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找回初心

劉欣依偎着潘逆,並肩往潘家的方向走,此時的二人正沉溺在久別後,似當季新釀的米酒一般的醇香中。劉欣癡呆的望着潘逆瘦削的側臉,對獨自在這縣城只爲守護一份感情的她來說,此時就算是金銀遍地,美食滿桌依然抵不過身旁的人。劉欣雖然在**的俗世中求過生存,但對於和潘逆的感情依然像豆蔻少女一樣懵懂呵護。

“聽潘老爺說你花店經營的不錯,沒有辜負組織和領導的期望啊,劉欣同學”“那我們的潘作家準備怎麼獎賞呢?”“古云一份耕耘一份收穫,憑藉自己雙腳走出羅馬大道,開始了新的人生還有比這更大的獎賞麼?”潘逆溫柔的望着劉欣,最近因爲寫作帶來的名譽圍繞在潘逆身邊,而他此刻覺得作爲喚醒劉欣的“藥師”所帶來的滿足感,並不亞於名利。劉欣突然擡頭,嘴脣和嘴脣就這麼短暫接觸後她羞澀的往前跑了幾步,“潘逆,這就是我稀罕的獎勵”。這並不是潘逆和劉欣第一次的脣齒接觸,但比上次在半醒中感受到的溫度還要灼熱,潘逆的腦中想到了光頭男人和劉欣親熱時的景象,情慾似火,而潘逆還沒準備做那飛蛾,德全縣的夜風夾着微涼這時刮來,正好使他恢復鎮定,快步追上前去。

“曉敏來找過我了”待潘逆追到跟前,劉欣已決心打開這個話頭。潘逆聽完覺得像麻團一樣的困惑有了頭緒,難怪上個月有個週末曉敏沒到他家來,昨天吳忠明也說是曉敏告訴他自己和劉欣在一起的事兒。“你們聊了些什麼呢?”“曉敏沒告訴你這個哥哥?那就讓它成爲女人之間的秘密吧”。

一個月前,劉欣正在給顧客介紹9紅玫瑰配滿天星代表的心意時,曉敏就出現在了店外。“曉敏你怎麼來了”“你先忙吧劉欣姐”。對於乾淨單純的曉敏,劉欣是有愧色的,畢竟之前她還曾窺探過曉敏對潘逆的感情,而當時自己身陷囹圄,不敢像現在這樣奢望和潘逆的將來,所以規勸曉敏時並沒有透露自己的思,曉敏的到訪也讓劉欣覺得是時候改坦誠以對了。

劉欣提前關了店,帶着曉敏到

了附近一家她和潘逆曾光顧過的咖啡廳坐下。“劉姐姐也愛潘逆對嗎?”劉欣正在搜腸刮肚準備措辭,沒曾想到單純直接的曉敏直奔主題。“對不起,曉敏,其實我很早就愛上了潘逆,只是一直覺得配不上他”“劉姐姐這般模樣怎麼會覺得陪不上呢?你們不是再一起了嗎?”曉敏望着劉欣的眼睛,儘管心裡明白,卻還是忍不住想要確認,等待劉欣親口出來了,好似才能對這段相思下死刑一般。“曉敏,我和你不一樣,你從小生活在城市,琴棋書畫信手拈來,男人們也都對你呵護備至。而我有着不堪的過去,潘逆的出現讓我重新看到生活的希望,他現在是我的唯一。”劉欣也是重情之人,說這些話時淚水已在她眼裡意欲奪眶而出。“劉姐姐你放心,既然你們在一起了,我曉敏也不是橫刀奪愛之人,但是現在我已經習慣了潘逆的好,我能做他的妹妹嗎?哦不對,是做你們倆的妹妹?”劉欣忙點頭,她沒想到曉敏並沒有責怪自己。倆個人又一起談了很多往事,這個下午劉欣覺得釋然了,而殊不知,曉敏在回省城的火車上一直紅腫着雙眼。

潘逆見劉欣甜笑着也不再追問,他自己也是個喜歡把心事往深裡埋的人,而原本以爲曉敏是個藏不住心思的人,這次卻也瞞住了自己。潘逆對曉敏不是沒有動過男女之間心思的,但既然他選擇接受劉欣的感情,那麼就絕不能讓三人陷入情感的糾葛,同時潘逆卻也欣慰擁有了紅顏劉欣,卻沒失去曉敏那樣的知己。

回到潘家老宅,潘父雖然對於潘逆學期中歸家有所疑慮,但現今自家兒子已成爲小有名氣的作家,讓老人頗感欣慰也就不再追究。“回家休息幾天也是好的,但學業也不可長期耽擱,不能恃才傲物。”“兒子肯定是想我們了,好不容易回來老頭子你就別教訓他了”潘母看着潘逆瘦削的臉立刻接話道。“老爸說得對,恃纔不傲物,潛心鑽研學問纔是正事,這不是第一本書出了,回來讓你二老高興高興麼?”潘逆一番話使得潘家二老更添喜色,同時也不停的給劉欣夾菜。

“兒子,雖然

現在你還是大學生,但是如果你想要和劉欣早點成家,我和你爸也不反對,畢竟現在是你們說的新世紀了!”潘母慈愛的說。劉欣雖然面露羞澀,但心裡像小鹿在森林裡亂撞,也不禁盯着潘逆期待着他的回答。“媽,我這才大二,剛出了書,接下來還要忙自己的另一本書,您這“先成家,再立業”的思想就不是新世紀該有的”“先把文章寫好也好,劉欣在這兒你也放心的學習,我們二老會替你照看的”。最後失望的除了有抱孫子想法的潘母,劉欣也努力讓笑容把失落的情緒掩蓋。

夜晚劉欣獨自躺在牀上無眠,她想起暑假時和潘逆在山上說過的話,雖然當時潘逆說不打算結婚,自己也說過君不娶,妾不嫁的話,但沒有許諾婚姻的感情也讓劉欣有時感到迷茫。21世紀,男人總說不想被一紙婚書束縛,女人們也都儘量裝作不在意去掩飾失落,但中國幾千年的婚姻傳統給予女性的安全感,或許是年輕的潘逆此時無法體會的。

這個夜晚除了劉欣,潘逆其實也無意與周公爲伴,他躺在自家書房中,幾排大書架上是那裡曾陪伴潘逆整個寫作之路的書籍。其中一些書籍是潘父的珍藏,泛黃的紙張訴說着自身的歷史。潘逆像孩子一樣念着這些書的名字,《山海經》、《金庸》、《吶喊》、、、、,書籍對於文化的傳承厚重的像喜馬拉雅的積雪。潘逆忽然覺得自己那本《獨自旅行》中一些篇章,一些文句,甚至一些標點符號都太多淺薄,不過是反映時代的一些側面而已。而這個世界難以想象的寬闊,他的眼睛又轉向《乞力馬紮羅的雪》、《裝在套子裡的人》、《人性的弱點》等外國名著,潘逆又突覺開朗,這些中外名著也是作家們歷經人事浮沉之後的沉澱,而自己尚且年輕,走更多的路,經更多的實事或許纔是寫作的出路。想通之後的潘逆頓覺神清氣爽,此次歸家的原是看望劉欣與父母,再者自從決定寫第二本書以來,內心平添了很多浮躁之氣,希望有所逃離,在這個夜晚,回到生養他的故鄉,找回初心,潘逆似乎又得到了一次成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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