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倆人,算是徹底演出來了。”
看着電影,陸豪忍不住感慨一句。
倆人,說的自然就是江羨魚和武媚。
從《舞女》到《雙食記》,再到現在的《七月和安生》,兩人清晰可見的演技進步。
不是突飛猛進,而是一點一點的厚積薄發。
尤其是江羨魚,那種平靜中隱藏的情緒,無意識的小動作,眼神和臉上肌肉的細微變化,當真是極具張力。
當初她是因爲長相,才被自己挖掘出來的,但能走到現在,那就是全靠實力了。
靠臉吃飯,只能吃一陣子,吃不了一輩子。
武媚也不錯,陸豪之前對她印象不是很好,總感覺婊裡婊氣的,不過演技還是過關的。
她也一直在楚雯手下幹活兒,和自己交集不算多。
楚雯這會兒情緒徹底平靜下來,點點頭。
“是啊,你不知道,在現場的時候,這倆人有多驚豔。”
“很多戲,不用我講,兩人自己一遍就對過了。”
“主要這兩個角色,也是真的好。”
七月。
安生。
很少有一部青春劇,像這部電影一樣,以兩個女生的友情,作爲故事的切入點。
男主,反而顯得更像是一個工具人,爲了強行製造矛盾衝突的存在。
這部戲前面四十分鐘的劇情,整個青春期,都是充滿了甜蜜的元素。
而後面的故事,就像長大後的每個人一樣,被生活漸漸錘的體無完膚。
……
七月和蘇家明開始談戀愛後,安生不可避免的受到冷落。
本來就和父母關係不好,七月是這個世界上唯一愛她的,也是她愛的人。
而現在,她想離開了。
離開這座生活了十幾年的小城,去外面更廣闊的世界看看。
她其實一直很缺愛。
她無數次默默許下誓言,等活到二十七歲,就死。
安生離開的時候,七月去火車站送她。
她紅着眼睛。
安生卻一直在笑。
“這個地方生活了十幾年,我早就厭倦了。”
“別哭,醜,給爺笑一個。”
“別把離別弄的那麼傷感,你一會兒,不會跟着跑吧?”
安生不斷調笑。
火車開動。
七月跟着跑了好遠。
安生看着她,看着她笨拙的跑,笑得跟什麼似的,可笑着笑着,就哭了起來。
……
安生開始闖蕩社會了。
她走過很多地方。
繁華的城市,沒落的小鎮,出海的遊艇……
她打過很多份工。
酒吧調酒師,夜場DJ,遊艇上的服務員……
她愛過不同的人。
鬍子拉碴的吉他手,有錢的老男人,踏實的程序員……
她也經歷過各種各樣的事。
交不起房租被房東趕出來,煤氣中毒被送到醫院,男朋友劈腿,自己一個人在深夜的大街流浪……
……
而每到一個新的地方,她都會給七月寫一封信。
寫自己的生活,寫遇到的人,發生的事,寫我想你。
順便,問候蘇家明。
七月和家明上了同一所大學,似乎是完美人生的典範。
安安穩穩,甜甜蜜蜜的四年。
包括兩家父母都覺得,他們以後一定要結婚的。
只是,畢業後,七月聽從家裡的建議,回了老家,做了一名普普通通的銀行櫃員。
家明則是選擇留在帝都,他們讀大學的城市,想要野心勃勃的拼搏一番。
經過一年多的異地戀,家明在父母的逼迫下,屈服了,回家結婚。
然而,在和七月的婚禮前一夜,他選擇了逃婚。
放棄十幾年的感情,跑回帝都,住在簡陋的出租屋裡,選擇爲成功奮鬥,加班。
……
而這個時候的安生,已然厭倦了漂泊的生活,找了個其貌不揚,也沒多少錢,沒什麼才華,但卻安安穩穩踏踏實實,做得一手好菜的男人。
結婚生子。
幸福喜樂。
這回,換她收到信了。
被逃婚的七月,跑到帝都,去見了蘇家明最後一面,然後開始沿着安生信裡寫過的那些地方,去她曾經去過的地方看一看。
她走了很遠。
同樣。
每到一個新的地方,她就給安生寫一封信。
寫自己的生活,寫遇到的人,寫經歷的事,寫我想你。
再也沒有問候家明。
她們各自活成了彼此曾經的樣子。
直到。
某一天。
她們兩人在機場航站樓相遇了。
相互擁抱。
回家。
一個小時候幻想過的,有歐式衣櫃,雙開門冰箱和智能馬桶的家。
躺在同一張牀上。
如同之前一樣,兩人彼此分享着心中最隱秘最真實的情感。
“過了這麼些年,我才知道,什麼東西重要,什麼東西不重要,我越來越清楚了。”
“安生,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愛過你,也丟掉過你,可現在,我也只有你……”
七月輕聲說道。
安生伸開了胳膊。
“快點,躺在我臂彎裡。”
……
……
全片完。
看完整部電影,說實話,此時此刻,陸豪的心情有點驚喜,也有點複雜。
這部戲吧,原本的劇本,不是這樣的。
甚至整個後半部分的主線都變了。
在原版劇本里,蘇家明逃婚,一是因爲想要功成名就,二來,也是心裡還忘不了安生。
在帝都,他又和安生相遇,還有過一段感情糾葛。
七月被逃婚後,趕到帝都,發現了和家明住在一起的安生,兩人狠狠的撕了一次逼,友情徹底破裂。
後來又因爲七月懷孕,兩人最終和解。
然而七月生孩子的時候,大出血死了。
於是大結局。
這個原版的後半部分,當時陸豪是不怎麼喜歡的,因爲狗血。
但可以理解。
畢竟,爲了戲劇衝突和煽情。
而現在,楚雯的這個版本,顯得很平淡,戲劇衝突弱了很多,但卻多出幾分真實的餘韻。
改成了喜劇收尾。
多出幾分百合的意味。
也更迎合現在不少女人的價值觀——男人都是大豬蹄子,好閨蜜才能一輩子。
“嘖嘖……”
陸豪不由看了她一眼。
“看我幹嘛?”
“怎麼樣,可以嗎?”
“女人和男人在一起,只是圖他的錢和色,女人和女人,纔是真愛。”
楚雯似笑非笑的說道。
陸豪沒說話,一把抄起她那雙大長腿,公主抱着朝臥室走去。
“喂!”
“陸總,我錯了,我錯了,別,樓下有人呢!”
“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