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省柴竈項目看來是個笑話,不過,既然來了江城,興師動衆的說要有重大事項宣佈,那就算做作業完成任務吧。
大白紙上原來啥都沒有,經過商量討論,有一些想法記錄在上面。馬克筆散發出刺鼻的味道,有藍色、黑色和紅色。書寫時用黑、藍色的,作重點標記的用紅色。這個項目設計就算完成,然後開始安排講解。
這個方式令人驚奇,時間一長,也就習慣了,思來想去,沒有寫在大白紙更好,除非有投影儀,可是不是所有人都會書熟練使用電腦。直接寫更好,一目瞭然,字寫的好看不好看無所謂,只要工整,讓小學生都能認得出來都行。大白紙給人的感覺像大字報,不過,那個年代沒經歷過,看到過相關的圖片,讓人觸目驚心,不知道當時的人經歷了什麼?無法想象。
這個字就是人的臉面,到了現在電腦和智能手機時代,很少有人去寫字,大都用電話、微信、短信來代替,這個取代,讓很多傳統行業漸漸退出江湖。時代在變,機器設備在升級,人心也在變。
要說書法,所有人都沒有這個藝術細胞,只有宋大良纔有。當然,人各有志,人也都在家長處,不同的特點,才形成一個社會部落羣體,人人發揮各自的特長,顯得和諧。
宋大良沒有受過專業訓練,彷彿是生來就會。不用老師教,自己會寫,如論是書法,還是彈吉他、畫畫,都有一手,可謂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真是罕見。這個看來帶有一定的遺傳和悟性,有的人寫了不少字,充其量就是寫字的,不算大家。可能算是手工藝者。
這個人才,最終沒過美人關。死在石榴裙下,做鬼也風流。才子配佳人,還是俗套,就是聖人,也難免此一劫,難逃情網,無法自拔。不下猛藥不能治其病。
整個機構都爲他感到驕傲,可惜毀在馮菲菲手裡,這一朵鮮花,最終凋零。花死有人葬,人死未可知。不過,馮菲菲一直不認錯,覺得這不是害,這是特殊的愛,只是愛過了頭。這個事,誰都說不清,事實已經這樣,還能怎樣?難不成死人再活過來不成?
這朵鮮花,過早凋零,人間照樣芳菲四月天,五月照樣來,六月荷碧綠,人心如故,季節變換,可惜人去樓空,滿目噙滿淚水,觸目驚心,令人心酸。據說,宋大良的妻子已經改嫁,一兒一女一個都沒要,全丟給了爺爺奶奶。這樣可以不影響,不拖泥帶水,然後就有可能成新家,作新人,成爲新媳婦,生育也有可能,這個事情,誰都不知道,只有天知道。她只是不想回憶這段往事,不肯回首這段婚姻,看到孩子,會勾起無限的想法,或者看到孩子,就會憎恨大良,與其後半生處在憎恨的環境,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果斷不見,眼不見心不嘆,這樣做才最好。
因爲傷心,所以絕望,人一走,茶就涼,這個事就是規律,沒人突破。如果可以重來,宋大良也許就不會風流,不出軌不重婚,就不會傷他老婆的心,他老婆也許就不會改嫁。兒女都是孃的心頭肉,有誰情願與親骨肉別離,一個在東一個在西?人間最慘痛的就是分離。死倒沒什麼,還有希望復活再見。痛苦的是活着的時候不能在一起。知道有人在,就是不見人。浪費許多心思,耗費半生精力。
他的一生,對季柯南他們都有影響。短暫的一生,留下許多遺憾。也留下一塊展示牌,這個展示牌就是宋大良設計並製作的。可能他起初的想法不是這樣,他也想好好過日子,可是最終沒有贏得自己,慾望還是佔了上風,他在自己面前敗下陣來,不怪別人,不怪環境,全是自己的錯。當然,這些都不是正確的想法,在犯錯的時候,因爲執迷不悟,沒有良師益友的幫助,結果走上了不歸路,非常可惜,再要後悔,爲時已晚。病不等人,速度超快。當撒但佔了上風,想要趕上並超過,速度需要加倍,遇到對的人,才能夠做對的事,達到對的目標。
