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曉最近頭很大,方一說雲景天庭太大,打掃不方便,要換房子。可南屏灣這邊剛住了一個多星期,又說風水不好,還要換。
換就換吧,老闆最大,倪曉雖然抱怨,但辦事效率還挺高。沒兩天就在天潤華府買了一套單身公寓。
樓層,採光都非常理想,而且是新開發的現房,精裝修,拎包入住。方一迫不及待地搬了過去。
想想自己都窩囊,明明沒做錯什麼,幹嘛一天到晚東躲西藏的?可是,不躲,這日子還真過不下去。算了,眼不見爲淨吧。
這個新家給了方一一點安定感,總算能踏踏實實過日子了。
外面的那些紛紛擾擾,都跟她無關,她只想關起門來過自己的日子。
《素玉傳》的拍攝進度並不快,陳亞洲對每一個鏡頭的要求都非常嚴格,甚至極盡苛刻。
所以,大半個月下來,才拍到素玉被問罪的部分。
素玉的父兄因貪腐被下獄,原本皇帝念着舊情準備放素玉一馬。
但是,素玉執着地認爲父兄是被冤枉的,跪在殿前求情,並以死相逼。
皇帝震怒,剝奪了她的封號,打入冷宮。
只是一念之差,素玉就從一個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嬪妃,變成了人人可欺的罪臣之女。
這一跤摔得她幾乎粉身碎骨,也把她腦子裡的天真爛漫全部摔沒了。
她看清了天家無情,看清了人心叵測,也看清了自己今後要走的路。
幸好,老天從不薄待美人,素玉懷孕了,儘管依然生活在冷宮,但畢竟皇家血脈不可褻瀆。素玉雖然沒有了嬪妃的尊容,但一應生活用度還是不差的。
素玉知道,只有這個孩子能救她和家人的命,所以她忍辱負重,終於誕下皇子。
可是,後宮無人會願意,一個被打入冷宮的庶人,誕下皇帝的血脈,這其中的爭鬥可想而知。
所以這段時間,方一幾乎每個鏡頭都有哭戲,眼睛紅腫得都沒辦法見人了。陳亞洲就給她放了兩天假,讓她回去休息。
方一本想回去好好睡上兩天,這段時間真的是太壓抑了。感覺整片天空都是灰色的,看不到一點陽光。
可生活就是存在那麼多的巧合。
方一剛準備出電梯,就撞見林嘉怡正在跟一個男人忘情地擁吻,那個人不是景霆,而是景雲。
這個場面有點尷尬,讓方一有些進退兩難。
假裝沒看見是不可能的,走廊就那麼大地兒。看見了總歸是不好,偷情偷得這麼明目張膽的,方一還是第一次見。
景雲見到方一,倒是沒覺得尷尬,還笑着打招呼,“方小姐,這麼巧。”
“你們。認識?”林嘉怡很詫異。
景雲勾脣一笑,“是啊,見過幾次,你那套首飾就是方小姐轉讓給我的。”
“是嗎?”林嘉怡眼神閃爍,心思千迴百轉,難道方一是雅閣的幕後老闆?不太可能吧?她這麼年輕。
方一衝他們禮貌地笑了笑,開門回家。她對這對野鴛鴦提不起任何興趣。
想想景霆還真是夠可憐的,找了這麼個貨,還當寶貝一樣捧在手心裡。
方一剛剛洗過澡,準備睡一覺,就聽到敲門聲。
打開門果然是林嘉怡,“方小姐,我想跟你談談。”
林嘉怡是個美人,是那種帶着一點疏離感,但又時刻勾着人魂魄的那種美。即便是女人見了,也會有怦然心動的感覺。
方一是不懂欣賞美人的,在她眼裡只有自己才配得上美人二字。
至於,林嘉怡的來意,方一不用猜也知道是爲什麼,無非是警告一下自己別多嘴,大方的話,或許還會給個封口費什麼的。
不過,方一不想摻和他們這些爛事,很不耐煩地說:“如果林小姐想跟我談你的私生活,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我不感興趣。”
林嘉怡也不尷尬,繼續微笑着着說:“我是想問方小姐可知道雅閣?”
“我是雅閣的形象代言人。”言外之意就是,你有話直說,別繞彎子。
“只是形象代言人嗎?景雲送我的那套首飾,還有幾件在雅閣展出,方小姐……”
“那幾件是我賣給景先生的,有問題嗎?”方一的耐性幾乎快被消磨殆盡了,眼尾已泛出暗紅色的冷芒。
林嘉怡卻還不知死活地繼續問:“方小姐只賣了那幾件首飾給景霆嗎?”
“我倒是想多賣點兒,可我也得有啊。”方一的口氣已經非常不善良了。
林嘉怡確定是自己想多了,方一不會是雅閣的幕後老闆,這讓她安心不少。
“打擾了,方小姐。”
“慢走。”
林嘉怡不知道,她的及時止步救了她的命。但是,她對這個跟景家兄弟都有點關係的方一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於是,就拜託她大哥林嘉俊幫忙調查方一。
方一的資料基本都是透明的,不需要費什麼功夫。
“嘉怡,你讓我查的那個方一,原來是個十八線,黑料滿天飛。後來洗白了,還拿了個金鑽獎的影后。”
“至於他跟景霆只見過兩次,一次是鑑寶節幫景氏設計了一款鑽石。另一次,就是雅閣開業,她作爲代言人去剪綵。跟景雲倒是有點曖昧不清,景雲還去過她的劇組探班。”
“她家裡嘛有點複雜,原來鼎華娛樂的老闆是他爸爸,後來入獄了,現在公司轉到了她舅舅顧偉名下。她媽媽去世了,據說是自殺的。資料就這麼多,你怎麼突然對她感興趣了?”
“謝謝哥,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最近總是碰巧見到,就順便查一下。”
“嘉怡,娛樂圈的人,沒幾個是乾淨的,你別和她們來往。”
“知道了。”
林嘉俊又囑咐了幾句,才掛斷電話。
林嘉怡已經把方一從她的對手名單裡剔除了,這種小門小戶出身的丫頭,怎麼配做她的對手呢?
至於那個福布斯邇獎,不過是運氣罷了,誰拿到那顆巨鑽都會獲獎,林嘉怡並沒有放在心上。
畢竟,方一後來也沒有什麼作品問世,就更堅定了她這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