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自華是真的挺好奇。
你說吸就吸吧，把人迷惑了再吸自己也可以理解，他們不會反抗嘛，吸的更輕鬆些。
咋滴還要做到一半了吸？
總不能是爲了讓他們死的爽一點，等他們變鬼之後，不至於被他們記恨，然後大眼瞪小眼吧？
就算這些男的死了之後真變成鬼, 一個剛‘出生’的鬼，也絕對不是她們的對手啊。
真要打，怕不是瞬間就被吃了。
所以，到底是爲啥呢？
這個問題，直接給燕赤霞問的腦瓜子嗡嗡作響。
想了很多，但怎麼也沒想到林自華會問出這樣一個問題來，他苦笑一聲, 道：“這還得從鬼怪的修行方式說起。”
“如姥姥這種千年樹妖，自己本身屬陰, 所以需要陽氣來進行陰陽調和。”
“壯年男子的陽氣最是充足，但陽精之中的陽氣，更是精華！”
“但如果只是殺人取陽精，效果卻幾乎沒有。”
“比如要在興奮時，那什麼的陽精，纔有顯著效果。”
“所以這些豔鬼在吸食陽氣之前，都會想盡辦法將男人們榨乾，最後再吸食陽氣。”
“原來如此！”林自華嘖嘖稱奇。
好傢伙，這是真的長見識了。
沒想到竟然是這樣！不過這樣說的話，倒是也說得通了。
他眼珠子一轉，看向角落中瑟瑟發抖的聶小倩，大鬍子燕赤霞也隨着他的目光看了過去。
“這一隻，不如讓貧道將之超度？”
說着，他就要拔劍。
額，物理超度唄？
林自華伸手將他攔下：“慢。”
“她剛纔沒有動手。”
燕赤霞搖搖頭，道：“王兄有所不知, 這蘭若寺內, 哪一隻豔鬼不是手下亡魂衆多？”
“方纔沒有動手，不代表她無辜。”
“不信你且問她，她是否害過人？”
燕赤霞雙目一瞪，頓時嚇的聶小倩臉色慘白，抖的更厲害了。
林自華看着這一幕，不由暗暗感慨。
這世界真奇妙。
你抖，‘它’也抖。
咳咳咳。
“我不是這個意思。”
“她剛纔沒有動手，便至少證明她是個識時務的，或是聰明的。”
林自華看着她，道：“想來，她應該知道怎麼選。”
“我們對千年樹妖所知不多，但她知道的肯定很清楚，若是有她相助，我們的行動必然會輕鬆許多。”
“而她若是願意相助，事成之後，燕兄，你再受受累，真的幫她超度一下, 讓她投胎轉世許個好人家，也算是她將功補過、豈不也是一樁美談？”
燕赤霞一聽，連連點頭：“王兄此言有理，倒是貧道衝動了。”
“咦？”
“等等，王兄你答應與我聯手了？！”
“有何不可？”林自華昂首挺胸：“我等都是正義之士，驅魔降妖義不容辭！”
“王兄大義！”
“不過！”燕赤霞的誇讚剛出口，林自華卻是畫風一轉：“道長，殺了樹妖之後，會不會有什麼好東西？”
“額？”
“···”
“若是有所收穫，都歸王兄可好？”
“既然道長你如此盛情難卻，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也虧的燕赤霞老實！
不然非得在心裡罵林自華不要臉不可。
隨即，燕赤霞上前一步，凶神惡煞一般瞪着聶小倩，甚至還用劍指着她。
就他這幅模樣，若是不知道前因後果，瞧見這一幕的話，第一印象絕對是一個江洋大盜、殺人犯，正持劍威逼良家女子。
“女鬼！”
“你叫什麼名字？！”
“小女子聶小倩。”聶小倩算是把兩人的對話聽明白了，但她無奈苦笑着：“兩位的對話，我都聽見了。”
“但是還請兩位不要衝動。”
“我理解兩位驅魔降妖的心，也理解你們的正義感。”
“但是姥姥太厲害了，根本不是我們能反抗的，你們還是快走吧，我就當沒見過你們，否則，只怕我們都活不成了。”
“聶小倩！”
“哼！”
燕赤霞的大鬍子一陣抖動，顯然十分不爽：“若是我一人，我自然沒有太大把握。”
“但有王兄在，我二人聯手，定然可以讓樹妖伏誅！”
對於‘姥姥’的實力，燕赤霞有一定了解。
如果只是他自己上，就算拼盡全力，也很難將他擊殺，估計最好的結果，也就是將樹妖打成重傷，然後封印。
但有‘王富貴’在，他卻有了信心將其徹底斬殺。
純陽之體啊！
而且還是個功夫高手，其武學造詣，比自己還要強得多！
這樣的人來打鬼，專業太對口了！
不是道士，卻勝似道士！
一拳一腳打在妖魔鬼怪身上，都像是一道道專門對付鬼的符咒往它們身上貼。
效果賊好！
“將你知曉的一切都告訴我們，否則，我先殺你，再去尋樹妖！”
“···”
見燕赤霞如此不聽勸，聶小倩也沒辦法了。
只能一五一十的把一切都告訴兩人。