也就是說,這個人能幹到讓人不敢相信他是人,而是一個來人間走一趟的淘氣小毛神。做了展示牌,如今在用,掛在牆上,供訪客參觀。人人都要爲活人留下點什麼,哪怕是記憶,也算成功。只是成功者太少,大多都是平凡普通的過客,就像風一樣,來無影去無蹤,沒有顏色也沒有味道。
展示牌對面就是大白紙。這個佈局不算例外,也能讓人接受,算是對稱美。
大白紙上就是新項目設計。權當是一次作業,其實這樣的作業有很多次,這是其中的一次,大家都麻木不仁起來,只要哄機構負責人開心就行,項目能否實施,還有很多路要走,不是寫個計劃就能批的。 這樣一想,大家都很輕鬆地拿出自己的作業,不存在誰優秀誰不行,只是普通紙上寫着普通的字,反映普通人的心思意念,僅此而已。
就連小學沒混到畢業的金萍,也會依葫蘆畫瓢地做一份計劃出來,何況其他人。當然,如果讀書把腦袋讀壞了,就沒辦法做計劃,甚至連寫字都困難的,就沒辦法來表達他的思想和意念了。
宣讀新項目計劃很快,提問卻多。春燕的問題最多,弄得激起公憤,她自己的方案在宣讀時,都開始提問,春燕巧舌如簧,針鋒相對,一一應對,好在功底深厚,竟然無人駁倒她,連機構負責人都被她反駁的啞口無言。她自己驕傲她的口才,能將村民駁倒,也能將領導駁倒,天下無敵。
她提出的方案的確可以,但很多人都不認同,金萍提的方案不行,負責人卻說可行。最後決定的時候,讓春燕的方案列入計劃,金萍的沒有。這個人有才華,只是領導不待見。領導當然是領導,無論嫉妒賢能,還是穩定自己的交椅,都不足以影響最後的結論。
金萍當時很開心,一隻手爲大家服務,端茶遞水的,後來說方案沒用,巧妙的說法是暫且備用,作爲第二方案備用,首選的是春燕的方案,金萍妒火中燒,恨不得將春燕撕個粉碎。
午餐時刻,水電氣都有,就是在辦公室做飯吃。廚房也是現成的,就是差買菜的和擇菜炒菜的。劉小姐安排季柯南和多哥去買菜,安德烈擇菜,尹賢仁炒菜,其他幫忙準備餐桌、桌布和打掃,這樣的分工還算合理。
沒錢不行,劉小姐先給季柯南了錢,季柯南和多哥一起去菜市場。這裡的菜市場就有兩個,買菜太方便了。不過,到菜市場差不多要走半站路的樣子。菜市場是中心地段,附近的住戶出門買菜都很方便,就是鍋裡還在燒水,下來就能買到菜,回去再炒都來得及。因爲有電梯,住戶出門買菜很方便,生活比較方便快捷。
馬路兩邊是店鋪,銷售的是和建築方面有關的書籍,還有一些測量工具,建築勘測設計一條街,到了這裡可以買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不會失望而回。其他東西,在這裡銷售沒有優勢,除非是必不可少的東西,例如吃的東西,水果鋪、包子饅頭等等,這些放在哪裡都不會滯銷,除非做的特別難吃的,一般都能很快銷售告罄。
也有按摩店,十分簡陋,門口坐一位妖豔的女子,穿的衣服十分省布料,翹着二郎腿,招呼過往的人,有興趣的會留步,享受按摩服務。
民以食爲天,有吃的,吃飽了,就會做點別的,例如沒病也要按摩,這個就有特殊的嫌疑了。
季柯南他們進都是小型的菜市場,這菜市場,面積小,但是商家所銷售的品種十分齊全,要買的東西都有,不會空手而回。除非要天上的龍肉,這個真沒有。
蔬菜類的比較多,泡沫上寫着價格,有一個竹棍插着,放在菜堆上,讓人路過時,先看菜品,再看價錢,合適就買,一般不還價,選好了就稱重,然後付錢,拿菜走人。
五花肉用白熾燈照着,看起來,顏色不錯,更有賣點,買菜的大多數是大媽大嬸,年輕人很少,季柯南管錢,多哥管買菜的種類。魚、肉都有,加上葉子菜等等,差不多了。每花一筆錢,季柯南就記錄一筆,到最後再向劉小姐交賬。劉小姐向誰交賬,現在還不清楚。
買完菜,打道回府。回到宿舍,把菜交給安德烈,季柯南就將單子和剩下的錢交給劉小姐。劉小姐收了錢,道謝,說:“辛苦了兩位,先歇息一會,等飯好了吃飯。”
季柯南和多哥回到宿舍。多哥的臉色不太好,季柯南問:“多大哥,你這是咋了?”
