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點。
首府電臺。
李朝陽的團隊都在焦急的等着收視率。
“怎麼樣？收拾率出來了嗎？”
“好像快了，說是要等會兒才能把數據報表送來。”
“還得等會兒啊，不是每天九點就統計出來了嗎？怎麼今天這麼遲。”
“不清楚，數據部那邊好像正在覈實，說是昨天的數據統計有錯誤。”
“錯誤？我勒個擦，不是這麼背吧。”
“嗨，這也不是什麼天大的事兒，數據部出錯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是啊，等等吧。”
“可總監怎麼會一大早就被臺長叫過去了？”
“該不會是收視率太低所以才被臺長叫過去訓話了吧？”
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部門的四五個同事都把目光看向霍蘇。
“你們，看我幹嘛。”
被大家夥兒這麼看着，霍蘇提起雙手放在胸前，心虛的向後撤了撤。
霍蘇的師父單丹上前一步，“小霍，昨天台長沒和你說啥？”
一起工作了這麼長時間，大家也彼此都瞭解。
霍蘇雖然是臺長的小侄女，但除了是空降部隊和領導家屬外，本性還是不錯的，也沒什麼架子，平時讓幹什麼就幹什麼，一點兒都不馬虎。
當然，乾的好與壞這得另當別論。
被單丹這麼一問，霍蘇本能的搖搖頭，“沒有啊，我舅舅很少和我說臺裡的事兒。”
武謂開口，“那他昨天有沒有看《激情燃燒》？”
霍蘇繼續搖頭，“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昨天回去的太晚了，而且我也沒每天和他打電話的習慣。”
米京雙臂在胸前交叉，一手抵着自己的下巴頦，食指不斷的在好了不久的痘痂上來回扣着，“這就奇怪了，臺長什麼都沒說，然後就把總監叫過去了？”
竇浩淼猜測道，“該不會是臺長不滿意咱們浪費了五十萬，所以才那啥吧。”
米京翻了個白眼，“拜託，五十萬咱們部門也能拿得出來，這根本不可能。”
霍蘇也道，“就是啊，咱們臺什麼時候窮的連五十萬都拿不出來了？如果我舅舅因爲這事兒和總監過不去，我第一個不服。”
武謂搖頭道，“不可能不可能。”
衆人正猜着呢，李朝陽進來了，手裡拿着數據部剛纔送過來的報表。
衆人都圍上去。
“總監。”
“總監回來了？”
“總監沒事兒吧。”
李朝陽面色凝重，面對衆人的詢問擡起手擺了擺，垂頭喪氣道，“收視率出來了。”
五十萬雖然不是大數目，但也不是什麼小數目。
一聽李朝陽這話，黃金頻道段部門的每個人都緊張起來，目光死死的盯着李朝陽。
霍蘇怯生生的開口，“是……多少啊？”
李朝陽把數據報表遞給霍蘇，“你自己看。”
“我？”霍蘇擡起頭看了周圍的前輩們一眼，有點不知所措。
米京推了她一下，“讓你看你就看。”
“哦。”
霍蘇拿過報表按在自己胸口上，深吸了口氣，然後纔將報表拿起來，下一秒，她整個人都目瞪口呆，失聲叫道，“我去，不是吧！”
米京他們都已經等不及了，不停的催霍蘇，“多少啊？”
“說啊，收視率多少？”
“有沒有0.2？”
“0.2太少了吧，至少不得0.5？”
霍蘇被部門的同事圍着，其實大家只要稍微探探頭就能看到上面的數據。
可也說不上爲什麼，米京他們就是不想。
當然了，也並不是真的不想，而是他們很緊張，既害怕收視率太低又害怕自己從此成爲其他部門同事的笑柄。
可另一方面，他們又很想知道收視率。
這種矛盾的心理不斷的在他們心裡糾纏着，讓他們本能的想要逃避，可又出於好奇的想要知道。
衆人正糾結着，就聽單丹驚呼道，“第一集收視率竟然有0.89？這是不是真的啊？”
“什麼？0.89？”
被單丹這麼吼了一嗓子，米京他們立刻圍過來。
“我去，真的有0.89。”
“第一集就有0.89，那第二集豈不是得破一？”
“破一算什麼，我記得晨陽可是說過，這部電視劇保底都是1%的收視率。”
“我勒個去，這也太猛了！”
“真是超乎預料啊，我還以爲這丫收視率不怎麼滴呢。”
“哎，剛纔誰說來着，0.5已經夠高了，是不是你呀米京。”
米京連忙否認，“哪兒啊，我怎麼可能說那樣的話，這可是李總監選中的電視劇，那還有問題。”
單丹拆臺道，“就是你小子，我聽到了，你別想耍賴，爲了讓你長長記性，今兒中午你請吃飯。”
米京大呼，“別介呀單姐，這也太狠了吧。”
單丹道，“誰讓你小子懷疑總監的眼光來着？還說什麼0.5。”
武謂起鬨道，“就是單姐，千萬別放過他。”
米京指着武謂嘿了聲，“我說你小子……”
衆人起鬨打趣。
部門的氣氛一下子熱鬧了。
李朝陽也不管他們，自內蒙衛視成立以來，都沒有過0.89的收視率，他們的節目雖然在黃金時段，但其實最高的收視率才0.3左右。
往常，看別家電視臺同時段的節目收視率在0.5%、0.6%都要哭着喊着撲街的時候，大家嘴上不說，但心裡可是抑制不住的羨慕。
0.89%的收視率或許不太高，但對於他們來說，這是他們從前不敢想的也不敢盼的。
現在，終於實現了！
這種感覺，是那些在大電視臺裡工作的人永遠都不會體會到的。
任由大家鬧了兩三分鐘，李朝陽纔出聲制止道，“好了，都別鬧了，先工作，晚上的慶功宴，我請！”
“謝謝總監。”
“總監太帥了！”
“朝陽哥你真的太理解民心了！”
這邊，李朝陽和他的團隊沉浸在收視率破了0.5的喜悅中。
而另一邊，央視八套總監熊柏瞪大雙眼死死的盯着電腦上的數據。
其餘的部門人員也都被眼前的數據給嚇傻了。
“0.89？”
“靠！這也太猛了，第一集就0.89？”
“該不會是買了收視率吧，不然怎麼可能這麼高？”
震驚的並不止央視八套，還有帝都衛視，還有上川娛樂公司本部，還有楊峰，還有司徒俊毅，還有喬夢，還有許多的媒體工作者。
看到這樣的數據後，那些曾經覺得晨陽鐵定撲街的，那些想要把晨陽踩在腳底下的，還有那些恨不得把晨陽拆吧拆吧吃了的，有一個算一個，心裡都是臥槽臥槽的。
0.89？
還是第一集的收視率？
你他.媽到底讓不讓人活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