原來，她和其他女鬼，都因屍骨被棄荒野，落在‘姥姥’的地盤，從而受到姥姥控制，每夜四處尋找壯男爲姥姥吸取陽精，增益延壽、供其修煉。
因爲‘屍骨’在姥姥的掌控下，她們也不敢反抗，否則就是個魂飛魄散。
而姥姥修行千年，再加上有大量的陽精輔助，如今已經是陰陽共濟，再進一步，便是陰陽調和。
谷堉
實力極強！
“陰陽共濟。”
燕赤霞雙目微眯：“這老妖怪，竟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
“我之前的謹慎，果然是對的。”
“若是讓它到了陰陽調和這一步，只怕就算是純陽之體，它也可以無視了。”
“王兄，我們必須要儘快！”
“好！”
見燕赤霞這麼篤定，林自華也不慌。
大不了實在不行，到關鍵時刻自己瞬移跑路唄。
“帶路！”
燕赤霞長劍一揮，道：“將樹妖的弱點和手段，都告訴我們！”
“這個。”
“弱點我不知曉，至於手段的話···”
聶小倩不再慌亂。
許是燕赤霞的篤定，和林自華的淡然讓她靜下心來，將自己所知和盤托出。
但正要說完時，一道古怪的聲音卻是突然傳來。
“小青、小倩！”
“你們今天的動作爲何如此之慢，都已快天明瞭，今日的陽氣何在？！”
“想死不成？！”
這聲音，竟是‘男女’聲混合！
就好似有一男一女兩個人同時開口說話，卻又森然恐怖，讓人心裡發毛。
“陰陽共濟。”燕赤霞輕聲低語。
“···”
特麼的，陰陽共濟還能體現在聲音上？
“嗯？！”
不等他們開口，‘姥姥’便發現了問題，一聲驚咦，隨即，怒斥一聲：“大膽！”
“竟敢對姥姥我的手下動手，找死！”
砰！！！
嘩啦啦！
蘭若寺的木地板瞬間接連炸開，一條條樹根簡直就像是活了過來一般瘋狂涌動，朝林自華和燕赤霞纏繞而來！
像是要將兩人捆綁、碾碎！
“哼！”
“天地無極，乾坤借法！”
燕赤霞猛的一咬手指，在掌心畫出一個太極圖案，接着，轟然出手。
砰砰砰砰！
每一掌打出，都會發生爆炸，將樹根炸斷、逼退！
但這裡畢竟是‘姥姥’的主場，很快，越來越多的樹根襲來，甚至一些樹根還留着黏糊糊的液體，如同舌頭一般，藏在其中！
“小心啊！”
聶小倩驚呼出聲：“姥姥的舌頭有很強的腐蝕性，可以腐蝕萬物，更能在短時間內將人吸收殆盡！”
“妖怪！”
“看我的厲害！”
“波耶波羅蜜！”
燕赤霞變招，道法強橫，再一次將密集攻勢逼退。
但很快，第三波攻勢襲來，更加兇猛！
不單有密密麻麻的樹根纏繞而來，更有無數樹枝如利箭射從四面八方射向兩人，更有諸多小鬼、小怪，咆哮着衝來。
“呔！”
燕赤霞爆喝，手拍劍匣，就要再度出手。
但這時，林自華卻沉聲道：“道長，借我一把劍。”
“嗯？”
他一愣，但隨即還是點了點頭，取出一把長劍，遞給林自華。
林自華接過長劍，內力瞬間爆發，宗師層次的內力洶涌澎拜，轉瞬間瀰漫整把長劍，接着，奮力斬出！
撕拉！
劍斬星辰？一劍霜寒十九州？
這些，林自華自然是辦不到的。
但以他如今的實力，在蘭若寺這一畝三分地，他這一劍，宛若天威！
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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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氣席捲，斬碎大片‘利箭’、斬滅無數小鬼、斬出個朗朗乾坤、斬出個天清地明！
劍氣所過之處，徹底清靜了。
甚至下一刻，還有一聲‘陰陽共濟’的慘叫聲傳出。
“啊！！！”
“該死，好強的劍氣。”
“還有你個該死的臭道士，你們到底是誰？！”
第三波攻勢被一劍瓦解！
危機解除、姥姥受傷。
燕赤霞大吃一驚：“王兄，你···好強！！！”
“我果然沒看錯，王兄你，早已逆反先天了吧？”
“不，只怕還要在先天之上！”
聶小倩更是難以置信的看着林自華，美目中滿是駭然與崇拜。
“我管你們是什麼東西，今天你們都要死！！！”
姥姥在咆哮。
“小倩，你不動手，在等死嗎？！”
聶小倩僵在那裡。
不等她有什麼反應，更猛烈的攻勢再度襲來。
樹根、妖法、鋪天蓋地！
如天羅地網，將林自華、燕赤霞與聶小倩籠罩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