一眼有點不對勁的堂弟,伸出手把李清扶了起來,“既是文賬房的夫郎,不必多禮。”
文葉與他們並沒有什麼交集,便說道:“那文葉就不打擾兩位公子進香了。”
“嗯,去吧。”管慕晨還是溫文的說道。
文葉這才拉着李清出了寺廟,向後山走去。
“你剛纔是怎麼回事,一點大家公子的禮數都沒有?”看文葉她們走了,管慕晨纔對着自家堂弟發問。
“什麼怎麼回事,我有沒幹嘛?”管慕軒小聲的回道。
“你怎麼認識那個文葉的?很熟嗎?我怎麼沒聽你說過?”管慕晨好奇的問道。
“誰和她很熟來着,就是上次她犯了急病,陳家主讓我過去給她看看才認識的。”管慕軒慌忙解釋着,“只那次見過。”後面又加了一句,好怕別人會誤會什麼似的。
“我只是好奇隨口問問,你緊張什麼?”管慕晨看堂弟的臉色總覺得有點不對勁,但一時又不知道哪裡不對。
“誰緊張了,只是你這樣問,好像要打探什麼似的。”
“不過那文葉一副很疼夫郎的樣子,還真是令人羨慕的緊。”管慕晨一臉欽慕地說道。
管慕軒聽了心裡有絲不舒服,“你管她疼不疼夫郎,再說陳家大小姐對你不也滿好的。”
管慕晨想到自家妻主對自己溫柔的樣子,心裡一陣甜蜜:“好了……好了,橫豎與我們不相干,進去吧,時候也不早了。”說完率先向殿裡走去。
管慕軒不自覺的向殿外望了一眼,纔跟了上去,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看那麼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