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艹,快停下。”倒計時還在繼續,五、四、三、二、一蕭宇怒喝了一聲,想撲向齊藤,但是被兩個大漢按住了,他也想和許豔一樣閉上眼睛,但他的眼睛卻被人撐開,頭也固定住了,他只能喘着粗氣看着屏幕。
“零。”轟的一聲和最後的倒數一起響徹四方,電視畫面也震顫了幾下才恢復正常,畫面中一陣絢爛的火光從中間的舞臺下爆發,擴散,舞臺十米範圍內,變成了人間煉獄,爆炸最核心的人沒有一絲痛苦,瞬息之間就被高溫氣化。但是周圍被灼傷的人發出了慘痛的嘶吼,反應快的人,開始四散而逃,大多數人卻是震驚當場一臉茫然,當然,還有幾個不怕死的傢伙,拿出了手機拍照記錄。
“跑啊,快跑啊!”蕭宇衝着電視吼着,他的雙手無力的揮動,他看得清清楚楚,就剛纔那一瞬間,中間舞臺至少就有好幾百人遇難,然而這只是個開始,後面肯定還有更殘忍的事情。
“真是美麗的花啊,他們都看得目不轉睛了呢,哈哈哈,五、四、三、二、一。”看着直播裡的那些無辜羣衆的哀嚎與無助,齊藤端起桌上的紅酒品了一大口,這酒竟然比平時更加香甜,一杯不夠,他又倒了一些。
“嘭”他傾身到雙眼佈滿血絲的蕭宇面前,右手比出了一個炸彈炸開的手勢。
大型的活動現場都備有消防車、救護車、特警、交警,他們隨時待命,剛一爆炸,外圍的警察就開始維持秩序組織人員疏散,雖然指揮官們都在第一次襲擊中喪生,但他們還是按照自己使命在行事,交警控制住來往車輛,救護人員擡着擔架去救助傷員,消防員開始滅火。
就在他們還在救助中心區域時,轟、轟、轟、轟連續四聲,廣場東南西北四面發生了爆炸,爆炸中心的人又是直接蒸發,附近的人也被氣浪吹得飛起,全身重度燒傷,摔落在地上。
太慘烈了,中間和四面的爆炸,間隔時間不過是十秒鐘,十秒鐘內已經有幾千人直接死亡,重度燒傷搶救無效而死的也肯定不會少於幾千,最可怕的是,廣場中間還有數萬人滯留,學生們哭喊着,大人們也被嚇得瑟瑟發抖,只能把孩子們抱在懷裡保護着,中間的火還在燃燒,四周也被大火包圍,消防員們知道,現在他們的首要目標是打開一條路,讓羣衆撤離。
“許豔,這就是你說的不會有傷亡嗎?”蕭宇雙眼通紅,去斥責齊藤那個變態全完沒有意義,他只能憤怒地盯着閉着眼睛,彷彿與世隔絕的許豔,“你怎麼不敢看着他們,你在害怕什麼。”
“我沒有,你不懂。”許豔反駁道,她一直沒有睜開眼睛,但所有的聲音她都聽得無比清晰,慘烈的場面在她腦海裡想象着,翻騰着,令她臉色發白。
“我不懂什麼,這都是我們的同胞啊,爲什麼不阻止他。他是個瘋子。”蕭宇指着齊藤要不是有人拉着他,他一定會把齊藤撕個稀巴爛。
“我可不是瘋子,我是沐浴着帝國聖輝的戰士,就算抓了我,也無法阻止這場災難。還有一場戲呢,繼續看完我們再聊,這次我預留了足夠的時間,嘿嘿。”齊藤眼神裡透露着瘋狂,嘴角露出殘忍的微笑。
三分鐘,消防員根本沒有打開通道疏散人羣的時間,齊藤故意留了三分鐘,就是爲了看到他們最後的求生與掙扎。
時間到,整個廣場爆燃,火焰升騰,高溫高壓產生了一個向上的升力,形成了一個吃人的火焰旋風,幾萬人被瞬間包裹,在慘叫哀嚎中被活活燒死,電視訊號也被掐斷。
“該死,我還沒看夠呢?”齊藤臉上帶着意猶未盡的表情,手中的杯子都被他打倒,紅酒如同鮮血在桌上流淌。
蕭宇目眥欲裂地看着齊藤,他發誓,有機會一要殺了他,讓他嚐盡滿清十八種酷刑。
“齊藤先生,我很好奇的就一件事,你是怎麼避開安保檢查把炸藥放進去的。我們的安保人員怎麼會這麼大意。”電視沒了聲音,許豔也睜開了眼睛,她看向齊藤,好像在等着老師解題的學生。
“反正你們也活不過今天,就告訴你們吧,我根本沒有放炸彈,而是它們幾年前就在那裡了。六年前中央廣場改造那個項目,就是我負責的,我把高爆炸藥放進了地磚下面,就算是你們在我回國之前抓我也沒用。”齊藤的表情越來越放肆,滿臉都是驕傲和得意之色。
“可我從來沒想過要抓你呀?你喜歡看爆炸就讓你完完整整看完就好。”許豔看着齊藤得意的樣子,揚起了嘴角,她又轉過頭望向蕭宇問“電視播的那些畫面,你記清楚了嗎?”
