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一覺得,自己這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景霆的確是個難對付的角色。
他在商場上叱吒風雲,縱橫捭闔,他的應變能力是超乎尋常的強大。
“五年?五年之後呢?”
方一相信,自己的發展一定會比景氏快,五年之後,只要她願意,就可以壟斷博孜耳的鑽石貨源。
但是,鑽石的形成需要10億年的時間,可以說是不可再生資源。任何一個國家的鑽石儲量都是有限的。目前,每個國家都處於資源過度開採階段。
五年的穩定貨源供應,解決了景氏集團的一大難題,方一不得不讚賞景霆的高瞻遠矚,和處事的果決。
而就目前的市場情況來看,博孜耳的鑽石成本是最低的,這也是爲什麼那麼多客戶都趨之若鶩的原因。
“方一,我不得不承認,這一仗我打輸了。目前對於景氏集團來說,及時止損是唯一的可行辦法。除非我能在短期之內找到更低價的貨源,但這幾乎不可能。”
方一知道,對於景氏而言,景霆的選擇是正確的。兩個人很快簽訂了協議,不止是礦脈,連那座城堡和鑽石加工廠都轉到了方一名下。
階段性的勝利,並沒有讓方一感到欣喜,這麼一點兒打擊對景氏集團來說,算不了什麼。
但是,這纔有趣,方一向來不喜歡太弱的對手。
景霆看着手裡的協議發呆,他的心情很複雜,複雜到自己都看不懂。
他和方一之間終於從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關係,到了正常的商業合作關係。
原本他的計劃是,掌握鑽石的開採權,就等於是截斷了鑽石的源頭。而博孜耳的鑽石開採成本,在全球都是最低廉的。
但是,他忽略了博孜耳皇室,他們不需要交稅,他們手上有自己的家臣,那是幾乎可以免費使用的勞動力。
景霆之前所掌控的優勢,在博孜耳皇室面前蕩然無存。
他很佩服方一,她的眼光就像一下子就能看到幾千公里的地下礦脈一樣的精準,她能在極短的時間內找到自己的軟肋,並且付諸行動。
目前的情況來看,誰能掌控方一,誰就能掌控博孜耳的礦脈,甚至是全球的礦脈。原本他是可以做到的,但是,是他自以爲是地把方一推給了雅特。
他忘記了方一也是一個女人,她除了逐利,還需要感情。
這一仗,他輸得心服口服。
雅特王子在離開國內之前,應邀去參加了一個慈善晚宴,看了與會者名單,方一以身體不適爲由,沒有陪同前往。
林嘉怡如願以償地跟雅特王子搭上了線,不得不說,她是個很有魅力的女人,會讓男人產生最原始的衝動。
雅特雖然知道她是景霆的未婚妻,但是,主動送上門的美味,有什麼理由拒絕呢?
林嘉怡向來自信,沒有男人可以逃脫她的手掌心,王子又怎麼樣?還不是乖乖地上了她的牀?
“徹夜不歸,你的王妃都不查崗嗎?”
林嘉怡用她纖長的手指,在雅特胸口畫着圈,媚眼如絲,聲音充滿了魅惑。
雅特是一個長相不錯的男人,五官立體,眼神深邃,身材也是超級棒。
由於他超然的身份,總會有美女前赴後繼地奔向他,這讓他成了一位情場高手,他最懂得怎麼愉悅自己。
“在博孜耳,男人可以娶很多老婆,皇室的男人一般都會有十幾個王妃。”
“那麼,王子殿下目前有幾位王妃呢?”
“目前得到國民承認的,就只有一位,你認識的。”雅特深邃的眼眸中還有未褪盡的情慾,但他的大腦可是極度清醒的。
嫉妒的小火苗在林嘉怡心底滋生,幾乎燒得她五內俱焚。但是,她卻能若無其事地微笑着,“方一,她,很好嗎?”
“她?”雅特挑眉,眼神更加幽深,直接壓上去,眼前這個女人真的是個尤物,讓人慾罷不能。
他不想談方一,至少不想跟這個女人談,像她這種只會出賣自己的身體來換取利益的女人,跟她談智慧,談夢想,她聽得懂嗎?人還是適合做自己擅長的事。
林嘉怡對雅特十分滿意,不只是他的王子身份,還有他身上潛藏着的魅力,和他在一起更能讓一個女人徹底得到開發,綻放出花蕾。
林嘉怡希望,她這顆花蕾可以開花結果,哪怕只是他衆多王妃中的一員,但她相信,再大的後宮她都能遊刃有餘。
景雲的收購計劃並不順利,他沒想到顧偉的隱藏財力會那麼雄厚。
但是,景雲收購了百分之四十的鼎華股份,成爲了鼎華的第二大股東,可以名正言順地進入董事會,參與公司的日常管理。
景雲的介入讓顧偉很頭疼,跟景氏相比,鼎華連只螞蟻都算不上,景家大少爺是怎麼盯上這隻蒼蠅腿的呢?他百思不得其解。
但無論如何,景雲都是不能得罪的,供着,只能供着。
景雲則是沒跟他客氣,把痞少的身份發揮得淋漓盡致。賬本是一本一本地看,業務是一單一單地查,比稽查部門都要嚴格。
可不得不佩服顧偉的謹慎,從賬面上看,公司沒有任何違規問題,竟然連買營銷號這種司空見慣的事都沒有,簡直是白璧無瑕的合法商人。
所謂,水至清則無魚,景雲不相信,在娛樂圈混了這麼多年,他能纖塵不染,一身正氣。
聰明的對手纔有挑戰性,景雲是最喜歡迎難而上了。
只是,在短期之內沒辦法給方一一個交代了,這一點讓他有些苦惱。
跟雅特廝混了三天的林嘉怡,忍着渾身的痠痛從牀上爬起來。昨天晚上折騰的不輕,這個男人就像一隻嗜血的豹子一樣,根本不懂溫柔是什麼。
可是林嘉怡喜歡,她眯着惺忪的睡眼,脣邊勾起一個饜足的笑容。
這個笑容並沒有持續太久,就僵在了臉上。
因爲,林嘉怡發現,雅特已經離開了,牀頭櫃上放了一摞錢,看起來有一兩萬的樣子。
林嘉怡覺得那摞錢特別刺眼,“馬德,把老孃當什麼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