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昊簡直想哭了。
一個大男人,想哭出來的時刻是很少的,更何況是他這樣擁有着前世的記憶,相當於在時間的歲月滄桑長河中過了幾百萬年的老人了,在經過兄弟的死去,復仇的不痛快,手下的背叛,戀人的失而復得這麼多事情之後,能夠激起他心中一點點情緒的,恐怕真的不會太多。
說實話,僅有的那點對美女的愛好和執着,也真是他刻意維持着,只有不斷地提醒自己還有想擴充後宮的慾望,才能讓自己顯得更加像個人一點,否則的話,那他就是徹底的怪物了。
他不想自己完全不像一個人。
而這種事情,是他也沒有想到的,一個當年他因爲女人而許下當時以爲是宏圖大願,其實只不過是曇花一現的笑話的安務盟,當年只在龍族和魔族之中忽悠了一批傻子,在洪荒大陸上造成了一點影響,有了個所謂的青帝的名聲,可是過後什麼也沒有留下來。
但是,偏偏有傻子居然還記得,記得這種荒唐的事情,這種幼稚的事情,都已經21世紀了,那個原本在遠古洪荒時期就應該滅亡的組織,硬是讓一個魔族,苟延殘喘在轉世之後重新修煉後又想了起來,並且還維繫着這個組織的延續,傳承那幾百萬年前的使命。
那算什麼狗屁的使命呢?各族之間根本不可能和諧共存的,從來都是隻有一族壓迫其他種族的可能存在,大家生來都是要對立的,只有靠壓迫對方纔能夠生存下去,你說咱們要怎麼樣和諧?
所以,以前忽悠你們,也只不過是因爲巫妖兩族勢力強大,道門和神界也業徒廣博,所以要藉助你們來消滅他們,爲人族鋪路而已,現在人族已經成爲了天地的主宰,你們還搞什麼安務盟,有什麼用呢?
我又不會再幫你們了,還以爲我是那個當初建立它的人嗎?
不是了,我現在叫白昊。
“本座來也!”
天空一聲巨響,真就老子閃亮登場。
陳清風推了下自己的眼鏡,在講臺上扭動了一下多功能投影儀的櫃子裡的按鈕,霎時間,白昊剛纔空間的通道被瓦解。
白昊將手中的離火之能握於拳中,對着林敕出手:“大佛呈武!”
林敕身體往後退了一步,而一旁的唐姳,則趁着這個機會來到了陳清風身邊,打開了那個在角落中,原本是盛放着獎勵品——也就是所謂的揚帆匙的盒子。
在白昊的空間通道被瓦解之後,整個房間就變成了一個到處充滿了紅色與藍色線路的地方,而陳清風,則屹立於這個空間的最上方,高高在上地看着下面的白昊與楊欣蕾他們。
“中計了嗎?”林浩皺眉道。
“不,恰恰相反,”白昊說,“現在正是合適的時候,你老婆現在,可能正偷對面水晶呢。”
林浩一愣:“什麼?”
白昊笑而不答,剛纔的大佛呈武正好擊中了“林敕”,將他的身體扣押在那個角落的地方使他無法動彈,一旁的“唐姳”面目猙獰,氣急敗壞地開始瘋狂地按動那個主盤操控機器上的按鈕。
“是不是急壞了,怎麼在你們的空間主場,我們明明是陷入了你們的埋伏之中,卻依舊有人爲我所制,是吧?”說着,白昊揚着頭,對着那個高高在上已經化身爲這個空間的大道存在的陳清風說,“大道,請問你知道爲什麼嗎,你現在是這裡最高的存在,可是爲什麼會在你的空間之中,出現違揹你意志的規則存在呢?”
陳清風皺着眉頭,從剛纔他就沒有露出多高興的神色,反而一直是這樣的擔憂不已,這次的行動是過於倉促——從一開始他就不贊成,但是上面拍板,根本沒有其他合適的人來做,只能自己上了。
想太多也沒用,他沉甸甸道出幾個字:“空間交疊。”
“不錯,看來你也是懂譜的,想必,不僅僅是個大學教授的身份,應該挺有錢的吧?”白昊的眼睛裡閃着光芒,“臨風大學本來就是以所謂的產學合作著稱,其實是臭名昭著,你跟着那個最惡臭的陳雪峰,錢應該不會少了你的。”
陳清風的臉色越發顯得蒼白,再也沒有說話的他,伸出了自己雪白的手,對着下面的白昊,做出了一個捏碎的指間動作。
“想殺我?好啊,那你來試試唄,”白昊看了眼旁邊的趙惜甫,“說起來,其實我們這裡最弱的明明在那邊,你幹嘛不抓個不行的當人質呢?”
趙惜甫給他的眼神看得一驚,聽完白昊的話之後更是忐忑不已,不禁破口大罵道:“白昊我怎麼得罪你了!你個該死的非要陷害我……”
緊接着他就說不出話來了,因爲,他真的感受到自己的脖子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給箍住了。
趙惜甫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艱難地對白昊說:“你……”
“很簡單,我這個人,一向是很賞罰分明的,何西昭究竟是怎麼出事的,陸壓怎麼會那麼輕易掌握我們的行蹤,更何況,何西昭又是怎麼知道當天我們會出現在一個臨時決定的KTV包間,”白昊說,“這一切,都是一個誰都難以相信的解釋,撇開一切不可能之後,剩下的看起來再怎麼離奇,都是真相。”
說完,他轉過頭,對着那個被扣押在角落的“林敕”和臉色鐵青的“唐姳”說:“二位!都這個時候了,還不現出你們的本來面目,難道要我把你們的真容打出來才肯罷休嗎?”
“林敕”和“唐姳”,都無奈地解除了自己的變化之術,露出自己的真容來,是兩個看起來年紀都不小的人,額頭上的法令紋都有了。
“想必,就是傳說中的執行部專員是吧?臨風大學可真會玩,一個學校開的跟一家公司似的,還是外國公司,帶特務組織的那種,”白昊回過頭,對趙惜甫說,“好了,現在你也該露出你的真面目了,何西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