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森轉頭,看着帶着兩個保安過來的眼鏡男。
對方穿着西裝,領帶鬆鬆垮垮,金絲眼鏡下的一雙眼睛中帶着憤怒。
眼鏡男指着宋智宇,說道:“就是這個娘娘腔,他性-騷擾我!”
見卡座處不少人都看來,眼鏡男神色羞憤,說道:“他摸我屁股,還想……”
他的聲音低了下去,儼然受氣的小媳婦。
喬森神色古怪,看向宋智宇。
宋智宇笑眯眯地朝着那表情尷尬的保安揮了揮手,指着自己的臉,說道:“你看這是什麼?”
眼鏡男有點懵,說道:“臉?”
“不,”宋智宇高聲道,“這是一張直男的臉!”
喬木一下子就噴了,口中的酒噴了面前的宋智宇一褲腿。
周圍也是響起一陣低低的笑聲,繼而這種笑聲變得肆無忌憚起來。
宋智宇的身材偏瘦,染着黃色中短髮,還打着耳釘。
他有一雙女人也要妒忌的桃花眼,以及讓萬千女人恨不得撕掉換給自己的白裡透紅吹彈可破的俏臉。
這種組合讓他的一顰一笑都顯得千嬌百媚,簡直能把直男掰彎。
他的舉動其實不娘,但是長相很gay。
所以,當他指着自己的臉說這是一張直男的臉的時候,就是那眼鏡男都感到了濃濃的羞辱。
“放你孃的狗屁,要不是看你臉俏臀翹,老子纔不會摸你!”眼鏡男憤怒地喊道。
現場傳來一陣噓聲。
眼鏡男見到自己說漏嘴了,索性不再裝腔作勢。
他拿出手機,說道:“把你GG號給我,要不要我就告你性騷擾!”
“滾!”宋智宇語氣一變。
“我哥可是……”
“打一頓,扔出去!”宋智宇道。
兩名保安點頭,在眼鏡男的叫聲中,將他拖走。
“這是朋友的產業。”宋智宇朝着喬森笑道。
“男的?”
“嗯。”宋智宇說。
“哦。”
宋智宇嘿嘿笑了聲,說道:“沒辦法啊,就我這樣帥氣的直男,去陌生的酒吧難免受到騷擾,所以……你懂得。”
“我懂尼瑪個蛋!”喬森想,卻沒有說出來。
“看那個妞,腿長臀翹……”宋智宇忽然指着舞池中的一個女人叫了起來。
喬森順着他的目光望去,看到一雙火辣辣的大長腿。
只是見宋智宇那色眯眯的模樣,怎麼看都覺得有點詭異:兄弟,你明明長着一張基佬臉,怎麼還是個色狼呢?
“喂,這個世界跟我們一樣的人多不多?”喬森問。
宋智宇笑道:“多啊,估計得有幾萬甚至幾十萬吧,多點可能也得有幾百萬。”
喬森:“……”
“那高手呢?”喬森問。
“哪種?”
“揮手間天翻地覆!”喬森嚮往道。
宋智宇依依不捨地將目光從長腿妹子身上移開,覷了眼喬森,說道:“木頭,你們宗門連這點常識都不告訴你嗎?”
“什麼?”喬森問。
“末法時代,這可是持續了五百年的末法時代啊!”宋智宇搖頭道,“老美爲啥強大,還不是因爲他人家船堅炮利,你十個高手也扛不住一發導彈啊!”
“那最強的個體能達到什麼地步?”喬森問,“翻雲覆雨?御空飛行?平地引雷……”
宋智宇撇嘴道:“就你見得那個殭屍那樣,頂多強那麼一丟丟。”
喬森失望無比。
“不過,”宋智宇話鋒一轉,說道,“五百年前就有人預測,這次的末法時代只會持續五百年。”
“什麼?”