“怎麼會不記得!!”蕭宇嘴脣都被咬破了,鮮血從嘴角流了出來,剛纔那麼慘烈的畫面,他怎麼可能忘,許豔竟然還笑得出來。
聽見蕭宇回答,許豔莞爾一笑拍了拍手說道,“記住就好,現在該你發揮了。對了,你去過最好的酒店是什麼樣子的?”
“怎麼發揮?什麼酒店?”蕭宇一頭霧水,自己被兩個大漢架着,就眼睛嘴巴能動,是能瞪死他們還是能罵死他們。
但所有的疑問在許豔拍手聲消失以後便有了答案,架着蕭宇的兩個大漢消失了,四周景色也出現了變化,就在一瞬之間。
一張雙人大牀,牀頭櫃上擺放着電話計生用品,牀對面一臺電視機,電視櫃上面一個熱水壺兩個杯子,邊上一張茶桌配了兩個椅子。
許豔皺了皺眉,心嘆蕭宇也太low了,他見識過最好的酒店就這樣子?這麼小的地方,怎麼快樂!隨即她念頭一動,房間直接變大了幾倍。
“三個人這麼大的房間,太浪費了。”許豔話音剛落,房間裡又出現了四個身材健碩的肌肉女人,她們一人一隻手腳直接把齊藤固定在了地上。
“這是夢,你是華夏國的織夢師,這是在夢裡!”齊藤大驚失色,冷汗從他額頭流了下來。如果他想的沒錯的話,剛纔的爆炸全是假的,他的所有計劃全都被這兩個狡猾的華夏人知道了。
“織夢師,什麼玩意。”蕭宇一臉問號,現在發生的事情,已經超出了科學的範疇。
“不是玩意,是職業!不要多問,我們抓緊時間讓齊藤先生體會一下生不如死,哦不對,應該是欲-仙-欲-死纔對。”許豔說着,她的手上多了一根棒球棍,棍子是木質的,但是頂部包了一層鐵皮,還有幾根長釘,一邊說她一邊把棍子遞給蕭宇,打人也是很累的,讓男人去吧。
“好吧,我也不問了,但我想要一柄錘子。”蕭宇看着許豔手裡的棒球棍,不是很稱他的心,畢竟錘子纔是男人的浪漫,他話音未落,手裡就出現了一柄錘子,建築工人用的那種,造型普通,毫無特點。
許豔吃驚地看了一眼蕭宇,心說這個錘子貌似不是自己具現出來的,難道他也有當織夢師的天分。
“哼,你們犯了一個錯誤,我們是在夢裡對吧,在做夢人的夢裡,我一旦開始質疑夢境,夢就會自己崩塌。我們就會醒來。”齊藤對於夢境還是有一定了解,組織裡面也對他們這些幹部進行過訓練。
“可是這個夢是我編織的,就算做夢者質疑,它也不會立即崩潰,剩下的時間夠我們享受美好時光了。”許豔一臉壞笑,目光掃過齊藤的全身,就像當初齊藤看她一樣。
齊藤不由得打了個寒顫,隨後他拼命地想一些能夠拯救自己的東西,槍,武器,援軍之類的,既然夢境不能馬上崩潰,作爲做夢者在自己夢裡也應該是無敵的存在,只要信念足夠,它可以具現出任何他想要的東西。
“別多想了,這是他的夢。”許豔指了指拿着大錘的蕭宇,坐到了一旁的沙發上。“還有九分鐘,別打死他,他就醒不來,夢裡所有的痛苦都會記在他的腦子裡。”
“收到。”蕭宇舔了舔嘴角,揮了揮手中的大錘,找到了最容易發力的位置。
“八格牙…啊。”齊藤被按在地上無法動彈,他剛想破口大罵,蕭宇已經衝到了他的跟前,二話不說一錘就掄到了他左大腿上,咔咔,骨頭斷裂的聲音伴隨着他的慘叫。
“80,80,80…”齊藤只聽到蕭宇嘴裡嘀咕着什麼,一錘一錘沒有停歇地砸斷了他的右腿,還有雙手。
幾分鐘以後,齊藤的四肢已經變成了一攤軟泥,他一臉怨毒地盯着蕭宇,在夢裡他竟然連痛暈都做不到。蕭宇則看着自己的傑作,眉頭微蹙,有一些反胃,就算是在夢裡,好像也太殘忍了。
“好了,時間到了,回去了。”許豔看了看窗外,街道樓房都開始了崩碎,然後輪到酒店的房間牆壁,地板。
“好。”蕭宇收起了大錘,看着許豔,他知道這是在夢裡,在他的夢裡,只不過醒來後會不會忘記,他不知道。
隨着夢境的崩塌他的身體也開始分解,最後化爲虛無。