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悟道茶落入腹中，芳菲緊閉着眼便整個人漂浮在了虛空。
左手爲陽，遙指上蒼。
神聖的氣息撲面而來。
彷彿墜入凡間的仙子，隨時要羽化登仙一般。
“咔咔咔！”
接連三聲脆響傳來。
三足金烏難以置信的看着芳菲。
“她...她...她的勢...被融化了？”
“怎麼會這樣？沒了勢，她該怎麼再進一步？天生殘缺了呀屬實是！”
九翼天龍補充一句，這般說道，眼中同樣是滿滿的震驚之色！
勢，爲宗級修士用來溝通天地，得到天地認可的途徑。
一旦缺失了【勢】，將永不會得到天地的認可。
也就是說，無論這個人多強大，都永遠不會有成爲帝級強者的機會。
一杯悟道茶，便斷絕了芳菲成帝的可能性。
當然，以芳菲本身的資質來說，如果沒有特殊機緣，她也很難成帝。
但現在，連希望都沒有了。
半個時辰後，僅有勢的零星碎片蟄伏在她的體內。
此時，芳菲睜開雙眸，左眼閃出一抹金色，瞬間照亮天地。
神聖不可侵犯。
雖比不上黎姝那般強烈，卻也同樣不可小覷。
“感覺怎麼樣？”
芳菲眨眨眼，笑道，“挺好的啊！像是重生了一樣，比那次在玄武城時感覺還要強烈一點。”
楚紫點點頭，若有所思。
“看來你的本源屬性是光明，陽屬性的悟道茶跟你本身契合。”
“黑的還要不要再嘗試一下？”
“你要是喝的話，可能會出點...臥槽！你就不能等我說完再喝？”
沒等楚紫說完，芳菲攝來一杯漆黑如墨的悟道茶，一飲而盡。
“啊？我以爲你讓我喝的！”
“啊~！”
芳菲張嘴閉眼，大口喘息着。
但這一次，芳菲的嬌聲當中夾雜了一絲痛苦的呻.吟。
這種嚴肅場合之下，他知道絕不是【繡花針】挺胸擡頭的時候。
奈何，芳菲的嬌聲實在勾人。
楚紫只好硬硬一硬，略表尊敬。
“咔咔咔！”
又是三聲脆響。
“完了！這下徹底沒戲了！一點【勢】不剩！全被悟道茶給擊碎了！”
“可是，她爲什麼不吐血啊？這世上還有人，勢被擊碎不吐血的？”
三足金烏跟九翼天龍同時疑惑地看向楚紫。
“看我幹嗎？我哪能知道她爲什麼不吐血？”
“大哥，別謙虛了！肯定是你啊！”
“大哥身邊縈繞萬千大道，這點小事還不是毛毛雨？”
仔細一想，這倒也是。
凡是離自己近的人，無論是修煉還是感悟，總比別人快一些。
也許真是萬千大道影響着他們也不一定。
半個時辰後。
芳菲右手爲陰，下垂指地。
吞心蝕骨的魅惑氣息層層襲來。
彷彿是來自幽冥的魔鬼，不斷的勾引着人的靈魂。
此時，芳菲猛地睜開雙眸，右眼閃過一絲黑光。
有別於第八世極致的陰冷，芳菲的黑暗氣息仍舊以魅惑爲主。
左眼爲陰，右眼爲陽。
一神聖，一魅惑。
兩種截然不同的氣息，同時出現在了芳菲的身上，取代了她的勢。
光芒散去，芳菲極爲乖巧的站在楚紫的身後。
“感覺怎麼樣？”
“額...沒什麼太大的感覺，反正就是挺舒服的。”
九翼天龍跟三足金烏相視一眼，嘖嘖稱奇，直呼好傢伙。
同時將光明與黑暗兩種氣息收入體內，不但不痛苦，反而很舒服？
這不離譜？
可轉念一想，對哈！
有大哥在旁邊站着，那就很合理了。
見三人喝完都無大礙，楚紫這才放心的從虛空中取出一團乳白色悟道茶，放在口中。
十分穩健！
入口清甜，縱享絲滑。
悟道茶像是有生命一般，在口腔內躍動着。
衝撞着舌根生津，刺激着味蕾。
楚紫咂麼咂麼嘴。
額...挺好喝的。
可除此之外，他並沒有感覺到所謂的靈力奔涌，也沒有左手爲陰，右手爲陽。
別說三足金烏跟九翼天龍了，甚至比起芳菲來都有所不如。
媽的！
又取來一團漆黑如墨的悟道茶。
“噸噸噸！”
“噸噸噸~！”
“嗝~！”
“大哥，怎麼樣？”
楚紫咂麼咂麼嘴，“解渴。”
三足金烏：...