“胃,胃,胃病犯了。”多哥說着,臉上滾下汗珠子。
“是不是累了?”季柯南問。
“不是,到了這個點就要吃點東西,如果不吃,胃就疼。”多哥說。
季柯南頓時明白,怪不得多哥着急走,買東西看準了,挑好,稱了,付錢,提了就走,敢情是這個原因。
“也是的,開會時間長了,平時該吃飯就吃飯,不耽擱,不吃飯怎麼工作?哪裡有勁兒?”季柯南說。
“是的,可能大家能堅持,我這是老胃病,不提不知道,提了又說我嬌氣,我現在也爲難。別看劉小姐馮老師總愛喊我做事,這不是什麼好事,這是折磨人的事。”多哥說。
多哥說着,躺在牀上,他的牀在下鋪。
三張牀,三個人在下鋪,兩個人在上鋪。還有一個上鋪堆碼雜物。如果宋大良不死,那牀就是他的。
起牀或者躺下都很方便。季柯南和安德烈住上鋪。
季柯南從來不去爭搶下鋪,這個是他禮讓的結果,通過這樣做,可以給人一個好印象。
不過,從他們的反應來看,好像季柯南這些年睡上鋪是因爲他喜歡睡上鋪,大家都關心自己,很少去想別人爲什麼這樣做。季柯南睡上鋪成爲自自然然的事情。沒有人談論,也沒有人注意。
“那你現在要我做什麼?”季柯南問多哥。
“去幫我倒點水,我喝點藥,減輕疼痛。”多哥說。
“沒問題,我這就去。”季柯南說着,拿着多哥的杯子,去外面倒水。
多哥喝溫水,不能太燙,也不能太涼,手一摸就知道。
尹賢仁在廚房開始炒菜了,他的動作像大廚,竟然將鍋顛了起來,鍋裡竟然有火。看着樣子挺像,不清楚這次炒的菜怎麼樣。
季柯南不敢多看,想到多哥還在痛苦當中,趕緊端着杯子進入男生寢室,交給多哥,多哥接了杯子,半靠着枕頭,拿出胃藥喝了,然後又躺下,對季柯南說謝謝。季柯南連連擺手,看多哥眼睛閉上,季柯南心想,人到這個年齡又有胃病,爲什麼還要聽兩個女人的擺佈,跑到山區工作,爲什麼不在家裡找一份工作,可以養病,也可以照顧家庭?爲什麼要這樣?這究竟是怎樣的安排?
季柯南看多哥睡着,頭上也不再冒汗,心裡的一塊石頭落了地,他拿起一本書,看起來。沒事就好,賺不到錢,搞一身病,那才叫悲催。有病也不敢看,每年給的費用,還不夠用。也不解決。放任自己管。
“吃飯了。”季柯南聽到有人在喊,伴隨着喊聲的是敲門聲。聽聲音像是齊思娜的,這個丫頭片子,估計又在偷懶,到吃飯的時候纔出來,假惺惺地通知別人吃飯。
吃飯都還是很積極的,不到兩分鐘,人都到齊,在謝飯後開始吃。這次謝飯禱告,由季柯南來做。
當然,季柯南剛纔看的書上剛好有一段寫怎樣禱告的,剛好派上了用場,原來讀書真的很有用。
只要讀書,說不定在某個時候就能派上用場。這個誰也說不定,只要有準備,就不怕浪費。如果沒準備,機會來到的時候,就是抓不住了,即使抓住了,也容易從指縫之間溜走,就像流沙一樣,無法挽回,無處可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