“靈氣復甦啊。”宋智宇說,“很多國家的科學院都在研究這個。”
“等等,科學院研究這玩意兒?”喬森一臉“你特喵逗我嗎”。
“沒錯啊,”宋智宇說,“我們宗門就有倆人在華國科學院任職,這是他們說的,還說最近幾年靈氣的活動頻繁了很多,只要達到一個臨界點,就能稱爲靈氣復甦了。”
“科學和靈氣似乎是兩種東西吧?”喬森不確定道。
“殊道同歸,”宋智宇喝了口酒,朝着一旁頻頻看來的妹紙拋了個媚眼,對喬森道,“現在煉丹都有專門定製的天然氣爐竈呢,正一派那邊近幾年流星用房車運屍,聽說老美一個修行者把一個幽靈禁錮在一個局域網絡裡,島國人也在研究這個東西,說是準備新世紀的網絡大戰。”
喬森聽得瞠目結舌:竟然還有這種操作,一定是我穿越方式不對!
兩人繼續談論了一番有關於這個世界修行界的事情。
喬森梳理了一番訊息,大致有三種:
其一,如今處於末法時代的最末期,靈氣可能復甦,全球都處於一種躁動的狀態。
其二,這個世界的修煉者數量極少,力量並未達到萬人敵的地步,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其三,有些變態真的把網絡和幽靈之類的東西融合在一起,特別是島國和西方,所以小網站儘量別上,否則有引火自焚的風險。
搞清楚了這些之後,喬森火熱的心臟如同被澆了盆冷水,原本因爲殭屍出現且被“任婷婷的胭脂紙”鎮壓的亢奮也都漸漸散掉。
兩杯酒後,他便徹底忘掉了這一切。
喝到第三杯酒的時候,他的思緒便開始混亂。
他想到了很多東西,前世的親人朋友,辛苦打拼爭取來的那小小名聲,還有那個素未謀面的妻子……
叮鈴鈴!
喬森一個骨碌爬了起來:該晨跑了!
可是起身後,他才發現自己赤條條的只穿了條內褲。
他愣了兩秒鐘,聽到旁側傳來一道輕哼,這才注意到身側的被窩隆起,還有個身體。
昨夜那斷片的記憶朦朦朧朧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難道是昨晚喝多了酒後亂性了?”喬森有些驚悚,“不會染病吧?”
他正想着這些的時候,那微微隆起的被子動了起來,一個人爬了出來。
看着揉着惺忪睡眼的宋智宇,喬森的腦袋“轟”的一聲,一下子空了。
老子千算萬算,終究還是中了基佬的圈套?
我還是處男啊,怎麼能菊花不保?
他快哭了。
“木頭,你醒啦?”宋智宇問道。
喬森木木地看着他,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個卑鄙無恥的賤人!
他想質問對方,卻想到了電視裡那些被灌醉糟蹋的女配角,覺得這樣的表達方式實在是不堪入目。
揍他一頓?
他想到了昨夜這傢伙踢眼鏡男那一腳,他的胯下莫名發寒。
閹了他?
刀呢?
看到喬森臉色陰沉地四下掃視,宋智宇有些驚愕,叫道:“你沒事吧,木頭?”
“刀呢?”喬森咬牙切齒問。
“刀?”宋智宇爬了起來,揉了揉眼睛,說道,“在廚房啊。”
“對了,”他說,“你幹嘛不穿衣服?”
“我爲啥不穿衣服?你心裡沒點逼數?”喬森冷笑。
宋智宇懵逼道:“我咋知道,昨晚我可是給你穿好的,早知道你睡着亂脫衣服我就把你扔沙發上了。”
等等……
“我衣服呢?”
“陽臺上掛着,”宋智宇說,“昨晚你喝多了,吐了一身,嘔。”
“你嘔啥,懷孕了?”喬森愣了下。
“你才懷孕了,”宋智宇憤怒叫道,“沒良心的貨,我扶你過來,你還吐了我一身,噁心!”
“你沒做別的事?”喬森小心翼翼問。
“做什麼?”宋智宇奇怪看着他。
眼見喬森那赤條條的模樣,宋智宇驟時反應過來,不由大叫道:“木頭,你這個畜生!竟然把我當那種人!”
喬森訕笑道:“你想啥呢?別滿腦子不健康的思想。”
他心中則鬆了口氣,有點慶幸。
不過跟一個gay裡gay氣的男人同牀異枕總歸是有點奇怪啊。
“哼,”宋智宇不滿道,“要不是你,我昨晚肯定能從酒吧裡勾搭個辣妹回來。”
喬森聳了聳肩:“不差這一天的。”
“對了,你剛纔找刀幹什麼?”宋智宇問。
“削蘋果啊,”喬森說,“我削蘋果技術可好了。”
宋智宇:鬼才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