九翼天龍：...
芳菲：...
用悟道茶來解渴，不愧是你！
然而。
話音剛落，在其腦後上方三寸處，突然升起駭人之景。
入眼處除了霧濛濛一片之外，什麼都不存在。
空曠，虛無，讓人不寒而慄的永恆冰冷。
就連時光似乎都在這裡凍結。
剎那即是永恆。
整個小城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三人目不斜視，心神完全被吸引不能自拔。
楚紫心有所感，身隨意動，左手右手一個慢動作。
最終左手向天，右手指地。
這完全是下意識的行爲，一切都是自然而然，並無半分刻意。
畫面中，道道合抱之粗的雷莽如同銀蛇一般四竄不止。
雷光略過，將畫面一分爲二。
天地初開，混沌演變。
清氣上升爲天，光耀世間！
濁氣下降爲地，幽暗深邃！
混沌在剎那間被分爲了陰陽兩隔。
光明與黑暗！
時間的齒輪在此刻轉動了起來。
天上，一輪日光耀出四道光芒，分東南西北。
而後演變出乾，坤，艮，震，巽，坎，兌，離。
地上，一輪幽月暗閃，分清白紅黑。
也演化出休，傷，生，杜，景，死，驚，開。
一人影傲立與天地初開之時，陰陽幻化之中。
他身姿非凡，氣質更是絕佳。
雖模糊看不清容貌，但楚紫不得不承認，像這麼帥的人，他只見過自己。
他腳踩大地，山河成型，萬物滋生！
他左手指天，繁星點綴，銀河長掛！
僅僅一副畫面，卻將天地循環，周而復始的至理詮釋清楚。
無所不包，無所不含。
與之相比的話，芳菲那點異相差了太多！
楚紫閉上雙眼，雙手同時收回，畫面剎那間消失不見。
而此時，在玄武城閉關的黎姝猛地身體一震，感受到了混沌的力量。
原本平靜的虛空，沸騰了起來。
時間與空間的力量在縱橫，將周遭一切摧毀殆盡。
第八世同樣心有所感，嘴角微微翹起。
兩人在剎那間的感悟，幾乎可以抵得上數百年靜修。
而兩人閉關的時間，也將會大大縮短。
...
“大哥，這...”
三人看着楚紫，難掩心中震驚。
這不離譜？
“連楚紫的寵物都這樣了，他本人該恐怖到什麼程度啊？”
芳菲眼貓粉星，盯着虛空幻想着。
“沙雕！大哥就是楚紫！”
三足金烏不假思索，這般開口說道。
可剛一說完，他便後悔了。
楚紫擺擺手，無所謂道，“自己人知道就好，別外傳！”
女的可以知道，男的堅決不可以！
芳菲再次被震驚到，指着楚紫始終難以相信。
這玩意是那個集萬千大道與一身的楚紫？
是那個風姿絕代，氣質無雙，開口便是錦繡文章的萬古第一人？
媽的！
這得低調到什麼程度，才能把自己低調成一個皮卡丘啊？
怪不得三足金烏跟九翼天龍兩大神獸畢恭畢敬。
怪不得當今人王寵愛有加。
這下，芳菲算是知道了原因。
看了一眼還沉浸在混沌初開之景的九翼天龍，芳菲笑道：
“這很合理！”
是的，非常合理。
誰讓他是楚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