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喬森的回覆,唐月嘴角高高揚起,顯得格外的開心。
他回頭看向唐亮,做出一個“OK”的手勢,說道:“搞定了!”
“可是萬分之一的概率……”唐亮皺眉。
唐月瞟了眼哥哥,鄙夷道:“沒事多讀點書。”
“我們直接買一萬本,可不就是百分百中獎了嗎?”唐月傲嬌道。
“那可得二十多萬啊。”唐亮張口道。
“你工作這麼多年別說沒存到錢。”唐月鄙夷。
“長安市房價一直在漲,我準備攢錢先付個首付的。”唐亮委屈說。
“趕緊的,別墨跡!”
……
宋智宇將車拐進了一個叉道。
約莫行進了一百來米的時候,路面開始變得顛簸起來。
喬森很清楚,這裡已經遠遠偏離了登山的主路。
只是這條狹窄的土路之中,有着很多明顯的車輪印子。
兩人向前行進的過程中,也碰到了幾個路人。
總共三人,其中有一對男女有說有笑,看起來和普通人無異,背後卻盡皆揹着長劍。
有一個獨行的老人,白髮蒼蒼,卻面泛紅光,龍精虎猛,看起來頗不尋常。
宋智宇將車速降了下來。
並非是這樣的路況阻止了他的放浪的車技,而是他擔心不小心惹到某些人。
足足半小時後,車子才抵達這條土路的盡頭,是一片由青石鋪就而成的廣場。
廣場外圍立着十六個石像,是一些相貌奇怪的異獸,還有一個似乎是樹人的雕像。
在那些石像中央,圍攏着一個巨大的人像。
那人像看起來頗爲斑駁,半截胳膊已經斷掉,面部更是充滿了刀斧痕跡,令得其面貌異常的蒼涼與模糊。
“那是我們祖師爺,華山正神。”宋智宇擡頭,一臉嚮往道,“祖師爺當年於華山證道,那日山風瑟瑟,流水潺潺,羣山俱顫……”
“等等,”喬森詫異道,“你說這個莫不是地震了?”
宋智宇張着嘴,瞪着喬森,指了指神像,說道:“別亂說話,這裡可不是家裡。”
喬森撇了撇嘴。
廣場外邊豎立着幾個牌子,寫着“閒人免進”。
在那牌子前方,還有一個“道教研究協會秦省分會”的石碑。
喬森擡起頭來,望向廣場盡頭的那一排排建築物。
在那些建築物後方,矗立着一座信號塔。
他側頭看向宋智宇。
宋智宇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不以爲然地笑道:“感覺很奇怪嗎?”
他指了指不遠處一個獨自走來穿着紅裙子的人,說道:“那是什麼人?”
喬森疑惑地瞟了眼,說道:“一個妹子,怎麼?”
他很快恍然道:“你是說她穿着現代的服飾,告訴我修煉者也要和現代接軌?”
“不,”宋智宇搖頭,“你仔細看他喉嚨。”
喬森轉頭看去。
喉結……
媽的,真·女裝大佬!
“木頭,你還是太年輕啦。”宋智宇拍了拍喬森的胳膊,便率先向前走去。
此時尚是上午,廣場上的人並不多。
兩人一路向前,到了最中央那房子前方。
硃紅色的大門半掩着,門口站着一個懶洋洋的青年。
青年胳膊下夾着一把拂塵,正百無聊賴地玩着手機。
“喲,小魚兒。”青年看到宋智宇,擡頭笑道。
宋智宇將手中的邀請函往對方手中一甩,指着喬森,說道:“這個是我朋友,木頭。”
喬森點了點頭。
“他叫王塔,”宋智宇說,“一個二貨。”
“你纔是二貨。”王塔擡腿踢去,卻踢了個空。
他轉頭看向喬森,笑眯眯道:“你就是傳說中的B哥吧?久仰大名。”
喬森心中奇怪。
他總覺得這個傢伙的笑容有點陰險,似乎是在幸災樂禍。
將邀請函交給對方之後,喬森便越過了面前的門檻。
這是一座過華國古式風格的閣樓,硃紅色的大門內側便是一個面積極大的廳堂,正前方供奉着的便是那個華山正神的神像。
進入其中之後,宋智宇便率先向前走去,從一旁拿來三根香,點燃之後恭敬行了一禮,隨即將其插入到香爐上。
喬森站在後方看着這一幕。
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在宋智宇手中的香燃起來的時候,那神像的面部似乎發生了幾分變化。
“一定是最近壓力太大,所以產生錯覺了。”喬森想。
他可是明白,如華山正神這樣的山水神祇,早在數百年前便已經斷絕。
眼看着宋智宇上完香後,喬森才和他一塊從另一邊的側門走出。
這裡是廣場的另一面,或者說是被那一排排建築隔開的背面。
二人面前是一條蜿蜒的山路,依着一條小溪。
喬森擡頭,見那山路綿延向上。
“很遠嗎?”喬森問。
老子不喜歡爬山啊。
他有點頭疼。
“有纜車的。”宋智宇說。
喬森:“?”
他仔細看去,方纔發現那茂密的樹冠中央,果然有着一根鋼索。
二人向前走了約莫一百來米距離,便見到前方出現了一個纜車出發點。
兩人過去的時候,那裡已經等着好幾個人了。
最前方的四人穿着清一色的……運動服。
衣服背面寫着“陳氏太極”四個大字。
喬森好奇道:“陳氏太極是個很厲害的門派嗎?”
“一個三流門派而已。”宋智宇搖頭。
他的話音剛落,便見那邊領頭的一箇中年男子回頭看來。
只是讓喬森遺憾的是,對方並沒有因爲宋智宇語氣鄙夷而上來找場子,反而輕輕點了點頭,便默默登上了前方的纜車。
其後還有第二波人,分別是一名仙風道骨的老者,一個揹着一把大刀的青年以及一個穿着白裙長髮飄飄的女子。
眼看着那女子將要登上纜車,宋智宇忍不住吹了聲口哨。
女子步子微頓,轉過頭來。
宋智宇得意地朝着喬森挑了挑眉:“我先走一步。”
說着他便向前走去。
可是剛剛擡起腿,他便收了回來。
“哈,認錯人了。”他歉意說,一張臉憋得通紅。
女人淡淡轉頭,帶起一陣香風。
只是她那幾乎被扒掉面部,裸露出大片赤紅,鼻子眼睛已經變形的面孔,卻在宋智宇腦海中揮之不去。
他覺得自己一個月內都不會再靠近女人。
喬森嘴角卻揚起笑意。
只是看着這一個個身份奇異的傢伙登上纜車,喬森心頭的感覺頗爲奇怪。
這種畫風似乎不太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