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霆也沒較真,而是很認真地回答方一的問題,“我看對他們來說,包個大紅包比什麼禮物都實在。”
“這倒是,那包多少合適?”
“也不能太多,會讓楚南有壓力。不如,就按小怪獸的年薪給吧。”
“什麼小怪獸?”
“不就是你的小悅悅嗎?”
“她怎麼就成小怪獸了?”
“古靈精怪的怪。”
“景霆,沒發現啊,你竟然也會給人取外號。”
“呵呵呵”景霆窩在方一肩上偷笑,“是不是很形象?”
“還真有那麼點兒意思。”
依着方一的性子,連楚南和楚悅婚禮的準備她都要去參與,硬讓景霆給攔下了。
“爲什麼?”
“人家兒女結婚,都是做父母的操辦這些事,人家家裡一輩子也就操辦這一回了,你個外人就別去添亂了。”
“敢情我是外人?”
“至少沒有血緣關係。”
“哼,不高興了。”
“不要不高興嘛,我們多生幾個孩子,回頭有你忙的。”
“少來了,一個都沒生出來呢。”
“這也不着急,別人一輩子才活幾十年,我們或許能活幾千年,那麼着急把想幹的事都幹了,剩下的時間沒事做,那得多無聊,是吧?”
“哦,感情你生孩子就是爲了解決無聊的?”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
“我就是挖坑埋自己,行了吧?說不過你。”
“哈哈哈”方一笑得直打滾,用手指戳戳景霆的鼻子,“你說說,你怎麼這麼可愛?”
“喜歡嗎?”
“喜歡。”
方一好像還沒有說過喜歡景霆,這一個“喜歡”讓景霆瞬間就暈了頭,直接就不做人了。
“景霆,你想死。”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我來了。”
出來度假的,總窩在酒店做有氧運動也不是事,出去吃午飯的時候,景霆就留意了一下酒店的活動。
“今晚有一個假面舞會,要不要去玩兒?”
“都要戴面具嗎?”
“當然。”
“那會不會認錯?”
“反正我不會把你認錯的。”
“這可真難說。”
“有什麼難說的?你化成灰我都能認出你。”
“那就去玩兒。”
假面舞會是晚上九點入場,參與人員必須是酒店住客,必須佩戴面具纔可以進入。
方一讓景霆先去,說她要好好打扮打扮。景霆很配合,先到了會場。他選了一個黑騎士的面具,穿了件黑色燕尾服,裡面搭的襯衫也是黑色的。
整體感覺這個打扮比較偏冷,就好像自帶了隔絕系統一樣,把他自己跟人羣分開。
景霆進入會場後,找了一個角落坐下來等方一,除了上學的時候學校聯誼,他還沒參加過這麼無聊的活動。
因爲,他一直認爲這種活動不科學,不熟悉的人戴不戴面具都不認識,熟悉的人戴了面具也知道她是誰,那還有什麼意思?
可是坐下來之後他才發現,自己想多了。戴上面具真的給了很多人自信,或許他們平時不敢去追求的女孩,這時候就會大膽地去牽對方的手。
原來,面具下的世界,和平時不一樣了。
等了好久,方一也沒來,景霆只好掏出手機給她打電話,“寶貝,還沒打扮好嗎?我等很久了。”
“我已經在會場了。”
“你在哪兒?我怎麼沒看到你?”
“你來找我吧。”
“調皮。”
掛斷電話後,景霆開始在人羣中搜尋方一的身影。但是,今天來參加舞會的女人將近兩百人,和方一身高差不多的也有幾十個。
最後,景霆鎖定了三個可疑對象:
一個是戴了一張銀狐面具,身穿斜肩銀色魚尾裙的,另一個戴了一張黑貓面具,穿一身黑色緊身衣,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最後一個,戴了一張女皇面具,身穿大紅色曳地長裙。
這三個人,跟方一的身高,胖瘦幾乎一模一樣,在電視劇裡做替身,肯定能以假亂真。
景霆沒有很快行動,他想要一擊必中,否則,今晚肯定沒好果子吃。
於是,她仔細觀察這三個人的一舉一動。奇怪,竟然看不出任何破綻。
有男人過來搭訕的時候,銀狐女人跟對方喝了一杯,但沒有同意跳舞;黑貓則直接將人無視了;女皇不但喝了酒,還用手指勾起了對方的下巴,顯然是反調戲了對方,把對方嚇得落荒而逃。
景霆有些頭疼,怎麼從她們中找出真正的方一呢?今天好像是牛皮吹大了。
而此時,坐在樓上雅間裡的方一,把景霆的行爲完全看在了眼裡。她真的很好奇,景霆會選哪一個做今晚的舞伴兒。
光看外表,景霆的確沒有辦法判斷誰真誰假,於是,他就想,讓她們說句話,不就知道了。
於是,他走到了銀狐身邊,“晚上好。”
樓上的方一冷哼了一聲,“原來喜歡狐狸。”
來自黑騎士的問候,銀狐小姐還是很給面子的,用酒杯跟他碰了一下,把杯子裡的酒一口乾了。
不說話?景霆短暫地錯愕後,把目光投向另外兩個人。他突然間發現,自己在觀察她們的同時,她們也在關注自己。
景霆知道這個辦法肯定是不行了,另外兩個也不會開口說話。那麼,還有什麼別的辦法呢?
景霆閉上眼睛,還是回憶這三個人出現時的場景。她們每個人都在人羣中搜索,看到他之後就找了一個位置坐下來,等着他來搭訕。這絕對不是巧合。
老鼠爲什麼躲進了洞裡還是會被貓捉住?那是因爲,在這個遊戲中,真正着急的是老鼠,而不是貓。
想通了這一點,景霆把自己淹沒在人羣中,專門往人多的地方擠。
方一有些納悶,“幹什麼去了?不喜歡狐狸?”
景霆趁着人多溜出了會場,換了一身新衣服纔回來。這期間也不過五分鐘的時間,他就從黑騎士變成了白馬王子。
這個造型太亮眼了,一出現就遭到了大部分女士的圍攻。
二樓的方一有些坐不住了,丟下酒杯,“哼,花孔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